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看到死者的臉後卻面色微怔,跟着向站在面前的聶萬裏講道:“看來你可以從晶月的命案中排除一個嫌疑人了。”
“什麽意思?”聶萬裏不解地問,目光卻跟着高峰看向死者的臉。
“天呀,他是晶月的前男友......張迎賓!”蕭月驚聲叫道。
張迎賓被吊在樹上,舌頭向外吐出,在燈光的照射下臉白的吓人。
“這家夥竟然在這裏上吊自殺了?”張南驚訝地說,接着向聶萬裏講道,“頭,我想我知道這家夥爲什麽死在這裏了?”
“爲什麽?”聶萬裏本能地問。
張南擺“警界神探”的樣子說:“是他謀殺了晶月,而在我們找他談過話之後,他知道我們早晚會找到證據證明人是他殺的,于是跑到這裏來畏罪自殺了!”
“你說他是自殺的?”聶萬裏皺着眉問。
張南點頭應道:“這還用問嗎?這麽偏僻的地方半夜三更誰會來?他不是自殺是什麽?這下好了,晶月的命案我們總算是破了,而這小子又是自殺的,一下子解決了兩起命案。”
“不,他不是自殺的!”高峰沉聲講道。
“什麽?”張南眉頭皺了起來,盯着高峰講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半夜三更根本沒有人會來這麽偏僻的地方。如果他是被謀殺的話,那兇手又是以什麽樣的理由騙他過來的?”
高峰沒有理會張南,一邊朝着屍體走過去一邊講道:“通常來說上吊自殺必須踩着一些物體上去才行,将自己腦袋套進繩套裏後再将腳下的物體踢開,使身體與地面達到一定的間距才能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被繩子勒死。這就是爲什麽電視上自殺的人通常都會踩着椅子上去,然後又一腳将椅子踢開的原因。”
“死者腳下什麽也沒有,這麽說他是不可能自己憑空上去将自己的腦袋套進繩子裏面的!”蕭月驚聲叫道,大家竟然忽略了這麽一個明顯的漏洞,被張迎賓吊在那裏的假象給蒙蔽了,以爲他是自殺的。
“難道他就不能蹦起來将自己的腦袋套進去嗎?”張南有些不服氣地叫道。
蕭月白了一眼說:“你自己蹦個試試去。”說完就追到了高峰身邊。
“我蹦,我就蹦了怎麽地?”張南連跳兩下,馬上就喘了起來。
高峰走到了屍體前,仰着腦袋看了看後問道:“能将屍體放下來嗎?”
聶萬裏趕過來說:“現場的基本采證已經結束了,可以将屍體放下來。”說着吩咐人員将張迎賓的屍體放了下來。
高峰從李安那裏要來一副一次手套戴在手上将套在死者脖子上的繩子給松了開,觀察了下死者的脖勁講道:“你們看,他的脖子上有兩道勒痕,一道是向後的,另外一道才是向上的。如果他真的是上吊自殺的,那就隻會有一道向上的勒痕。現在多了一道向後的勒痕,說明他是被人勒死之後才被吊在這裏的。”
蕭月舉起一隻手叫道:“這個我知道,因爲角度的不同,勒死人力度走向也不同,所以才産生了兩道不同的勒痕。”說着目光落在了那根繩子上面,指着接近中間的位置說,“你們看,繩子上有磨損的痕迹,隻有在受到重力的拉扯下才會出現這麽深的磨損痕迹,說明他是被人勒死之後硬拉上去的。”
李安在一旁聽到後講道:“這點推論沒錯,我在地面上找到了一些繩子磨損的纖維。”
“那些纖維難道就不能是他臨死時掙紮落下的嗎?”張南依然不服氣地叫道。
幾乎所有人都白了張南一眼。
聶萬裏這時拿出一隻裝在證物袋裏面的手機講道:“給你們聽一樣東西。”說着隔着透明證物袋在手機上按了按,美妙的音樂随即飄了出來。
“《星之月》!”音樂一起,高峰和蕭月幾乎同時張口叫道。
張南則扣着鼻子說:“我也聽出了這首歌,有什麽了不起的。”
音樂前奏結束,一個空靈一般的聲音響起,正是穆靈的聲音。
聶萬裏面色沉重地說:“在我們發現屍體時,手機裏面正播放着這首歌。”
“晶月死時手機裏面也播放着同一首歌,憑借這一點我們足以肯定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而且兩起命案都和多年前死去的穆靈扯上了關系。”高峰低沉地說。
“穆靈是誰?”聶萬裏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蕭月簡單地講解了一下穆靈和晶月、文星之間的關系。
“原來她就是唱這首歌的原創!”聶萬裏驚訝地叫道,随後又一臉婉惜地說,“她唱的真好聽,那麽年輕就死了真是可惜。”
“好聽又怎麽樣,兩起命案中都出現了她的歌聲,這首歌已經成爲了死亡之音!”高峰面無表情地說,目光随即落在張迎賓的屍體上,沉聲說,“穆靈死的時候張迎賓應該還是晶月的男朋友,而晶月又和穆靈是朋友,我想......那個時候一定發生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因此才将他們的死和穆靈聯系到了一起。如果我們想要破案的話,就必須弄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麽!”
“可是穆靈、晶月、張迎賓都已經死了,我們要怎麽才能知道幾年前發生了什麽?”蕭月緊皺着眉頭問。
“不,可能還有人知道當年他們三個間發生了什麽。”高峰兩眼透出一絲亮光來。
“誰?”蕭月本能地問。
高峰暗吸一口氣回道:“文星!”
蕭月面色微怔,随即恢複了一臉的鎮靜,站在警察的角度上分析道:“文星是晶月、穆靈的朋友,而張迎賓又是晶月的男朋友,他們幾個應該在幾年前就已經認識了。如果當年晶月、穆靈、張迎賓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麽事,那知道這件事的就隻有文星了!”
“不,除了文星之外至少還有兩個人。”高峰糾正道。
“還有誰?”蕭月不解地問。
其他人也對高峰投以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