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所說的理由就不再重複了,說點新的吧。”高峰回道,扭頭向蕭月問道,“剛才你注意到趙福海說話時的表情動作了嗎?”
“你是指詢問他兩起案子時的反應?”蕭月反問。
高峰點了點頭。
蕭月講道:“在詢問他老婆被殺的案子時他隻是表現的非常憤怒,大罵我們警察無能,可當詢問起二十年前的交通肇事案時他卻明顯的緊張了起來。”
“沒錯。談起他老婆被害的命案時,他所表現出來的憤怒是一個被冤枉的人的正常反應,而談起二十年前的交通肇事案時他卻明顯加入了許多緊張的小動作。比如說緊皺的眉頭、微沉的眼皮、緊握的雙手,以及他不斷重複自己和案件沒有任何關系,這此都是心虛的表現,怕我們發現事情的真相。”
蕭月點了點頭,她也注意到了趙福海這些細小的反應動作,隻要稍微懂那麽一點犯罪心理學就知道趙福海的小動作是因爲心虛而急于掩蓋事情真相的反應。“這麽說他真的不是眼前這起命案的兇手?”
“他不是,可一定和二十年前那起交通意外有關,至少當時沒有說實話。”高峰非常肯定地說。
“可他談起那起車禍時明顯一點也不配合我們,我們也沒辦法弄清當年發生車禍時的細節。”蕭月有些不甘地叫道,甚至想出口罵趙福海那個混蛋。
“好吧。趙福海是兇手也好,不是也好,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總得有個方向吧?”張南聳了下肩問道。
“關于李漢成父母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高峰突然問道。
蕭月回道:“我現在還沒有時間去查這件事情。另外,戶籍科的同事都已經下班了,要查的話也隻能等到明天了。”
下班了?
高峰看了眼時間,這才發現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正常上班的人早已經下班回去吃飯了,而自己也确實有點太心急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也去吃點東西吧。”高峰說着就打開房門向外走去。
在警局門口附近的小飯館裏簡單吃了點東西之後,高峰就又回到了警局,借用其中一間辦公室研究二十年前那起交通肇事案,以及回想今天這起命案的每一個細節,希望可以找到一絲被自己忽略的線索,一個可以幫自己找到真兇的線索。
時間過的很快,陪伴高峰的蕭月和張南趴在椅子上就睡着了,隻是手機鈴聲将他們吵醒。
鈴聲是從蕭月手機裏響起的,她接通電話就之後就變得神情緊張起來,挂斷電話向高峰講道:“是我們的同事打來的,說趙麗麗出了車禍,正在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急診科裏。”
“嘩!”高峰一下子站了起來,感覺這起車禍發生的太突然了,一定和殺害趙母的兇手有關。“時間、地點。”
蕭月慌忙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回道:“現在是晚上十點二十分,發生意外的時候應該在十分到二十分之前,她是在自己家門口被人給撞到的。”
“走,到醫院去!”高峰拿起帽子講道。
“清醒一點,開車了!”蕭月沖還在犯迷糊的張南叫道。
張南打了一個哈欠說:“不就是一次交通意外,你們倆用得着這麽緊張嗎?”
“少廢話,快點起來!”蕭月說着伸手揪着張南的耳朵将他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哎喲喂!輕點,我的姑奶奶,耳朵都要給我拽下來了!”張南大聲叫道,人也因爲疼痛而變得完全清醒起來,開車載着高峰、蕭月一路狂奔到市第一人民醫院。
趙麗麗的傷已經處理好,正在休息室裏面休息,見到高峰三人出現在面前就一臉驚訝地問:“你們怎麽來了?”
高峰見趙麗麗頭上和右臂纏着繃帶,身上其它地方卻沒有什麽傷害,知道她傷的并不嚴重,于是就松了口氣問道:“我們得知你出了車禍,于是過來看看你。怎麽樣,傷的不輕吧?”
“哦,沒什麽事。醫生說我隻不過是輕微腦震蕩,右臂出現了些擦傷,隻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康複的。”趙麗麗回道,并故意擡了擡右臂,表示自己真的沒什麽。
“你是怎麽出的事?記得當時是怎麽發生的嗎?”高峰詢問。
趙麗麗苦笑一聲說:“說起來我也感覺莫明其妙的,當時我開着車剛剛從小區裏面出來,巨大的撞擊聲就在我耳邊響起,跟着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等再次醒過來時人就已經在這裏了。”
“這麽說你連是誰撞你的都不知道?”高峰問。
趙麗麗搖了搖頭,跟着說:“不過不用擔心。如果你想知道當時車禍是怎麽發生的話,那可以到我們小區查一下監控。我被撞的地方就在小區大門口,應該會被我們小區大門口的監控拍下來才對。”說着又歎了一聲,“可惜我聽人說撞我的家夥逃跑了,而且那家夥開的是一輛沒有牌照汽車,想要抓到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管是誰,隻要犯了法都别想逃脫法律的制裁,逃跑的司機最終會落網的!”高峰一臉正氣地話,跟着問道,“對了,你爲什麽要回家?”
趙麗麗有些不高興地說:“我在外面跑了一天,而且接下來的幾天一定會非常忙碌,抽個空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不行嗎?難道說你們警察連這個也要管?”
“趙小姐誤會了,我隻是随便問問而已。”高峰做出一臉無辜的樣子說。
趙麗麗冷哼一聲把臉扭到了一旁,母親被害,自己又被人撞傷,再好的脾氣也會爆發出憤怒的一面。
“趙小姐好好休息吧,我們一定會想辦法盡快抓住撞傷你的人。”高峰說完帶蕭月、張南走了出去,“走,到趙麗麗家小區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