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了自己就是董秀靈?”高峰首先詢問的并不是董秀靈是不是殺人兇手。
聶萬裏點頭應道:“沒錯。我們的人對她進行了簡單的詢問,當問到她爲什麽要殺人的時候,她說自己原名叫董秀靈,丈夫被趙福海的車子給撞死了,殺人是爲了報仇。”
“聶隊。”張南和蕭月擠進了這間屋子,他們也非常想了解案子的進展。
聶萬裏沒有阻止兩人,輕點額頭說:“你們在這裏看着,我先到裏面會會她。”
“盡量問一些她做案的細節。”高峰提醒道。
“明白。”聶萬裏應道,打開門走了出去。
片刻後畫面裏傳來開門聲,聶萬裏打開審訊室的房門走了進去,手裏面還端着一杯水。
“要喝點水嗎?”聶萬裏問。
“不,謝謝你。”李秀靈回道,同時目光落在聶萬裏身上審視着這位有着豐富經驗的刑警大隊大隊長。
聶萬裏還是走過去将裝着水的一次性紙杯放在李秀靈手邊,然後回到對面的辦公桌後面坐下講道:“我叫聶萬裏,是刑警大隊大隊長,接下來要問你幾個問題,你沒有什麽意見吧?”
“沒有。”李秀靈應道。
“你叫什麽名字?”
“董秀靈。”
“你是趙家的保姆?”
“是的,我用李秀靈這個名字在趙家做了五年的保姆。”
“爲什麽要換了自己的姓?”
“因爲我老公李漢成是被趙福海的車子給撞死的,一方面是爲了紀念我死去的丈夫,另一方面是爲了不讓趙家懷疑我的身份。”
“這也是你作案的動機?”
“沒錯,我要報仇!”
“那說說你作案的經過吧,你是如何殺害趙福海老婆的?”
“那天趙福海老婆和趙福海吵了架,心情非常不好,吃了點藥之後就上床睡覺了。事實上我把她的藥換成了安眠藥,然後趁着她睡着的時候我拿了一隻枕頭和一把菜刀過去,先是用枕頭想要捂死她,後來又用菜刀割斷了她的喉嚨。”
“等一下。你丈夫是死在趙福海的車子下的,你爲什麽不對趙福海下手,而要殺害他老婆?”
“哼!沒錯。當年我丈夫确實是死在趙福海車子下的,可當時開車的人并不是趙福海,而是他老婆!那個不要臉的臭女人,當年她在沒有駕照的情況開車撞死了我老公,我兒子也因爲那場車禍去世了,可她爲了逃避自己的責任竟然讓趙福海謊稱車子是被偷走的!你說,我不殺她殺誰?”
“既然你已經殺了她,那爲什麽要嫁禍給趙福海?”
“趙福海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當年要不是他做了假口供的話,那我老公和兒子也不會冤死!”
“可是......根據我們之前錄的口供來看,趙福海老婆被害之前你并不在趙家。另外,監控顯示趙福海回家之前你就離開了。事後鄰居還聽到趙福海和他老婆争吵的聲音,而當時你并不在趙家,又是如何殺人的?”
“讓我怎麽說你們警察呢?天真?!唉,也難怪,你們警察要是有用一些的話,那二十三年前我老公和兒子就不會白白冤死。”
“請注意你的用詞。”
“沒錯,趙福海回來之前我确實離開了趙家,可我隻不過拐了個彎就避開監控又回到了趙家。另外,鄰居聽到趙福海和他老婆争吵也是假的。當時他老婆早已經因爲吃了安眠藥睡着了,是我假扮他老婆故意激怒他的,那個白癡醉的連我和她老婆都分不清!”
“我的人事後在醫院裏找到了你,醫院監控也拍下了你進入醫院的時間,而你又是走路過去的,時間上來說你根本沒有機會去做你所說的事。”
“誰告訴你我是走路過去的?哦,抱歉,這話好像是我自己說的。呵呵......我就說你們警察太天真了,如果你們能查一下沿途的監控的話,那就會發現我是在說謊。那天晚上我根本不是走路過去的,而是開車過去的。”
“開車?這麽說你有一輛車?”
“是的,我有一輛面包車,後來在殺掉趙大勇的時候還用過它,我把它事先停在了趙大勇家的樓下。喂,你們查過小區的監控了吧?”
“查過了,并沒有見到你,隻是看到了趙二勇騎摩托車進入了小區。”
“天真。那個人是我,是我僞裝成趙二勇的!後來我把趙二勇的車子扔在了樓下,在事先停好的面包車裏換了衣服,然後才上樓殺掉趙大勇的。”
“爲什麽?你明明已經殺了趙福海老婆,報了當年的仇,爲什麽還要殺害趙大勇?”
“警官先生,你難道忘了我還死了一個兒子嗎?我兒子沒了,我怎麽能讓那個女人的兒子還活着?我不止殺了他,而且還要殺了她所有的孩子!”
“這麽說開車撞趙麗麗的人也是你?”
“是我。那個小丫頭命好,我開趙大勇的車子沒能一下子撞死他,再加上保安追了出來,我就隻能逃走了。”
“那趙二勇呢?他在哪?”
“你以爲我還會讓他活着嗎?哼,他已經和我那輛面包車一同沉到了江底。”
“......”
聶萬裏一連問到這裏,董秀靈都是對答如流,沒有露出一丁點的破綻。
另一個房間裏。
蕭月扭頭看向高峰,興奮地說:“你的推理是正确的,真正的殺人兇手就是董秀靈,這些案子全都是她幹的。”
張南也在一旁皺着眉頭低聲自語道:“這麽說我的推理全都是錯的,董秀靈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高峰卻沒有任何的喜悅,隻是雙眼死死地盯着畫面上的董秀靈,若有所思。
“最後一個問題,你爲什麽要來自首?”聶萬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