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夏小滿越想越心煩時,突然有輕微的響聲從窗外傳來,她下意識地弓起了身,呈警戒狀态。
那聲音逐漸靠近,然後隻聽“吱呀”一聲,一扇落地窗被人自外面打開,一個身影悄無聲息的滑了進來,落地象貓一樣輕巧,顯見不是頭回爬窗了。
夏小滿躺着沒有動,繼續面無表情的望着這位陌生的闖入者,反倒那人回身發現她,抽了口冷氣。
桔色的壁燈,映亮了他俊秀出色的眉眼,以及肮髒不堪的衣衫。這個少年看起來就像是剛從泥地裏滾了一圈回來!
兩人就那樣彼此對望着,誰也沒出聲,最後少年突然扭身關掉了壁燈,并朝她豎起食指“噓”了一聲,接着又飛快躲到了厚天鵝絨的窗簾後面。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讓夏小滿驚爲歎止,接着門那邊的腳步聲讓她打消了出口詢問的話。
“氣死我了,兩個該死的狐狸精,死不要臉的臭女人,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砰”的一聲,休息室的門被踢開了,不必回頭,夏小滿都聽得出來的是誰——高傲的任夫人。
“媽,跟那種人有什麽好生氣的?憑的失了自己的身份……”嬌媚的少女聲,應該是她女兒。
任夫人一屁股在花廳門口的一張軟藤沙發上坐下,氣急敗壞的說:“那個賤人,居然就敢在我面前這麽嚣張!想當年給我端茶都不配的低賤下人,這會得勢了,就敢對我吹鼻子瞪眼睛了,要真讓她的女兒和那個八杆子打不着的侄女再嫁入高門,還不知道尾巴要翹到哪去呢!”說着,一把抓住女兒的手,“小柔,你可得争氣點啊,等會開舞千萬不要輸給那個什麽恬的,一定要讓葉家的小子請你跳第一支舞!”
任以柔顯得很爲難:“可是……可是那個‘恬不知恥’長的确實很……風騷啊,你看她年紀明明不大,胸卻那麽大……”這一點是任姑娘相當在意,并且仇視邱恬馨的根源。
“你又不是媽媽撿來的,怎麽腦子這麽笨?你就不會動動腦子,多墊幾個乳貼,把胸部弄高啊?實在不行,用内衣的海綿也行啊,下次媽帶你去韓國整個美胸去!”
“可是媽,人家都墊了三塊海綿了還塞了幾張面紙進去呢,鼓鼓的塞在衣服裏,好難受啊……”
夏小滿聽的哭笑不得,真不愧是母女,這對活寶是怎麽湊到一起的?而藏在簾子後的少年沒她那麽好的克制力,“哈哈哈”地一下子就笑出聲來。
任夫人臉色立變,站起來喝道:“誰?誰在裏面?小柔,去把燈打開。”
頓時,燈光一下子就全亮了,映得角落裏貴妃椅上的夏小滿,無處可遁。
任夫人一見是她,更是爆跳如雷:“好啊,還有個這麽個不要臉的死丫頭躲在這裏聽人牆角呢!”
夏小滿歎了口氣,“做爲一個有頭有臉的人,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呢,任夫人?這個小花廳可是我先來的。”
“那你爲什麽一直不出聲?擺明了就是想偷聽!沒家教的走到哪去都擺不上台面,哼,真是有什麽樣的媽就有什麽樣的女兒,當媽的不是個什麽好貨色,女兒也好不到哪去!”之前跟芮文莉和邱恬馨鬥嘴失敗了,這會全都發洩到夏小滿身上。
任夫人指着夏小滿,肥胖的身子呈一隻茶壺狀,罵的那叫一個滔滔不絕,“我告訴你死丫頭,别以爲有幾分姿色就能嫁進高門,不是每個有身份的男人都會被狐狸精給迷住的!也不想想,你們都是些什麽身份?你那狐狸精老娘走了****運,勾搭上芮鵬程那個道貌岸然的老家夥,但是也得意不了多久的,等芮鵬程兩腿一蹬,他的遺産還不都是留給親生女兒芮辰雪的?人家芮辰雪才是真正的名門小姐,和你們這種出身卑賤的丫頭,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