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往山上瞟了一眼說:“上山。”說着打開車門坐進車裏向吳美麗問道,“知道你父親和繼母到山上來做什麽嗎?”
吳美麗搖了搖頭說:“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是夏荷要求上山的,我父親很少爬山的,他更喜歡到海邊去,是個遊泳高手。”話着停了下,向高峰問道,“你到現在爲止都發現了什麽?”
高峰沒有說話,如果是夏荷要求上山的,而吳榮耀又在下山時死了,那她的嫌疑确實非常大。
順着山道向上是市裏有名的風景區,附近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農家院,滿足了遊客們休息和嘗鮮的需求。
車子在一處停車場停了下來,下車後高峰吩咐道:“到四處打聽一下,确定他們兩個是住在哪裏的。”
“哦,好。”蕭月輕應一聲,與吳美麗、張南分頭進入四周的農家院裏打聽吳榮耀和夏荷昨天有沒有來這裏住店。
高峰則像漫無目的似的在四周遊蕩,發現這一路上的監控攝像頭并不多,尤其是在山道上基本沒有什麽攝像頭,隻有在風景區大門和一些農家院爲了遊客的安全才裝了些監控。
突然,高峰的腳步停了下來,路邊不起眼的石頭縫裏扔着一隻煙屁股,伸手撿起來發現和自己在事故發生不遠的地方撿的到煙屁股是同一個牌子的,于是就将它裝進了口袋裏。
“高峰,找到了。”蕭月站在附近最爲氣派、古典的農家院門口大聲叫道。
高峰快步走了過去,幾乎同時吳美麗和張南也從另外兩個方向走了過來。
“我向老闆打聽過了,吳榮耀和夏荷昨天早上就在這家店裏面定了一間套房,兩人預計要在這裏住上兩三天,可昨天晚上卻連押金也沒退就匆匆離開了。”蕭月說着将高峰三人帶到了一名身體微微發福的中年女人面前,她就是這家農家院的老闆娘。
“你們是警察?”老闆娘一臉狐疑地打量着高峰一行。
“我叫吳美麗,是吳榮耀的女兒,我父親昨天住在你們店裏?”吳美麗有些激動地問。
老闆娘點頭應道:“是的,昨天你父親确實住在我們店裏,另一個應該是......你母親吧,我見他們兩個挺親昵的樣子。”
“那個是我繼母,他們昨天晚上爲什麽要突然離開這裏?”吳美麗追問。
老闆娘回道:“你繼母夜裏突然肚子疼,還是我摸黑找來村裏的老中醫給她看的病,可你父親卻責怪是我們店裏的食物不新鮮,爲此還和我吵了一架。”話着輕歎一聲,一臉委屈地講道,“我們這裏的食材都是自家種養的,保證是最新鮮的。”
“醫生昨天看過後是怎麽說的?”高峰突然插話問道。
老闆娘回道:“老中醫說她沒有什麽事,讓她休息一晚就好了,可他們卻堅持要離開,說是要到城裏去大醫院去檢查一下,于是半夜就離開這了。”
“他們走的時候是幾點?”高峰問。
老闆娘想了一下說:“好像是十一點半吧,具體時間我記不太清楚了。”
高峰點了點頭,露出微笑說:“我突然餓了,弄點吃的吧。”
現在還不到吃中午飯的點,老闆娘有些意外地看了看高峰,随後問道:“你想吃什麽?”
“就照昨天晚上吳榮耀和夏荷吃的弄一份吧。”高峰說。
“哦,好,你們先找地方坐吧。因爲我們的食物都是現采現殺現做的,所以時間可能要長一些。”老闆娘說。
“不急,我們到附近溜達一圈就行了。哦,對了,你之前說的老中醫在哪?我剛好有點問題想要問他。”高峰說。
“你們出門往右拐,不到二百米就是村裏的醫療所了,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那裏坐診。”老闆娘回道。
“謝謝。”高峰說着就走了出去。
出門右拐,當高峰走了一百八十三步時,就來到了醫療所門前。
這是一間農家房改建而成的醫療所,面積不大,卻非常的幹淨。
因爲朝陽,所以屋子裏面非常的透亮。
一名滿頭銀發,留着花白胡子,仙風道骨的老中醫端坐在診桌後面看報紙。
見高峰一行人進來,老中醫就放下手中的報紙,擡頭問道:“你們有什麽事嗎?”
高峰将吳美麗推到老中醫面前說:“她有些不舒服,你給她看一下吧。”
“把手伸過來。”老中醫吩咐道。
吳美麗有些疑惑地看了高峰一眼,然後将手伸到了老中醫面前。
老中醫手指輕搭脈門上,眼睛微閉,片刻的功夫後擡起手講道:“這位女士身體有些氣虛,應該是傷心過度所導緻。如果願意吃藥的話,我可以給你開一些補氣的藥吃;如果不願意吃藥的話也沒什麽,回去靜養幾天,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就會逐漸好轉的。”
“我怕苦,還是回去休息吧。”吳美麗說着起身退到了一旁。
“節哀順便。”老中醫突然說了句。
吳美麗面色微怔,驚訝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有家人遇難?”
老中醫回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是因爲傷心過度才導緻的氣虛,而你腳上卻穿着皮鞋,應該不是到山上來遊玩的。”說着手指在報紙上輕點一下,接着講道,“昨天來這裏的山道上出現了一場車禍,事故發生前遇難者曾經在附近的農家院裏住過。如果我沒有犯錯的話,你應該是他的女兒,而你們當中一定有警察,是爲了昨天的事故而來找我的。”
“老先生推理的真是太準了!”高峰忍不住誇道。
“推理?”老中醫搖了搖頭,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胡子說,“我不懂什麽推理,不過我是一名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
高峰露出微笑說:“偵探推理原本就來自于中醫的望聞問切,彼此具有相通之理,因此老先生才能看出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
老中醫捏着胡子笑道:“還是說說你們找我想要知道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