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興奮與激動從聶萬裏身上消散,他又一次像打了敗仗的将軍一般随高峰、蕭月走出房間。
“該死的,我們必須找到更多的證據才行!”聶萬裏咬着牙叫道,一雙眼睛卻看向高峰。如果誰能在短時間内找到更多證明趙麗麗作案的證據出來,那這個人一定就是高峰了。
高峰又看了看手中的親子鑒定報千,把它遞給聶萬裏講道:“把這個拿去給董秀靈,看她還有什麽話要說。”
聶萬裏眼睛一亮。
沒錯,董秀靈不是一直不承認自己和趙麗麗之間的母親關系嗎?
有了這份親子鑒定,看她還有什麽話說!
或許能從董秀靈身上打破一個出口,由她嘴裏證明趙麗麗也參與了作案,她們兩個是同犯。
“好,我這就去!”聶萬裏應道,拿着親子鑒定報告急沖沖地走進董秀靈所在的審訊室。
高峰則和蕭月回到了那個能看到審訊過程的房間,張南也趕了過來。
“怎麽,那份親子鑒定還沒讓她們認罪?”張南喘着粗氣問。
“她們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難對付。”蕭月回道,跟着示意張南看監控畫面。
畫面裏,董秀靈看到聶萬裏拿出的親子鑒定報告之後一張臉變得猙獰無比,整個人都劍拔弩張,像隻準備沖破牢籠撒毀一切的猛獸。
“董秀靈,我這還有一份轉帳記錄,這一年以來爲你公公交的養老費用都是通過趙麗麗的帳戶轉出去的,你還有什麽話要說?”聶萬裏手裏拿着兩份證據,就像是拿着兩把利劍一般,準備将董秀靈釘死。
董秀靈緊咬牙關,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講道:“沒錯,麗麗确實是我女兒,可那又能怎麽樣?”
又能怎麽樣?
你不是一直否定和趙麗麗的關系,聲稱自己的女兒早在二十三年前就已經被你自己給殺了嗎?
現在我手裏面有證據證明趙麗麗是你女兒,你不是應該被徹底擊垮,承認趙麗麗和你共同犯罪的事實嗎?
聶萬裏眉心緊了緊,似乎不能理解一位母親爲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所願意付出和承擔的一切。
“趙麗麗是我的女兒,可她和這些案子沒有任何關系,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個人幹的,是我殺了趙福海老婆、趙大勇和趙二勇!”董秀靈沉聲講道,臉上的猙獰突然散去,就像是從一個極端到了另一個極端般,變得出其的冷靜。“就算是你們能證明我和麗麗之間的關系又能怎麽樣?人是我殺的,和她一點關系也沒有,你們應該現在就了結這個案子,不要再浪費任何時間!”
“既然你說趙麗麗和命案沒有任何的關系,那爲什麽你要開車襲擊趙麗麗?”聶萬裏問。
董秀靈陰冷地笑了聲說:“趙福海被關在警局裏,趙家所有人都死了,隻有麗麗一個人活着,難道你們警察不會懷疑到她頭上嗎?沒錯,我襲擊麗麗就是不想讓你們懷疑她,因爲她和這些案子沒有任何關系。”
聶萬裏盯着眼前的董秀靈,原本以爲有這兩分證據在面前董秀靈就會交待一切,卻沒想像她竟然是廁所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繼續審問她,直到她交待一切爲止!”聶萬裏向同在審訊室内的刑警吩咐道,然後灰溜溜地離開了審訊室,來到高峰所在的房間。
“頭。”
“聶隊。”
張南和蕭月齊聲講道。
“嗯。”聶萬裏點頭輕應一聲,一臉無助地向高峰問道,“現在怎麽辦?”
“如果我們能找到證人證明她們倆是一起犯案的呢?”高峰反問。
聶萬裏眼睛一亮,随即又變得灰暗。“證人?我們要到哪去找證人?”
“趙二勇。”高峰回道。
“趙二勇?”聶萬裏眉心擰在了一起,低沉地講道,“我的人可以說已經搜遍全城了,卻一點關于趙二勇的消息也沒有。而且,董秀靈已經說過她把趙二勇也殺了,我現在對趙二勇活着不抱任何希望。”
“不,趙二勇還活着,或許我知道他在哪裏。”高峰說。
“你知道趙二勇在哪?”聶萬裏驚訝地看着高峰。
“希望我的推理沒錯吧。”高峰回道,跟着講道,“尋找趙二勇的事情就交給我了,你繼續對董秀靈、趙麗麗進行審問就行了,盡可能的打破她們的心理防線。”
“好。”聶萬裏應道,現在隻能将希望寄托在高峰身上,并吩咐蕭月和張南全力協助高峰破案。
坐上警車,張南回頭問道:“我們要去哪?”
“夕陽紅養老院。”高峰回道。
“去那幹嘛?”張南一臉不解地問。
蕭月在一旁催促道:“讓你去哪就去哪,那麽多廢話幹嘛?”
“是!”張南隻能聽命行事,誰讓他是個司機呢?
警車駛進夕陽紅養老院時天色已經有些昏暗,養老院裏面剛剛結束晚餐,工作人員們都在忙碌着。
何紅得知警察找自己之後匆忙趕了過來,在警車旁見到了高峰三人,臉上露出笑容說:“警察同志,有什麽事到我辦公室裏去談吧。”
“不,就在這裏說吧。我們時間有些緊,有兩個簡單的問題想要問你。”高峰說。
“那好吧。”何紅輕應一聲。
“何院長,你說李建國的鑰匙是在上周丢的?”高峰問。
何紅點頭應道:“是的。我記得非常清楚,是上周六丢的。那時志願者們剛剛離開沒多久李建國就表現的非常反常,嚷嚷着自己的鑰匙不見了。”
“上周六趙麗麗來這裏了嗎?”高峰問。
“來了,而且她還給李建國修養了指甲。後來我還打電話問過她鑰匙的事,她說沒有見過。”何紅回道。
高峰臉上卻露出了笑容,接着講道:“何院長,我記得你說過五年前是你親自到李建國家裏把他接到這裏來的,那你還記得他家在哪嗎?”
“記得,有什麽事嗎?”何紅反問。
“麻煩你帶我們去一趟吧。”高峰說。
“現在嗎?”何紅問。
高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