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小滿和邱恬馨兩人互動之間,路知遠已然走向了今晚他的第二個舞伴。
當邱恬馨看清他的舞伴是誰時,立刻嘴巴一扁,看向走過來的芮文莉:“不是吧,姨媽,爲什麽路家的小公子會邀請任以柔那個臭女人啊!”
芮文莉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任夫人卻是開心的掩嘴嬌笑着,任以柔更是激動的屢屢踩到路知遠的腳。拜托,這可是擡高身價的絕佳機會啊,這母女倆能不激動麽!
在場的其他和路知遠年紀相仿的少女們或驚訝或嫉妒或羨慕或惆怅,什麽表情都有。隻有夏小滿,依舊眼神涼薄,對此毫不在乎。
而路知遠卻突然扭過頭,朝她眨了眨眼睛。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那是什麽意思時,路知遠突然一個急速旋轉,松開了任以柔的手。收步不及的任以柔就那樣被慣性飛出,一連轉了兩個半圈,才慌亂失措的停住。
人群中安靜了一秒,然後,爆發出哄堂大笑。
任以柔尴尬的立在當地,不明白衆人爲何發笑。任夫人一臉慘白的朝她揮手:“小柔,胸!胸!我的天啊,怎麽會這樣……”
任以柔這才慢半拍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胸,胸口處的繩結不知什麽時候松了,露出裏面厚厚的海綿墊子,更糟糕的是,地上還掉了一個。她頓時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鑽進去。
在她忍不住放聲尖叫出更大的醜之前,任夫人連忙扯了條披肩上前裹住她,拉着她就走。
路知遠雖然沒有笑,但那幽深的黑瞳裏,有着掩飾不了的笑意——他是故意的!夏小滿可以斷定這一點。
“對不起,出了點小意外。希望不會影響到各位的好心情,派對繼續。”路知遠朝樂師做了個手勢,輕快的旋律再次響起,他再度走到夏小滿面前,微笑着說:“開心點了嗎?”
夏小滿抿緊了唇,這個家夥,他不會是想說,他是爲了讨她開心,才故意讓任以柔出醜吧?可惡,他把她想成什麽人了!是不是那人在他面前說她睚眦必報的?
任以柔雖然不招人喜歡,但是大庭廣衆下鬧出這樣的洋相,恐怕一輩子都留下了笑柄。對于一心想要攀上高枝的女孩子來說,好名聲幾乎比什麽都要來的重要。
路知遠觀察着她的臉色,說:“怎麽?難道是我做的不對嗎?我怎麽發現你似乎比剛才更生氣了……”
夏小滿猶豫再三,最後才回答;“路知遠,你這個惡作劇鬧大了。”
路知遠見她終于開口說話,松了口氣,“或許吧。不過我始終認爲,那些肆意淩辱别人父母的人,都該得到懲罰,天不罰則我來罰。”
夏小滿的心顫了一下,她居然不知道應該如何接他這句話,或許她自己内心也是這麽想的?
“她那樣說你爸爸,我知道,你一定很火大。”
其實,夏小滿很讨厭别人妄加揣測自己的一舉一動,甚至内在想法。可是現在,面對比自己還要小一歲的路知遠如此“人小膽大”的揣測,不但不令她覺得讨厭,反而很安心呢?
夏小滿注視着路知遠,眼神有了刹那的恍惚。
周圍的說話聲停止了。舞曲停止了。連呼吸聲,也沒有了。一切好安靜。安靜的她都可以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好清晰,夏小滿突然清醒。然後就發現,路知遠的目光已然不在她身上了。
他盯着她身後的方向,表情變得非常震驚。那是一種融合着迷亂仰慕激動狂熱于一體的震驚。應該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夏小滿感到自己的背突然變得很僵硬,必須要用很大的力量才能轉過去,看向那令全世界死般沉寂的源頭。
大廳門口,一對年輕男女靜靜的站在那裏。少女傾國傾城,男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