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卻眉頭輕皺地盯着那輛摩托車。
如果殺害趙大勇的兇手是趙二勇,那他把自己的摩托車扔在死者樓下車棚内,這是不是有點太過于愚蠢了?
小區的監控像高峰猜測一樣,有一半以上都處于癱瘓狀态,好在大門口的監控還能正常工作。
“看,是趙二勇!”張南伸手指着畫面叫道。
畫面上,一個身穿皮衣、戴着黑色頭盔的人騎着摩托車駛進小區。
監控顯示時間是晚上八點半。
“這畫面拍攝的也太不清楚了,我們隻能看到一個戴頭盔的家夥騎着趙二勇的摩托車進入小區,根本沒辦法确認對方就是趙二勇。”蕭月皺着眉頭講道,她做事還是非常認真的。
“不是趙二勇是誰?哼,那家夥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他來!”張南不服氣地叫道。
聶萬裏眉頭緊皺,向負責調取監控的警員問道:“還有其它拍到他的監控嗎?”
“沒有了,這是小區監控唯一拍下他的畫面。”警員回道。
“該死的!”聶萬裏氣憤地用手砸向椅子,接着問道,“看下他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張南立即講道:“聶隊這一招真是聰明。那家夥的摩托車留在車棚裏,也就是說他是走路離開小區的。如果趙二勇真的是步行離開小區的,那就絕不可能戴着頭盔,那樣會引來其他人注意的!”
真的是這樣嗎?
高峰站在後面旁觀,對張南的說法卻是完全不認同。
另忘了趙大勇的奔馳越野車,對方是騎摩托車來的,離開的時候留下了摩托車就一定是駕駛趙大勇的越野車離開的。
果然。
監控畫面裏并沒有拍到趙二勇步行離開小區的畫面,倒在是相隔二十分鍾後拍下了趙大勇的越野車駛離的畫面。隻可惜,因爲監控角度的問題,再加上天色黑暗,根本沒有拍到開車的人是誰。
“這個狡猾的家夥,他是駕駛越野車離開的,這個我早已經料到了!”張南信誓旦旦地說,擺出一副料事如神的樣子。
“該死的!”聶萬裏又砸了一下椅子,扭頭看向高峰。
雖然聶萬裏沒有開口,但是眼神已經明确的在求助。
“讓你的人去問下趙大勇的鄰居,希望有人能看到他吧。”高峰說的也不敢太肯定。
“可現在是半夜。”聶萬裏皺着眉頭說。
“我覺得應該給趙二勇發出通輯令,立即拘捕他!”張南在一旁講道。
聶萬裏看了看高峰,接着又看了看張南,随後吩咐道:“傳我的指令,讓弟兄們到趙大勇樓上樓下的鄰居家裏問問,看看有沒人看到兇手的樣子。另外,發一張通輯令出去,立即拘捕趙二勇!”
“是!”站在聶萬裏身後的警員立即應道。
聶萬裏站在原地想了一下,向高峰、蕭月、張南三人講道:“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我帶人到交警隊去一趟,看能不能從趙大勇的車子上找到什麽線索。”
“是!”蕭月、張南敬禮應道。
高峰對此卻是不上心,認爲不過是白白浪費時間而已。
事情完全和高峰想的一樣,警察樓上樓下問了趙大勇所有的鄰居,結果隻有人看到趙大勇回家,卻沒有人目睹兇手進出趙家,有的甚至連趙大勇是誰都不知道。
這就是現代社會,大家彼此坐在同一棟樓裏,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即使有人真的目睹了兇手的樣子,也一定會将對方誤當成樓裏的鄰居。
很快聶萬裏那邊也傳來了消息,車内除了趙大勇和蕭月的指紋外沒有找到任何人的指紋和毛發之類的物證。
事情到此,不管是趙福海老婆的案子還是趙大勇的案子,似乎都已經陷入到了一個僵局。
整整一夜,高峰都沒有睡覺,在聶萬裏剛剛離開的時候他獨自坐在那裏看了一遍又一遍小區的監控畫面,兩個小時後又踏遍了小區的每一個角度。
太陽升起的時候聶萬裏再次和高峰相遇,兩人眼睛裏都布滿了血絲,案子沒破誰也睡不着覺。
“找個地方先吃早餐吧。”聶萬裏頗爲無奈地說。
高峰點了點頭,讓蕭月把在車裏睡覺的張南叫醒,大家一起在小區外面的早餐點裏簡單吃了一些東西。
“你們都有什麽想法,說出來聽聽。”聶萬裏啃了口油條說。
“我覺得兇手就是趙二勇。”張南努力咽下塞滿嘴的食物講道,有些急功近利地說,“聶隊,别忘了趙二勇是一個混混,而且他親自承認自己欠下了許多賭債,爲了錢那小子什麽事也做得出來。”
“你是想說趙福海老婆和趙大勇這兩起命案都是趙二勇做的?”聶萬裏皺着眉問,心裏思量着這種可能性的大小。
張南用力點了下頭,非常肯定地應道:“沒錯!”
“殺人動機呢?”
“當然是錢,這點已經非常明确了。”
“那好吧。如果他殺害自己母親是因爲經濟原因,那他爲什麽要殺害趙大勇?”
“當然還是錢。聶隊,那家夥不止殺害了趙二勇,而且還襲擊了趙麗麗,連自己老爸都被他送到了局子裏,這說明他想獨吞趙家所有的家産!”張南一臉正色地說,跟着講道,“現在我們所要做的事就是抓住趙二勇,隻要對他稍加審問就會一切真相大白的!”
聶萬裏覺得張南的推理有些道理,卻又充滿了破綻,重要的是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支撐他的推理。
警察做事是要講究證據的,否則的話不能對趙二勇進行定罪。
聶萬裏将目光直接投到了高峰身上,問道:“你是怎麽看的?”
“殺害趙福海老婆的人我還不知道是誰,可殺害趙大勇的人一定不是趙二勇。”高峰回道。
“爲什麽?”聶萬裏皺着眉頭問,以目前所掌握的證據來看,趙二勇的的确确是做案嫌疑最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