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蕭月回道。
高峰什麽話也沒有說,合上檔案就走了出去。
蕭月急忙跟上講道:“目前隻知道死者是一名出租車司機,至于死者的名字、年齡、住址等基本信息都沒有,車上沒有發現死者的錢包和手機,再加上死者身上缺失的部位,可以肯定死者發生車禍之前遭到了搶劫。”
高峰依然沒有說話,在了解所有信息之前他不會妄下定論。
辦公樓地下室透着一股陰冷,可這裏卻是解開真相的關鍵所在。
法醫老秦昨晚加班忙了一夜,剛剛泡上一碗面就見高峰和蕭月結伴而來,于是打了聲招呼。“這麽早?”
“屍體在哪?”高峰直接了當地問,沒有任何的客套話,最大限度上節省了時間。
“你們要找哪具?”老秦掀開碗蓋用叉子攪了攪面。
蕭月急忙講道:“昨天晚上車禍中的遇難者、身體上有缺失的那具。”
“哦,你們說他呀,左轉第二間屋子。”老秦說着端起泡面,伸手抓起桌子上的鑰匙,“走,我帶你們過去吧。”
左轉第二間屋子。
屋子正中間是冰冷的平台,潔白的布下面呈現出人體形狀。
他,就是高峰和蕭月所要找的車禍遇難者。
“你還沒有動過他吧?”高峰扭頭向站在一旁的老秦問。
之所以這麽問,高峰是想看到死者最原始的樣子,而不是被切割的七零八碎的樣子。
“因來是車禍遇難者,還沒有确定死者的身份,也沒有家屬簽字同意,所以我還沒有對他動刀子。”老秦說着掀開面蓋,冰冷的屋子裏面立即彌漫着一股方便面的味道。
高峰走上前一把拉開蓋在屍體上的白布,幾乎同時身後傳來“哧溜”聲。
普通人見到屍體就會吓的腿軟,惡心嘔吐更是正常的事情。
可是,法醫老秦在這樣的環境中還能津津有味的吃面。
這份心理素質着實讓人佩服。
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橡膠手套戴上,高峰輕撫着屍體說:“死者身上沒有被綁的痕迹、下體被切割的部位平整,是一刀切下去的。”
“哦,那個傷口我也留意了,應該是市面上常用的裁紙刀造成的。”老秦說着咕噜喝了一口面湯。
勞累一夜的他一碗面下肚,再喝掉面湯之後,整張臉都變得紅潤起來。
仔細觀察過屍體後,高峰脫掉橡膠手套就朝外面走了出去。
蕭月急忙跟上詢問:“你有什麽發現嗎?”
“他絕對不是遭遇到了搶劫。”高峰回道。
“理由呢?”蕭月不解地問。
高峰停下腳步解釋道:“剛才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身上沒有被綁的痕迹,而他的下體是被一刀割下的,這就最明顯的理由。”
蕭月皺着眉頭,還是無法理解。
高峰輕歎一聲說:“你好好想一下,死者在沒有被綁的情況下,他怎麽會老實的人讓割掉自己的下體?”
蕭月認真想了一下說:“死者在沒有被綁的情況下任由他人割掉自己的下體,說明他當時根本沒有任何的防備之心,他和對方有可能是認識的。”
高峰點了點頭,接着講道:“還有其它的細節,比如死者的褲子怎麽會被脫掉?”
蕭月眼睛一亮:“死者脫掉褲子說明他當時非常的沖動,他正與人***割掉他下體的是一個女人!”
“沒錯。死者當時正與人親熱,對方卻出其不意的割掉了他的下體。”高峰說。
“可是......爲什麽呢?”蕭月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低沉地說,“對方爲什麽要突然間割掉他的下體?另外,如果這不是一起搶劫案的話,那對方又爲什麽要拿走對方的手機和錢包?”
“那個女人一定不是心甘情原和他**的,再加上事先準備了作案工具,由此可以斷定是一起報複案。”高峰說。
“報複案?”蕭月又緊了緊眉頭,還是無法完全理由。
高峰接着講道:“有可能是感情糾紛導緻的報複。至于拿走死者的手機和錢包,一方面是爲了轉移警察的視線,另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什麽?”蕭月追問。
高峰微微一笑:“死者下體被割後會大出血,而對方帶走了他的手機的另一個目的就是阻止他報警和求助,那樣他用不了多久就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
蕭月面色微怔,暗吸一口氣後低沉地說:“割了死者的下體,又任由死者失血過多而死,她可真是心狠手辣!”
高峰卻講道:“不,這正好說明了對方心裏對死者充滿了怨恨,再次證明她是出于報複的目的而作案的。”
“可是死者是因爲出車禍而死的。”蕭月提醒道。
“車禍不過是一個意外。對方一定也非常的緊張,她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當時一定也被吓壞了,這才給了死者機會逃走。”高峰說。
蕭月順着高峰的思路分析道:“死者逃走後是想報警或者求助的,結果卻在中途發生意外,和一輛大貨車撞在了一起。”
“也許是,也許不是。”高峰說。
“什麽意思?”蕭月不解地問。
“與死者發生車禍的貨車司機是不是還在這裏?”高峰突然轉移了話題。
蕭月回道:“不在我們這裏,不過應該在交警隊那邊。”
“打電話确認一下,我需要和他見上一面來證明我的推理。”高峰說。
“哦,好。”蕭月掏出手機和交警隊好邊取得了聯系,很快就得到了證實,貨車司機還被關在交警隊那邊。
“走,到交警隊一趟。”高峰吩咐道。
兩人剛剛走上來,就見張南迎面走了過來,手裏面還拿着兩個肉馍啃着。
見到高峰和蕭月,張南扭頭就走。
“張南!”蕭月搶先一步過去抓住他,冷笑一聲說,“你要去哪呀?”
“蕭月,這麽巧呀。咦,大作家,你也在呀!”張南裝着剛看到兩人的樣子。
“正好,我們要到交警隊去一趟,送我們過去吧。”蕭月說抓壯丁似的拖着張南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