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我們好奇的地方。”聶萬裏應道。
高峰接着講道：“這說明了一點，這裏不是作案的第一現場。”話間又擡頭向四周看了看，開口講道，“讓你的人把搜索範圍擴大到一公裏以内，看有沒有新的發現。”
“沒問題。”聶萬裏輕應一聲，随即大聲喊道，“擴大搜索範圍，給我翻遍一公裏内的每一寸土地！”
“是！”現場警員們齊聲應道。
警察的搜索範圍擴大，還動用了警犬，以發現屍體爲軸心，搜索方圓一公裏内的每一寸土地。
在其他人忙于尋找第一案發地點時，高峰蹲在屍體旁盯着那隻嚴重變形的右腿看了看。
“法醫，你認爲她的右腿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變成這樣的？”高峰突然問道。
站在一旁的法醫回道：“是遭到重物碾軋過造成的。”
“比如呢？”高峰追問。
法醫回道：“汽車。”
高峰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向聶萬裏講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麽地方奇怪？”聶萬裏不解地問。
高峰解釋道：“死者遭到碾軋的地方是小腿靠近腳裸的地方，而且是從後面直接碾過去的，這說明她當時是倒在地上的，因爲她要是站着的話會被擊到膝蓋上下的地方。”說着目光再次落在屍體上，“這說明兇手在真正動手之前對她進行了玩弄，如同貓在吃掉老鼠之前一樣，而碾斷她的右腿不過是爲了限制她的行動。”
“你究竟想說什麽？”聶萬裏同意高峰的分析，卻表現的越來越疑惑。
高峰暗吸一口氣，沉聲講道：“如果這隻是一起單純的搶劫強奸殺人案，那兇手的作案順序和手法不應該是這樣，更不會玩弄她。”
“那應該是哪樣？”張南在一旁問。
高峰目光落在張南身上說：“兇手會直接威脅死者，比如一把鋒利的刀子，将死者綁起來後進行侵犯和搶劫。”
“可是死者身上雖然有捆綁過的痕迹，可我們發現她時并沒有被綁着！”蕭月盯着死者說。
高峰點頭說：“殺人......有點過激了。”
“過激？”張南有些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接着講道，“你知不知道，每十起搶劫強奸案裏至少有一起受害者被殺掉。兇手動手殺人一定是因爲死者看到了他的樣子，他怕死者報案，于是就殺了她。”
高峰露出一絲笑意說：“你忽略了一個細節。”
“細節，什麽細節？”張南疑惑地問。
“死者遭到碾軋的右腿。”高峰回道。
聶萬裏又一次看了看屍體，皺着眉頭說：“我還是不明白，你一直強調死者受傷的右腿是什麽意思？”
高峰盯着死者的右腿說：“我的意思是......兇手殺害死者絕不是臨時起意的，而是一起有計劃的殺人案。兇手真正作案之前像貓玩老鼠一樣對死者進行玩弄，他可能故意開着車子在後面追趕死者，等死者精疲力盡摔倒之後開車從死者的右腿上軋過，然後才開始了接下來的行動。”
“你的意思是說這是一起謀殺案，而不是搶劫強奸殺人案？”蕭月驚聲叫道。
張南哼了一聲說：“有什麽不同，到最後死者還不是都被殺了？”
“差别非常大！”聶萬裏面色沉重地說，“如果這隻是一起單純的搶劫強奸殺人案，說明兇手作案是臨時起意。剛開始他或許隻是想弄一點錢，發現死者漂亮後才強奸了對方，事後又怕對方報警才獸性大發殺害了對方。”
“那謀殺呢，區别在哪？”張南追問。
高峰講道：“很簡單，最根本的區别在于前者是陌生人作案，而後者是熟人作案。也就是說，死者和兇手原本是認識的，因爲某種原因兇手才下手殺害了對方！”
“可如果這是一場謀殺案的話，那死者身上的金飾和錢卡怎麽都不見了？”張南問。
高峰不屑地笑了聲說：“那是兇手故意扔出的煙霧彈，讓人們誤以爲這是起搶劫強奸殺人案，以誤導偵察方向。”
張南還是不服氣，剛想開口，聶萬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聶萬裏接通電話之後神情變得愉悅起來，剛挂斷電話高峰就問道：“第一作案現場的位置在哪？”
對于高峰的推理聶萬裏除了佩服外已經沒有什麽意外了，回道：“就在離這裏最近的村子後公路上。那裏夜裏經過的人很少，雨夜的話就更沒有什麽人去了。另外，我的人在現場附近的找到了死者的遺落的鞋根和一張西餐廳的小票。”
“走，過去看看。”高峰說。
“好。”聶萬裏輕應一聲就與高峰一起向田間小道上走去。
蕭月剛想跟上卻被張南給拉住了。
張南盯着高峰的背影小聲問道：“你看到了嗎？”
“看到什麽？”蕭月不解地問。
“他是怎麽知道這裏不是第一現場的，還有他是怎麽知道這不是搶劫強奸殺人案，死者和兇手之間是認識的？”張南一連問道，不等蕭月回答就接着講道，“我猜一定是那隻煙鬥起了作用，他用那隻煙鬥找到了答案，這就像是考試作弊一樣。不公平！”
面對滿臉羨慕嫉妒恨的張南，蕭月隻能無語地歎了一聲。
還是那句話。
一隻煙鬥要真是那麽厲害話，那還要警察幹什麽？
幾分鍾後，高峰一行來到了第一案發現場。
這條小道距離村子不遠，卻非常的偏僻，即使白天也沒有什麽人到這裏來。
路邊地面上有一癱已經發黑的血，是警犬聞到了血腥味才發現這裏的。
李安已經采集了地面上的血迹樣本，準備回去之後和死者的DNA進行比對，以确定這裏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聶隊，這就是現場找到的那張餐廳小票和鞋根。”李安将兩隻證物袋遞了過去。
那隻鞋根證明死者至少在這裏出現過，再加上地上的血迹，這裏就是第一案發現場基本上沒有什麽疑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