“我......我有。”方達支吾地說。
“什麽證據?”張南追問。
“......”方達支吾着不敢說。
“快說!”張南曆喝一聲。
方達被吓了一跳,這才講道:“我和二弟偶爾會到發廊裏面去消遣一下。”
“發廊......你是指那些專門做皮肉生意的?”張南問。
方達點了點頭,随後就又講道:“求你們别抓我,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去那種地方了!”
他之所以不願意說,就是怕說出來會被警察抓。
張南冷笑一聲,一臉鄙視地說:“就你和他,你們倆還去找女人消遣?哼,騙鬼!”
方達一聽張南不信,也來勁了,大聲叫道:“你别瞧不起人!别看我和二弟是流浪漢,可一個月下來也能弄個幾千塊錢。别說是發廊了,就算是有錢人去的桑拿浴室我們兄弟倆也去過,而且還一起玩過一個女人!”
張南愣在了那裏,沒想到這兩個流浪漢還挻新潮的。
身爲人民警察,桑拿浴室那種地方張南平時也隻是幻想一下,卻從來沒有踏足過。
今天,張南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連個流浪漢也不如。
“你們倆真的去過?”張南不敢相信地問。
方達拍着胸脯說:“男子漢大丈夫,我騙你幹嘛?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到村西頭去,那裏就有一家發廊,前兩天我和二弟還去那裏玩過!”
張南眉心一緊,嘴裏叫道:“你給我等着,我現在就去問一下!”
方達見張南氣呼呼的離去,突然有些後悔。
“那......個,你們不會抓我吧?”方達小心地打量着高峰。
“我不是警察,當然不會抓你,抓不抓你得由他說了算。”高峰伸手指了聶萬裏一下,說完就與蕭月一起下了車。
村裏原本有幾家專做皮肉生意的發廊,可因爲村子要拆遷,所以生意就不怎麽景氣,到今天就隻剩下村西頭一家發廊。
對于發廊來說,現在時間還早,大門緊閉,人都在裏面睡覺。
“嘭、嘭嘭!”張南用力敲打拍打着發廊的卷閘門。
“這才幾點就忍不住了?别敲了,來了!你要是把門給我敲壞了,你可得給我賠!”裏面傳來一句牢騷聲,接着卷閘門就被拉了起來。
一位徐娘半老、身穿睡衣、嘴角有顆痣的女人站在門口,一見張南和高峰是生面孔,再加上後面是還站着蕭月這麽一個大美女,立馬變得警覺起來。
“你......你們找誰?”女人緊張地問。
“少廢話!我們是警察,叫你的人全都給我出來!”張南吆喝着亮出了自己的證件,随後就擠了進去。
對方一聽是警察,立即擺出一副笑臉說:“原來是警察同志呀。什麽風把你們吹到我這裏來了?我這可是正經理發店,絕對不是那種藏污納垢的地方!”
張南瞪着一雙眼睛叫道:“我們既然來了,難道還不知道你這裏是做什麽生意的嗎?别廢話,快點叫你的人全都給我出來,否則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對方被張南給吓到了,剛想周旋幾句,高峰開口了。
“那邊發生了命案,叫你的人出來,我們問幾句話就走。”高峰說。
“原來是這樣呀。”徐娘半老目光落在高峰身上立即笑了起來,主動靠過去想吃高峰的豆腐,“還是這位帥哥會說話。既然是爲了破案需求,那我們自然要警民合作。等着,我馬上就把她們幾個叫起來。”
片刻之後,四個還沒有睡醒的姑娘就站到了高峰面前。
徐娘半老雙手叉腰叫道:“你們幾個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待會警官要問你們幾個問題,知道什麽都給我老老實實地說,明白嗎?”
“明白。”四位姑娘有氣無力地說。
“你們見過這個人嗎?”高峰将手機上的一張死者照片拿給她們看。
爲了不吓到這些人,隻給他們看了死者的臉。
“原來是他呀,前兩天還到我們這裏來......理過發。”徐娘半老首先認出了死者。
“翠花,前兩天不是你接待他的嗎?”一名身體微胖的姑娘手肩膀碰了下身邊皮膚黝黑的女孩。
高峰的目光落在翠花身上,問道:“你認識他?”
翠花非常不情原地點了點頭說:“他來過我們這幾次,前天是我接待的他。”
高峰扭頭看了張南一眼,既然翠花接待過他,那就說明死者不是同性戀。
張南又氣又惱,卻又無話可說。
“那家夥就是一個神經病。”翠花突然講道,一臉的厭惡。
“什麽意思?”高峰敏感地問道。
翠花解釋道:“那天他一直在我身上摸着,嘴裏不斷‘仙女、仙女’地叫着,可是下面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後來我隻能想其它辦法給他解決了。”
“你知道他說的‘仙女’是什麽意思嗎?”高峰追問。
“我哪知道?來我們這裏的都是解決生理問題的,哪有人是來和我們談心的。再說了,那家夥本來就是個弱智,誰會管那麽多。”翠花回道。
高峰接着又問了幾個問題,卻都對案子的進展沒有什麽幫助,隻能和張南、蕭月離開發廊。
一走出發廊,蕭月就沖張南講道:“死者隔三差五的都會到這種地方來,說明他絕對不是什麽同性戀。換句話來說,程浩然并不是殺害他的兇手。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張南有些不服氣地說:“你沒聽說他是一個弱智,如果他将程浩然當成了一個女人呢?”
強詞奪理!
蕭月白了張南一眼,目光随即落在低頭沉思的高峰身上,問道:“你在想什麽?”
“死者前兩天來這裏不斷重複‘仙女’,一定是有所指!”高峰低沉地分析道,接着講道,“走,再去見見方達,看他能告訴我們些什麽。”
三人加快腳步朝着命案現場走去,在那輛防暴警車内再次見到了方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