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赤靈率領自己的親信和軒轅虹苦戰的這會兒,載着高敬彬的馬車,已經繞了路前往踏雲國邊境了。
高敬彬被捆的跟個粽子一般,眼睛被黑布蒙着,嘴巴也被堵着,這種感覺真是像極了自己還在“薔薇之刺”,有一回出任務時候,被黑道大哥綁着要被秘密處決的那次。
不過那次自己倒不是失手,而是計劃就是他被抓,然後自己的小情人在敵人後方殺掉任務的目标人物。
高敬彬很少和人合作一起出任務,可那次實在是千鈞一發,差點就被沉海喂魚了,多虧了最後關頭,小情人前來搭救,駕駛着直升飛機,操着機槍,把那群剛剛還在踹高敬彬的黑社會都射成了篩子。
高敬彬邊躲着重機槍的子彈,邊罵着自己這次任務的夥伴過于暴力,邊擡頭望着那人在直升機裏,帶着耳機冷峻的臉,覺得太tmd帥氣了,也就對這個拍檔一見鍾情了。
那也是自己第一次和自己的小情人合作,也是那次,他們的完美默契配合,讓高敬彬喜歡上了這個比自己年少很多的西方男孩。
高敬彬是個1号,小情人艾倫是個零号,兩人簡直是一拍即合,當天晚上就駕着直升機飛到了拉斯維加斯,在賭場吃喝玩樂,整整纏綿了一個星期才回總部複命。
當然,結果是兩個人回組織之後都受到了懲罰,但是高敬彬真是第一次覺得,心裏的某個地方,被艾倫給占據了。
高敬彬正在想念着自己的小情人艾倫,邊用力把那把小匕首從袖子裏往外推,可繩子剛好在手腕緊緊扣住,推了半天,匕首在衣裳袖子裏卻紋絲不動。
正想用手指去把袖子撕破,馬車卻停了。
高敬彬停下動作,豎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下一刻,就被幾個人駕着幾乎是雙腳離地的擡下了馬車。
“這是要處決我?還是到踏雲國了?”高敬彬在心裏思索着。
正想掙紮,不料眼上的黑布卻被人摘了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高大男人,氣宇軒昂的身姿。
皇甫钺穿着一身白色印着祥雲暗紋的長袍,烏黑的發束在頭頂,用雙龍戲珠的冠固定,因爲今天要來接伊洛凝,他特地打扮的和初次見她一樣,想讓她“回憶”起些什麽來。
高敬彬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隻覺得這人實在俊逸的不像話,臉就像雕塑家用刀子刻出來似,棱角分明,劍眉星目,眸子裏像是回蕩着月光的湖水,一雙薄唇微微向上翹着,完美的幾乎的沒有一點點可以挑剔的地方。
明亮的彩霞映着皇甫钺英俊的臉,高敬彬卻是一臉茫然。
“見到我,有沒有很意外?”皇甫钺笑的比晚霞還燦爛。
高敬彬看了看周圍,才恍然大悟,眼前這個帥哥是在和自己說話。
一時卻有些語塞,聽着帥哥意思,自己應該很意外?不過自己連人家認識都不認識,怎麽意外呢?
高敬彬轉着眼珠子想了半天,莫非……這人也是伊洛凝的“官卿”?
于是小心猜測道:“你是我的……官卿?”
皇甫钺一下笑容散去,黑了臉。
咬着牙冷笑道:“好,說的好,伊洛凝,你說的太好了。”
旁邊一個衛兵似乎被軒轅虹關照過,連忙上前在皇甫钺耳邊悄悄說了些什麽,他的臉色才緩了神色。
又極不相信的在高敬彬的臉上打量了一圈,才皺着眉問道那衛兵:“真失憶了?”
那衛兵說道:“倒不像是裝的。”
皇甫钺笑了起來:“到了踏雲國,我自然有辦法讓你說實話。”
說着,往後面使了個眼色,立刻上來幾個官兵模樣的人,把捆的跟粽子一般的高敬彬又押上了另一輛馬車。
這馬車看起來更加豪華一些,車廂裏面也更爲寬敞。
高敬彬一被丢進去,皇甫钺就跟着踏着階梯進來了。
他看着高敬彬的樣子,似乎心情很好,嘴角又彎彎笑了起來,說道:“軒轅虹倒是很用心,竟還給你打扮了一番。”
高敬彬心中突然大叫不妙,這個軒轅虹是個神經病啊,他該不會把自己賣給了什麽變态,難道自己的下半生,都要在什麽青樓妓院裏面度過了?
邊想着,邊更加努力想要把那把匕首從袖子裏面抽出來。
皇甫钺見他這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樣子,卻又笑起來,說道:“你想過你會有今天嗎?”
高敬彬擡起頭,眼裏都是無奈和蒼涼。
老子不是伊洛凝,爲什麽自從老子穿越到這個鬼地方,就被當做伊洛凝那個女人,一直被人抓來抓去,逃來逃去?蒼天啊,誰能告訴我伊洛凝到底得罪了多少帥哥?
尴尬的笑了笑,高敬彬才問道:“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
皇甫钺的笑瞬間如寒冰一般凝結在了臉上:“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好,很好。”
說完,他用力捏住了高敬彬的下巴,說道:“沒有關系,我什麽都不多,最多的就是時間,回到踏雲國,我會讓你什麽都想起來的。”
高敬彬這下更茫然了,帥哥也沒說他是誰啊,這是要我猜嗎?
既然不是官卿,那是誰?
馬車四平八穩的緩緩動了起來,高敬彬從車窗簾幕的縫隙朝外望去,突然覺得這些景色竟是那樣的熟悉。
又來了,高敬彬閉上眼睛。
……
“師傅!你看那邊!那邊就是踏雲國了!”伊洛凝的聲音又在自己耳邊響起。
“是啊,你喜歡這裏的景色嗎?”
那個前幾日夢中男子的身影又浮現在眼前。
“喜歡!師傅,你以後帶我去踏雲國吧!”
“好,到時候,我帶你去淩雲山,看雲海,讓你感受一下,踏雲踏雲,真正踏雲的感覺。”那男子,突然回過頭來對着自己溫柔的笑。
……
高敬彬驚呆了,那容貌,不正是自己身邊這個人?
“師傅……?”高敬彬對着身邊的人,小聲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身邊的人立刻渾身僵硬,似乎非常的不可思議高敬彬會說這兩個字。
半晌,才從震驚中微微恢複了表情。
露出一個艱難的微笑,說道:“看來,你并沒有忘記嘛。”
眼眸裏的光卻越來越清冷,最後,才從牙齒縫裏擠出了三個字:“好徒弟。”
高敬彬的餘光從車簾的縫隙裏瞄到路邊的一方石碑,那上面正刻着“界碑”兩字。
這是……前往踏雲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