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很容易被人忽略的響動刺激到了高峰的神經。
“等一下!”高峰叫住已經發動車子準備走的張南。
“怎麽了?”張南不解地問。
高峰向同坐于後排的蕭月講道:“我們很容易忽略一件事,尤其是坐在後排的人更是容易忽略這件事。”
“什麽事?”蕭月同樣表現出了不解。
“安全帶。”高峰回道。
安全帶?
蕭月和張南同時皺了下眉頭,還是沒有完全明白高峰指的是什麽。
高峰解釋道:“系安全帶是一種規定,可現實生活中卻有很多人無視這個規定,就算是司機也未必會每個人都系安全帶,坐在後排的乘客就更加容易忽視這點。”
蕭月突然眼睛一亮,興奮地叫道:“我明白了,是那個聲音!”
“沒錯,就是那個聲音!”高峰同樣興奮地叫道。
張南卻還沒有回過神來,不解地問:“你們究竟在說什麽,什麽聲音?”
“記得我們在李安那裏聽到的第五個聲音嗎?”蕭月激動地問。
張南點了點頭,卻還是一臉的不明白。
“把你的安全帶解開。”蕭月吩咐道。
張南一臉的懵懂,卻還是按蕭月的吩咐解開了安全帶。
“咔。”一聲輕響傳來。
張南面色一怔,本能地就拉着安全帶又系了上,然後再次解開。
“咔。”
“我明白了,我們聽到的第五個聲音是安全帶彈開的聲音!”張南興奮地叫道。
“沒錯,就是它。”高峰點頭應道,接着講道,“事發之後現場調查發現吳榮耀并沒有系安全帶,這是導緻車子墜下去後他直接斃命的重要原因。可從恢複的音頻可以聽出,吳榮耀之前是系安全帶的,隻不過是在車子沖出山道那瞬間被彈了開。”
蕭月跟着說:“當時吳榮耀正在努力控制車子,根本沒有時間和機會去解自己的安全帶,而車子裏唯一有機會做到這點的就隻有一個人!”
“是夏荷!”張南驚聲叫道。
高峰點了點頭說:“沒錯,是夏荷在撞擊之前解開了吳榮耀的安全帶。”
“可她爲什麽要那麽做呢?”張南不解地問。
“謀殺!”高峰緩緩吐出兩個字來。
蕭月深吸一口氣說:“這麽看來夏荷不止是擁有幫兇,而且她還親自參加了行動。如果不是她解開了吳榮耀的安全帶,那吳榮耀或許就不會死!”
高峰點了點頭。
夏荷既然能在車禍中幸存,吳榮耀系着安全帶的話也有可能。
“這個混蛋!”張南咬着牙罵了一聲,揮舞着拳頭叫道,“我們得現在就到醫院去把那隻老狐狸給抓起來!”
高峰卻搖了搖頭說:“隻憑一個聲音還不能定夏荷的罪。再說了,她完全可以否認這點,說安全帶并不是她解開的。”
“那怎麽辦,就放任那隻老狐狸不管嗎?”張南不爽地叫道。
高峰笑了一聲說:“不。我們隻需要繼續調查下去就行了,狐狸尾巴遲早會露出來的。”話音微頓,吩咐道,“走,上山。”
車子繼續向山上使去,沿途高峰又一次觀察了一下路上的監控。
“蕭月,給聶萬裏打個電話,我要事發前後數小時内沿途的監控錄相。”高峰吩咐道。
“明白。”蕭月應了聲就掏出手機撥通了聶萬裏的電話。
幾分鍾之後高峰三人再次出現在了吳榮耀與夏荷入住過的那座農家院,農家院老闆娘見到三人之後疑惑地問道:“你們怎麽又回來了?”
“我想向你确認兩件事。”高峰說。
“什麽事?”農家院老闆娘問。
“第一件事,昨天事發之前吳榮耀或者夏荷有沒有表現出什麽反常的舉動?”高峰問。
老闆娘先是搖了搖頭,緊跟着就反問:“昨天晚上他們說我的飯菜有問題算嗎?”
高峰微笑着搖了搖頭,接着問道:“那你昨天有沒有見過什麽可疑的人?”
老闆娘認真想了想後說:“來我們這裏的基本上都是旅遊和體驗農家樂生活來的,要說可疑的人......在他們倆入住之前我店裏倒是來了一位奇怪客人。”
“奇怪的客人,怎麽奇怪?”高峰敏感地問。
老闆娘回道:“他總是戴着一頂黑色的棒球帽,帽沿壓的很低,而且還戴了一幅口罩,讓人看不到他的臉。”
“還有呢?”高峰追問。
老闆娘回道:“他最奇怪的地方就是住進我們店裏之後也不出去逛,一天到晚都待在房子裏,就連吃飯也是讓我們放窗台上。哦,對了,他就住在吳榮耀和夏荷的隔壁。”
高峰眼睛微亮,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這個人确實非常可疑。”蕭月向高峰講道。
高峰點了點頭,接着向老闆娘問道:“他叫什麽名字,有他的身份信息嗎?”
“抱歉,我們這裏隻是農家院,并不像大賓館那樣必須登記身份信息,隻要交了錢就可以入住。”老闆娘回道。
“該死的,這麽說你沒有留下那家夥的任何身份信息?”張南突然叫道。
老闆娘無辜地說:“他說他的身份證丢了,我能有什麽辦法?”
“那名字、電話呢,總該有吧?”張南追問。
“電話沒有,不過他留了個名字,叫賈仁。”老闆娘說。
“我們應該立即調查這個叫賈仁的家夥!”張南興奮地叫道。
高峰搖頭說:“沒用的。”
“沒用,什麽意思?”張南不解地問。
蕭月在一旁解釋道:“賈仁的諧音是假人,這就和賈名、假名是一樣的,表示那家夥登記的并不是真名。”
張南面色微怔,随即氣憤地叫道:“這個混蛋,真是太狡猾了!”話音微頓,緊跟着講道,“不過他越是這樣表現反而越是說明他有問題,我們應該繼續調查這個家夥!”
高峰點了點頭,完全同意張南的看法,接着向老闆娘問道:“他現在還在這裏嗎?”
老闆娘搖了搖頭。
“那他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高峰追問。
老闆娘皺着眉頭說:“說也奇怪,昨天晚上他還讓我們送了飯菜,可今天早就發現屋内沒有人影了,沒人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離開的。”話音微頓,接着講道,“不過他或許還會回來。”
“爲什麽?”一旁的蕭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