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眼睛微睜,顯得非常驚訝,跟着歎了一聲說:“唉,我早就勸過趙福海老婆和他離婚,可她偏不聽。這可好,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一個好好的家就這麽的完了。唉!”話音微頓,仰頭看着高峰說,“警察同志,昨天晚上我因爲肚子不舒服來了醫院,對于趙家這件悲劇是一點也不清楚,看來幫不到你們什麽了。”
“沒關系,你好好休息吧。”高峰說着就向蕭月、張南使了個眼色,三人先後走出病房。
先前在醫院找到李姐的警察守在門口以防有人進去打擾,見高峰三人走出來就轉身向三人點了點頭。
“這裏已經沒事了,和我們一起走吧。”高峰故意把話說的非常大聲,然後使眼色讓其他人不要說話,邁開步子繼續向前走去。
醫院裏的病人很多,電梯口排起了長龍,于是高峰四人走樓梯下去。
相對來說樓梯間非常僻靜,張楠忍不住講道:“看來趙家保姆不能對我們提供什麽幫助,不過她的話倒是再次證明了趙福海有殺人動機。”
“其他人也有殺人動機。被害人遇難,趙福海被關進警局裏,這是一個不錯的一石二鳥之計。”蕭月講道,說話間本能地看向高峰,想征求高峰的意見。
高峰沒有表達任何的看法,而是向跟在後面的警察問道:“有沒有查過李姐是什麽時候到醫院的?”
“她說記不清楚了,大概是晚上十一點多點。我查看了醫院的監控錄相,她走進急診室的時間是十一點十分。”民警回道。
“奇怪。”張南眉頭皺了起來,低沉地講道,“我記得保姆出現在趙家巷子口的時間是十點二十,到急診室卻是十一點十分,從趙家到這裏竟然用了将近一個小時。”
“哦,這個我問過她了,她說開始隻是想到村子裏的醫療點開點藥,可誰知道到那裏才發現關門了,這才步行來到這裏。”民警回道。
“她是走過來的?”張南有些驚訝地問。
民警點頭應道:“是的。我問過她爲什麽不叫救護車或者打車過來,她說當時沒想到自己會那麽嚴重,需要住院,實際上是不舍得花錢。”
從趙家到中醫院三公裏,李姐離開趙家後拐了一趟醫療點,然後步行到醫院。普通人走三公裏需要半個小時左右,李姐肚子不舒服,從趙家到醫療點再到三公裏外的中醫院,用五十分鍾在合理範圍之内。
“見過她的主治醫生了嗎?”高峰問。
民警回道:“哦,爲她治療的是徐醫生。她昨天晚上上的是夜班,我來的時候她還沒有上班,現在也不知道來了沒有。”
“走,去見見徐醫生。”高峰吩咐道。
警察好辦事,按說徐醫生上完夜班正是休息時間,可接到警察打來的電話後就立即趕到了醫院來。
徐醫生四五十歲的樣子,是個内科主任,她在自己的辦公室見到了高峰四人。
“怎麽,你們要詢問李秀靈的病情?”徐主任得知高峰四人的來意後有些意外。
“是的,李姐病的重嗎?”高峰問。
徐主任找到昨天晚上的就診記錄講道:“不是太嚴重,隻是吃東西吃壞了肚子,再加上一個人跑那麽遠來到這裏有些氣虛而已。我已經給她開過藥了,住院觀察一天沒有什麽事就可以出院了。”說着發了句牢騷,“也不知道這些做兒女的是怎麽想的,年紀都這麽大了還讓老人出來工作,生病了也不把老人送過來,還要讓老人自己跑過來。”
“醫生,你的意思是說李姐的家人來過?”高峰敏銳地嗅到了一絲線索。
徐主任回道:“是不是她的家人我不知道,不過昨天晚上曾經有人打電話到這裏來尋問李秀靈的病情,也聽不出聲音是男是女,說了沒兩句就挂斷了電話。”
“知道對方的電話号碼嗎?”高峰追問。
“抱歉,對方打的是夜班值班電話,不顯示來電。”徐主任回道。
“那好吧。”高峰有些洩氣,感覺一個重要線索就這麽的從身邊溜走了,“再次謝謝徐醫生,有什麽情況我們再來找你。”
“哦,好。”徐醫生應道。
從徐醫生的辦公室走出來,高峰四人就坐上警車返回趙家。
鑒證科已經完成了自己現場取證的工作,死者的屍體正在被運出趙家,又引起了一場小小的騷動,好在很快就平息了起來。
現場除了死者被害的卧室被封鎖外,趙家的其他區域被解禁,人們走來走去的,想要再找到一些線索就非常困難。
“快看。”蕭月突然叫道。
李姐!
高峰有些意外,他們剛剛才在中醫院見過李姐,可她現在卻出現在了趙家。
李姐也看到了高峰三人,并且主動走過來打招呼說:“謝謝你們告訴我趙家發生了這樣的噩耗,做爲趙家的保姆,這個時候他們離不開我,因此我就從醫院裏溜了回來。”
“你是坐出租車回來的?”高峰問,李姐比大家先到這裏,以時間來推算她這次不可能是自己走回來的。
李姐應道:“是的,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我怎麽能省那麽一點錢呢,離開醫院就直接打了輛出租車回來。”
一個連自己生病都要走着去醫院的人,卻在得知趙家發生命案後立即打出租車回來,李姐對趙家的感情還真是深厚,可高峰卻感覺有點怪怪的。
“不好意思,我得去忙了,你們有什麽事盡管叫我。”李姐說着就轉身忙了起來。
周圍吵吵雜雜的,高峰卻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腦子裏面仔細回想着從接到手機短信到現在的每一個細節,尋找着那些有可能被自己忽視的線索。
“人都走完了,我們還要繼續待在這裏嗎?”張南詢問。
蕭月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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