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微微一笑,對此沒有做任何的解釋,而是講道:“走吧,找地方休息一下。”
蕭月和張南相視一眼,誰也搞不清高峰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隻能跟着他向前走去。
剛剛走出沒兩步,蕭月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停下來接了一個電話,随後興奮地向高峰叫道:“有消息了。”
“關于哪方面的?”高峰問。
蕭月回道:“是李漢成的。你不是讓我調查他家人嗎?戶籍科那邊剛剛傳來一個消息,李漢成的母親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可他父親還活着。另外,戶籍科的朋友幫我們聯系了當地片警,得知李漢成的父親李建國現在就住在市裏的一家私營養老院裏!”
“哪家養老院?”高峰追問。
“夕陽紅養老院。”蕭月回道。
“走,到夕陽紅去!”高峰說着加快了向警車行走的步伐。
夕陽紅養老院位于二環,是一間民營養老院,院長是一名年近五十的女性,名叫何紅。
高峰三人趕到這家養老院時正好遇到何紅站在院子中央爲養老院裏面的老人唱戲,除了何紅和居住于養老院裏面的老人外,今天還多了十幾個戴着小紅帽的志願者。
“鑰匙,我的鑰匙不見了,誰見到我的鑰匙了?”
“喂,别跑呀。”
“鑰匙,我的鑰匙不見了,沒有鑰匙我兒子怎麽回家呀?”
“站住,快點停下!幫幫忙,快點攔住他。”
“大爺,你在找什麽?”
“鑰匙,我家的門鑰匙不見了,你們見到了嗎?”
“大爺,你不要慌,我們這就幫你找鑰匙,你先坐在這裏聽戲好嗎?”
“好。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鑰匙,沒有鑰匙我兒子就進不了家了。”
......
突然,一名滿頭白發、顯得非常慌張的老人從院子後面跑了出來,一名較爲年輕的養老院職工在後面追趕,後來在兩名志願者的幫助下才攔住了這名老人。
志願者雖然答應幫助老人尋找鑰匙,但是卻并沒有真的去找,在他們看來老人不過是腦子糊塗了,并沒有真的丢什麽鑰匙。
何紅一早就發現了高峰三人,因此草草地結束了自己的節目就來到三人面前笑呵呵地說:“我是這裏的院長何紅,請問警察同志到這裏來有什麽事嗎?”
“何院長,你這裏是不是有一個名叫李建國的老人?”蕭月上前詢問。
何紅點頭應道:“是呀,請問你們找他有什麽事嗎?”
蕭月回道:“我們正在調查一起案子,需要他的配合才行。”
“這......”何紅顯得有一臉猶豫。
“何院長,是不是有什麽不方便。”蕭月問。
何紅微笑道:“警察同志,你也知道我這裏是什麽地方,住在我這裏的人年紀都大了,有許多人腦子都已經不靈光了,未必能和你們正常交談。”
“你是說李建國已經瘋了?”張南在一旁問道。
何紅苦笑一聲說:“你們還是自己看吧。”說着走到那名嘴裏一直嚷嚷着鑰匙丢了的老人面前,俯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然後就帶着老人來到了高峰三人面前。
“警......警察!”老人見到張南、蕭月身上的制服後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撲上去抓住兩人的手叫道,“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找到我兒子了?他在哪,麻煩你們帶我去見他好嗎?我......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麻煩你們帶我去見他好嗎?嗚嗚......”
蕭月回頭看了高峰一眼,現在他們明白何紅說的是什麽意思了,眼前這老人就算是沒瘋也差不多了。
高峰卻像是沒有察覺到這一點是的,上前問道:“大爺,你兒子不見了嗎?”
“嗯,已經有二十三年了,我二十三年沒有見過他了。”老人點頭應道。
“那你能告訴我他叫什麽名字嗎?要是連名字也不知道的話,那我們怎麽幫你找?”高峰問。
“記得,我記得我兒子的名字,他叫李漢成。對,就是李漢成,我兒子叫李漢成!”老人一連講道。
李漢成。
這樣看來沒錯了,眼前有些瘋癫的老人就是二十三年前被趙福海貨車撞死的李漢成的父親,李建國。
“我兒子不見了,二十三年沒來看過我了。我的鑰匙不見了,沒有鑰匙我兒子回不了家。我的鑰匙呢?鑰匙,快點幫我找找鑰匙。”李建國就像是一個孩童般,突然間叫喊着又跑開了。
那名剛剛停下喘口氣的工作人員急忙追了上去。
何紅一臉尴尬地說:“抱歉,你們也看到情況了,他根本不可能和你們進行任何交流。”
“沒關系,能讓我們看看他住的地方嗎?”高峰突然問,既然李建國本人無法提供任何線索,那就隻能從環境上入手了。
“當然沒問題,請跟我來吧。”何紅說着帶高峰三人前往宿舍。
雖然說這是一家民營養老院,但是硬件措施還算是不錯,每個房間裏隻住兩位老人,配有電視、空調、暖氣等,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工作人員服務。
李建國睡在靠近窗戶的位置,床鋪整理的很整齊,床頭櫃上面堆放着一些水果和藥品。
“上了年紀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病,因此家屬會給他們常備一些藥放在這裏。”何紅講道。
“家屬,你是說李建國還有家人?”高峰突然問道。
何紅笑了笑,就好像高峰問的這個問題非常好笑。“我們這是一家民營機構,如果沒有家屬的話誰給他生活費?”
“有他家屬的聯系方式嗎?”高峰追問,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問題可笑,反而覺得這個問題非常關鍵。
何紅卻突然顯得爲難起來。“抱歉,我沒有李建國家屬的聯系方式。”
“怎麽可能,那李建國每月的生活費是誰交的,又是怎麽交的?”高峰一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