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個去!自己在跟一個可以當自己豈止是祖爺爺的人談戀愛。以前認爲他隻有五百歲,糾結了好一會終于接受,合着他還更老啊。
“你有什麽意見嗎,數千年又怎樣?”左雲戈冷冷的說道,他一眼就看穿四月在想什麽,心裏明顯不樂意了。
“你不知道?我是不是多嘴了。”楚河遲疑。
“你豈止是多嘴,你簡直就是長舌婦。”左雲戈怒道。
楚河的表情變得更奇怪了,似乎有點想笑,似乎又覺得難以置信的樣子:“你竟然沒告訴她哦,我以爲你一早就會坦誠相見呢,沒想到你也會留一手?”
“楚河,我警告你,你再啰啰嗦嗦我立馬把你扔到符雨蒙床上去。”
“别别……”
楚河一邊求饒,一邊用蔚藍的雙眸緊盯着四月,仿佛不想放過她任何一點表情反應,四月茫然的看着他,哪裏不對嗎?
“你看夠了嗎?你已經看了她十秒鍾了。”左雲戈不悅的聲音響起。
楚河忽然又笑了,那真是非常愉悅的笑,整個人都顯得神采飛揚。四月卻被他弄得莫名其妙。
終于,他再次看着她,用歎息的語氣道。
“我還真有點嫉妒你了。有個這樣傻得可愛的女人,嗯,跟她很像,隻是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人……。”
“誰?尹如霜?我本來就不是她。”四月說。
左雲戈眼裏有一絲慌亂,卻被楚河捕捉到,他看着左雲戈不對勁,連忙意識到自己犯錯了,沉吟一陣忙說道:“嗯,是,是尹如霜,我見過一次……”
看到左雲戈的反應,楚河蹙眉陷入了沉思:他其實想說的,既不是尹如霜,也不是林四月,而是另一個人,那個人遠在幾千年前他就見過,相貌跟林四月也是一模一樣,可是性格卻差了十萬八千裏,左雲戈和德古拉家族的另一個親王曾經因爲她,把家裏攪得天翻地覆……那麽,看如今左雲戈根本不想提及那個人,他對林四月的确也是真心愛護,既然他已經忘掉了過去,那自己還是識時務者爲上,要是不小心說漏了什麽,以左雲戈的性子,一定是讓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四月倒是沒有注意,隻是說道:“哦,對了,那個叫嗯……雨蒙的,也很可愛啊,今天在秀場看到她,哇,好棒的。”四月不過是發自内心的感歎,卻看到楚河皺起了眉,左雲戈則在一旁高深莫測的笑。
“怎麽了?很好笑?”
左雲戈臉色恢複了正常,輕輕捏了捏她的腰,說:“你在楚河面前說雨蒙很可愛?他一定比讓他死了還難受。”
四月不解:“難道不可愛?”
楚河的眼淚好像都快出來了:“我沒有見到過比她還固執的女人……女王,懂麽?”
四月很快頓悟了,斂了笑,緊閉着嘴。想到剛剛左雲戈在樓下擡頭看向公寓裏說,說的“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就是指楚河,他是想讓楚河出馬請符雨蒙幫他麽?
可是看楚河的這個反應,貌似不太可能啊。
這時候,左雲戈站起來,緩緩走向楚河。臉上露出玩味的笑:“看來,你這次惹了不小的麻煩啊……來幫你收拾爛攤子的可是大人物。”
楚河完全愣住了:“誰?”
他全身的血仿佛都沖到腦子裏,那個人是、難道是……
左雲戈緩緩的說出那個人的身份:“德古拉家的三代伯爵,我祖父。”
楚河大吃一驚,說:“有這點不對勁,他不是回北歐了麽?”
楚河隻覺得腦子裏陣陣發燙。
左雲戈見他完全呆住,冷笑道:“惹到女巫,你膽子可不小,上次你父親把你軟禁了十年還以爲你們已經斷了聯系,但是我看好像不是這樣嘛……你說,這次我祖父都出馬了,你跟符雨蒙……”
“可現在我要怎麽辦?”
楚河心如鼓擂的擡頭,對上左雲戈冷漠逼人的目光。
他似乎看穿楚河的驚懼,黑色眼睛暗沉一片,語氣卻格外低柔,低柔的叫人膽戰心驚。
“放心,你是我好兄弟,我一定會幫你,隻是四月經常亂跑,有時候遇到危險我不一定有時間找到他在哪,你能不能麻煩一下你的那個女王女朋友在四月身上施一個定位咒?要知道,我祖父出手那可一定非常有趣,對不對?”
肯亞身姿挺拔的站在燈光下,就像剛從電影裏走出的男人,衣冠楚楚、英俊生動。
可楚河從他眼中,看到森然的殺意。
四月從未見過這樣的左雲戈,好像很腹黑,又好像很有趣,想到五百年前那個溫暖的他,四月心裏猶如小鹿在亂撞。
這個男人,她真是越來越看不透,可就是因爲看不透,卻原來越吸引她。
“好!我幫你,不過,你是怕四月被德古拉伯爵轉化成吸血鬼吧?”楚河眉頭微揚,笑意更深。
果然是一隻狐狸。
“嗯,是。所以我們要一緻對外。”左雲戈冷靜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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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五光十色的秀場,回到家裏才能感受到一片甯靜。
女巫強大的感知能力讓符雨蒙在秀場時就感受到了現場坐着的幾位“高層”血族。不過,卻沒有他——楚河。
楚河,你再躲着我就别怪我對你不客氣了。她給自己斟了一杯咖啡,緊握住咖啡的右手不由加大了力,骨瓷的咖啡杯輕晃了幾下,濺出了幾滴濃褐色的醇香。
十年前,她随巫師家族到加拿大參加狼人族的首領加冕慶典,巫師與狼人數年來都是頗有交情,狼人守護巫師不被血族侵犯,巫師幫助狼人控制變身,兩個種族友好互助,尊重彼此。
那晚參加完典禮,已經回房的雨蒙跟巫族管家在房裏,外面突然喧嘩聲漸起,符雨蒙不由回過頭去看屋裏的門,跟着出門的管家左恩說道:“大小姐,我出去看看。你在這就行”左恩辦事最持重,這一去卻去了很久沒回來。
給她做伴的艾薇急了,說:“這個左恩,做事總是拖拖拉拉的,這半晌都不回來。這是在狼人地盤上,他難道去喝酒了?”
符雨蒙“哧”地一笑,說:“喝酒也不能撇下我們啊。你等等,應該一會就會回來”過了一會兒,仍不見左恩回來,符雨蒙這才有些着急,她擔心出事,對艾薇說:“我去找找左恩。”
剛剛出門,發現這一片森林亂成一團,原本井然有序的叢林法則被什麽神秘力量攪得雞飛狗跳。
她看到旁邊的一個狼人,狼人發現是巫族的美女,連忙走過來,對她殷勤奉承,“符小姐,我們現在正在搜查,請您先回房間裏去吧。”
“出什麽事了?”符雨蒙朝遠處的篝火看去,那邊的狼人正在召開緊急會議,巫族的人很多已經離開,所以狼人顯得有些無所适從。
“有敵人,但是目前還不明确是什麽。”
符雨蒙隻是一點頭,也懶得去管:“那我回去了,有需要我的地方就來找我。”
她回到房間裏,又過了一會兒,左恩才回來,關上門,臉上才略顯出憂色,對符雨蒙壓低了聲音,說:“小姐,這裏情形不對。”
符雨蒙向艾薇使個眼色,艾薇便去守在包廂門口,左恩說:“狼人不知道在找什麽要緊人物,一間一間房間搜了這麽多遍,現在隻差巫族落腳的房間沒搜了。我看他們的樣子,不搜到絕不罷休似的,所以不久就會搜過來。”
符雨蒙冷哼一聲,說:“我還會怕什麽?盡管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