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告訴你那起交通肇事案可以幫助我找到殺害你老婆的真正兇手呢?”高峰反問。
趙福海一下子愣在了那裏,卻很快就有所反應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殺害我老婆的兇手和當年那起交通意外有關,這是一起報複性殺人?”
高峰平靜地注視着趙福海,即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回答不是。
趙福海眼皮沉了沉,盯着高峰講道:“我不管你是怎麽想的,這是絕對不想能的事情。當年我的車被人給偷了,怎麽發生那起交通案的我一點也不清楚,我唯一和那起案件扯上關系的就是那輛肇事的貨車的車主!如果這真的是一場報複性殺人案的話,那兇手報複的對象應該是我,而不是我老婆,難道不是嗎?”
高峰沒有回答,心裏卻完全等同趙福海的看法。
不管當時的肇事司機是不是趙福海,引起事故的車子是他的,兇手要報複的人理應也是他,而不是他老婆。
相對來說,一個爛醉如泥的人遠比一個清醒的人更好解決。
可是兇手爲什麽沒有那樣做,而是要嫁禍給趙福海,難道隻是單純的想将他扔進監獄嗎?
有許多問題都沒有辦法說通,可高峰卻堅信眼前的命案一定和二十年前的交通肇事案有關。
趙福海是這起命案的犯罪嫌疑人,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可那個躲在黑暗中的小醜卻突然給了自己一個線索,把自己帶到了二十年前的交通肇事案中,這會不會是他故意抛出來的煙霧彈?
高峰把每一個可能性都考慮到了,不管這個線索是不是小醜有意扔出來的煙霧彈,都有必要進行調查才行。
“趙先生,你我心裏都非常清楚,當年的交通肇事案并不像檔案裏寫的那樣,對吧?”高峰說。
“什麽意思,你這是在指證我當年說謊嗎?”趙福海眼皮連跳,人也變得激動起來,曆聲叫道,“聽着,當年交警已經對我進行了立案調查,可是什麽證據也沒有找到,我的車子被偷了,當時開車的人不是我!”
“趙先生,你必須把所有的實情都告訴我才行,否則的話我沒辦法幫你。”高峰說。
趙福海如同憤怒的獅子一般咆哮道:“渾蛋!究竟要讓我說幾遍你才能明白?我和當年的交通肇事案沒有任何的關系,唯一扯上關系的就是肇事司機開的是我那輛失竊的貨車,就這樣!”
高峰眼皮微沉,看出趙福海極度不配合自己。
畢竟這起交通肇事案發生在二十年前,當年警察沒有找到任何可以定趙福海罪的證據。二十多年過去了,即使有證據也已經被時間摧毀。
趙福海就是當年的肇事司機,這點大家都清楚,可這個秘密趙福海守了二十多年,隻要他不承認就沒有人能定他的罪。
“趙麗麗不是你親生的吧?”高峰突然換了一個話題詢問,以緩解趙福海那激動的情緒。
“啊?哦,她不是我親生的,是我們收養的一個孤兒。”趙福海怔了一下說,提起趙麗麗後他的情緒确實沒有之前那麽激動和緊張了。
“記得是哪一年收養她的嗎?”
“應該是二十年前。哦,對了,那年我的貨車被偷了,也就是那起交通意外發生後的幾個月,具體的時間我不記得了。”
“那你記得第一次見到趙麗麗時的情景嗎?”
“記得。那時剛剛下了一場大雪,天氣非常的冷,我躲在屋裏正準備喝酒,房門突然被敲響并傳來孩子的哭聲。我打開房門就見到了身穿着單薄的衣服、被凍的瑟瑟發抖的麗麗。天呀!當時麗麗還不滿一歲,連走都不會走,卻被扔在了我家門口哭個不停,這當父母的該是有多狠心呀?幸虧那天我還沒有喝酒,否則的話麗麗就會被凍死在外面。我把麗麗抱回屋裏,原本想打電話報警的,可我老婆卻非常喜歡她,于是就收養了她,并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撫養。”
“這麽說你連趙麗麗是誰的孩子也不知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哦,沒有特别的用意,隻是想你們難道就沒想過要弄清趙麗麗的親生父母是誰嗎?”
“這個我們想過,并且也試圖去找過,可是當年除了麗麗身上那套單薄的衣服和一隻破籃子外什麽線索也沒有。對了,你爲什麽突然要問這麽多關于麗麗的事情,難道說你懷疑麗麗是兇手?”
“沒有,隻是随便問問而已。”高峰回道,話音微頓,回頭向蕭月講道,“趙先生一定已經累了,把他送回去休息吧。”
“是。”蕭月應道,打開房門叫來了兩名值班刑警來押送趙福海回去。
“聽着,人不是我殺的,我不是殺人兇手!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一定要找到真正的殺人兇手來還我清白!聽到沒有?一定要找到真兇!”趙福海被帶走時大聲叫喊。
張南這時打着飽嗝走了進來,還不時将一雙手伸到嘴裏舔舔上面的油漬,回頭看了眼被帶走的趙福海後問道:“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蕭月一臉失望地說:“沒有。我們從趙福海身上什麽也沒有得到,那家夥什麽也不肯交待,隻是堅稱自己不是殺人兇手。”
“那個混蛋,以爲動嘴說說就真的能洗清自己似的。”張南罵了一句,已經認定趙福海是兇手,向高峰、蕭月講道,“我看我們也不要那麽麻煩和浪費時間了。趙福海就是殺人兇手,我們現在所掌握的證據足以定他的罪,不管他承不承認法律都會判他有罪的!”
“不,趙福海身上或許背有命案,可他老婆絕不是被他殺的。”高峰突然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