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靈女的她當然知道這個世界,那些傳說裏的神秘生物其實都是存在的,好比她是靈女,西方也有巫師。
她終于笑了一笑,可是那笑卻比哭還凄慘。“好的,吸血鬼……”
看林四月的表情,她早就對這一切了然于胸了,既然她毫發無損,那說明眼前這兩隻吸血鬼應該也不會可怕。
左雲戈冷冷的看向維塔,問道:“你說的二重身,是血族裏一直流傳的那個二重身?”
早在古羅馬時期,他就聽說過關于二重身的事,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四月竟然會跟二重身有聯系、
維塔有些幸災樂禍,說:“當然,所以你也知道林小姐現在所處的境地有多危險了。我如果,哪天不小心被用個刑,告訴始祖們,林小姐就在你旁邊,而我呢,又正好被催眠了,把她帶到了意大利……那……。”
左雲戈眼皮一擡,問:“說,你要什麽。”
“哈哈哈哈哈,爽快,我不要什麽,隻是要林小姐幫我找到葉凝淺。不過僅此而已。你不要太緊張。”維塔說。
左雲戈疑惑的看了一眼維塔,眉頭緊擰,說:“要怎麽個幫你?”
維塔聳聳肩:“剛剛已經進行完第一步了,接下來我得問問安顔。還有一件事我很好奇,左雲戈,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左雲戈手輕輕一擡,指向站在一邊的冷依雪:“靠她。”
維塔雙手抱在胸前,朝着冷依雪點點頭:“嗯,很好,靈女姑娘終于派上用場了。”
冷依雪後背掠過一陣涼意,臉上幹笑着說:“是,是。”
“那麽……接下來要怎麽辦?”維塔瞬間轉過身問安顔。
“你找到葉凝淺的屍體,用二重身的血喂她就可以了。”安慰冷靜的說完,順勢看來一眼左雲戈,她對他還是畏懼的。
“不行!”左雲戈喝道,“你想讓四月死?”
維塔搖搖頭,表情倒是雲淡風輕:“放輕松,我當然知道以葉凝淺的性格,到嘴邊的血不吸幹了是不會放過的,所以……我隻需要林小姐獻出一個血袋的血就可以,你們人類不是會資源獻血嗎,就那個血量。”
左雲戈冷冷的說:“不可以,最多一管。”
維塔嗤笑起來:“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跟我讨價還價,你别忘了,我随時能把林小姐送到意大利去。”
左雲戈也冷笑起來:“他們不怕死盡管試試啊。”
“左雲戈,你再強大,你也要想想林四月,你能扛得住他們,林四月隻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
左雲戈緘默……
四月拉住左雲戈:“放心,就那麽一點血還不礙事。你不想讓我遇到危險,我也不能讓你孤身應對。就給他吧。”
左雲戈的心好像被什麽重重撞了一下,撞出一股暖暖的熱流,淌過原本有些難受的心髒。他沒有想到,四月也會想去保護他,自己明明柔弱得弱不禁風,爲了保護他,親口說出這樣的話,心頭的感動卻是難以言喻。
“謝謝你四月。”左雲戈喃喃道。
四月的目光這才回到他臉上,目光幽深:“你以爲我真是雞腦袋?”
左雲戈:“……”
四月輕輕拍了拍左雲戈的手背,小臉繃得紅紅的,她一字一句的說道:“行,我給你血,幫你救活她,可是我也有一個條件。”
維塔沒想到四月會答應得這麽爽快,剛剛看到左雲戈和她你侬我侬的樣子他本就有些泛酸,現在更是難受不打一處來。
“什麽條件。”他問。
四月說:“你把她帶走,永遠不能到左雲戈所在的地方。”
原來如此,她是怕葉凝淺把左雲戈給搶走了啊。
維塔笑容加深,低沉的嗓音傳來:“你放心,你擔心葉凝淺,我也擔心左雲戈。哈哈哈哈。”
“那麽,走。”四月說道,說得大義凜然,好像要去欣然赴死。
“等等,我們立刻就啓程,但是,我隻要你一個人跟我去……冷依雪,你也一起。其他人都不許來。”維塔說道。
他口中的其他人,指的就是左雲戈。
“不用廢話,四月,我們走,憑我之力,滅了所有的血族我也會保護你。”左雲戈是真的怒了,本來他敬維塔是兄長,一再忍讓,他竟然咄咄逼人,這次,他是不會再妥協。
維塔隻是輕輕一抿嘴,眼睛完成了一彎月牙,說:“我不是要支開你,左雲戈,你若是去了,葉凝淺醒過來,看到了你,你讓四月怎麽想?”
是啊,維塔說得對,剛剛解除了誤會,左雲戈可不想再節外生枝。
左雲戈沉默了。
“我就是怕你擔心,才沒有帶安顔,而是帶冷依雪,你知道,沒有巫術,是打不開陵墓的。”維塔繼續說道。
要讓四月一個人身處險境,左雲戈心如刀割,他歎息一陣,說:“用你的性命保證,你要保護好四月。”
維塔點頭,說:“那是自然。”
他說的是心裏話,他自然會保護好四月,不爲左雲戈,隻是爲了林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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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關峽谷公園到了晚上,因爲植被茂密,昏暗無比,遠處不時傳來些奇怪可怖的鳥獸嘶鳴,維塔右手拿着匕首。有阻攔人的花草藤蔓,靠近就狠狠刀斬下去,汁液猶如鮮血樣噴濺一路。
行了大概一個小時,四月越走越怕,周圍樹叢裏悉悉索索的,好像有各種妖物在暗處窺探着,四月隐約聽見奇怪的喘息聲,不安的四處張望,手不由得緊緊抓住維塔的衣襟。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維塔終于停住,四月耳邊呼呼風聲,凍得直打哆嗦。
面前是一個斷崖,下面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有多深。
這就是那個峽谷了麽?四月疑惑的看着他,等他開口給個解釋。卻沒想到維塔突然伸出手來,輕輕一摟,竟然把她和冷依雪從崖上抱着跳了下去。
谷深百丈有餘,絕壁橫亘。身子垂直下落,如此高度,就算摔的不是粉身碎骨,至少也是腦漿迸裂。
四月隻聽到耳邊呼呼風聲,危急關頭大腦卻陡然清明無比。她緊緊貼着維塔,長長的風衣鼓舞翻飛,下落的速度卻絲毫未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