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藥呢?”高峰問。
“藥是郵寄過來的,卻沒有任何的郵寄地址。”何紅回道。
高峰眉心輕皺,這實在是太過于詭異了,對方是在故意隐瞞自己的身份。
“李建國有女兒嗎?”高峰回頭向蕭月問道。
蕭月搖頭回道:“沒有。李建國就隻有一個兒子李漢成,他在二十三年前那場車禍裏就已經死了。”
誰會冒充李建國的女兒?
高峰面色變得沉重起來,向何紅問道:“知道他女兒的名字嗎?”
何紅點頭應道:“她叫李秀靈。”
李秀靈!
高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蕭月緊跟着在一旁叫道:“趙家的保姆好像也叫李秀靈!”
“沒錯,趙家的保姆也叫李秀靈,而且李漢成的老婆也叫秀靈,隻不過她姓董。”高峰低沉地說。
“你說這個叫李秀靈的會不會就是董秀靈,她借用了自己老公的姓?”蕭月問。
高峰沒有回答,而是扭頭向何紅問道:“何院長,你這裏有李建國女兒的照片嗎?或者說你能描述一下李秀靈長什麽樣嗎?”
“非常抱歉。”何紅再次顯得非常尴尬,向三人講道,“李建國的女兒不但沒有在這裏留下任何聯系方式,而且從來沒有在這裏出現過。坦白地說,李建國在這裏住了五年,我連見都沒見過他女兒一次。”
五年!
高峰眼睛微微一亮,李秀靈在趙家做了五年的保姆,這隻是一個單純的巧合嗎?
也許趙家的保姆就是李建國的“女兒”,同時她也是李漢成的老婆董秀靈。當然,這還需要查證才行。
“你說李建國在這裏住了五年,那當初他是怎麽被送到這裏來的?”高峰問。
何紅回道:“是我們的人去他家裏接的。說實話,當年接李建國過來我也覺得挺奇怪的,因爲一般都是做兒女的或者家人将父母親自送過來的,這樣方便了解一下父母居住的環境。可是,當年李秀靈隻不過是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又給我彙了筆錢和郵寄過來李建國的資料,就再也沒有和我進行過任何聯系,隻是每月準時彙一筆生活費過來。”
“每個月她都是什麽時候彙的錢?”高峰問。
何紅回道:“每月一号。不過這個月比較奇怪,一号的時候她明明已經彙過一筆錢了,可是前兩天卻突然間又彙了一筆錢進來,而且這次的錢非常多,足夠李建國在這裏生活兩年的費用了。”
“你怎麽可以确定錢是李秀靈彙過來的?”高峰問。
何紅回道:“短信提醒。每次我收到李秀靈的錢後,銀行都會發過來一條短信,上面備注了是李建國的生活費。”
蕭月講道:“這是通過網銀或者手機銀行轉帳進行的備注,如果我們知道她是在哪家銀行開的戶,那就能通過銀行帳戶查到對方的身份。”
“對方的帳戶是多少?”高峰追問。
“這個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是對方是通過郵政銀行轉帳的。”何紅回道。
“那你的帳号是多少,我們可以通過查找你的帳号看看錢是從哪個帳号裏轉給你的,然後再追查對方的帳号。”蕭月說。
“等下,我把帳号寫給你。”何紅拿出紙和筆寫下了銀行帳号給蕭月。
高峰接下來又問了何紅一些問題,卻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過這趟養老院之行可以說是收獲很多。
隻有一個兒子的李建國突然在五年前冒出了一個女兒,而這個女兒的名字竟然和趙家保母的名字一樣。
如果能證明兩人就是同一個人,再證明李秀靈就是李漢成的老婆董秀靈,那殺人動機就成立了。
爲二十三年前死去的丈夫複仇!
走出李建國的房間後,高峰一行人往養老院外走去,來到一面貼滿照片的牆前高峰卻突然停了下來,盯着滿是照片的牆壁問道:“這是什麽?”
“哦,這是愛心牆。幾乎每星期都會有一些志願者來我們這裏做義工,我們會拍一些照片貼在這面牆上,以感激志願者的付出。”何紅回道,說起這面牆臉上更是浮現出了笑容,這整面牆滿滿的都是愛呀。
高峰伸手從愛心牆上面扯下一張照片來,這讓何紅非常的不滿,認爲高峰這是在刻意的破壞。
“趙麗麗!”站在高峰旁邊的蕭月盯着照片叫道。
“怎麽,你們認識麗麗?”何紅問道。
“她也是這裏的義工?”高峰擡頭問。
照片上的趙麗麗戴着一頂小紅帽,坐在她對面的正是李建國,太陽灑在兩人身上,也不知道趙麗麗講了些什麽,兩人笑的非常燦爛。
鑰匙!
高峰注意到李建國胸口挂着一根紅繩,上面系着一把舊鑰匙。
原來李建國真的有一把鑰匙。
何紅盯着照片說:“沒錯,趙麗麗算是我們這裏的老牌志願者,每個星期六都會過來,這裏的每個老人都非常喜歡她,你看李建國臉上的笑容知道了。”
“何院長,李建國的鑰匙是怎麽回事?”高峰突然轉變了話題。
何紅解釋道:“當年李建國來的時候就帶了一把鑰匙,就是挂在他脖子上的那把,是他老宅子裏的大門鑰匙。這五年來李建國每天都挂着那把鑰匙,把它當成了寶貝一般,就連洗澡的時候也挂在脖子上,可上周那把鑰匙卻突然不見了。”
“找不到了嗎?”高峰問。
何紅苦笑一聲說:“一把破鑰匙,絕沒有人偷他的。我覺得是李建國不記得落在哪裏了,或者說這裏的某個人和他開玩笑把鑰匙給藏了起來,可這都幾天了也沒有找到。”
“我可以把這張照片帶走嗎?”高峰問。
何紅點頭應道:“如果你喜歡的話就拿走吧。”
“謝謝。”高峰應了聲,轉身和蕭月、張南一起向外走去。
一上警車,憋了一路的張南就叫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可我覺得我們是在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