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拉眉頭一皺,問四月:“唉,你主修什麽?會計還是法律,還是企業管理?”
“德古拉,你又來了!”左馨兒說。
左雲溪在一邊笑起來。四月懵懂地看看左馨兒,又看看德古拉。
左雲溪對我說:“對于不喜歡我爸作品的人,他就會問他們是主修會計還是企業管理。他今天對你特别客氣,有次一個人看了他的作品,表現不夠好,我爸就問那個人:‘你是不是牙醫?’他把人劃分三教九流,牙醫是頂低檔的人等。”
左馨兒說:“最近改了,碰到誰乏味,亂說蠢話,他就說:‘你肯定是電腦博士。’”
四月窘迫的站在一邊:“其實……其實……我覺得還可以啊,隻要真的能救雲戈。”
德古拉又繼續埋頭,半晌頭也不擡冷冷的說:“把那小子拿出來,我要準備給他安心髒了。”
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聽起來無足輕重,卻令在場的所有人心驚膽戰。
不過才一夜時間,就可以令左雲戈起死回生麽?可是沒有人敢質疑,也不願意質疑——有了希望,也總比沒有好。
“爸爸,哥哥不能離開冰晶。”左雲溪小心翼翼的說。
德古拉大手一揮:“那我拿過去。”
地下室此時燈火通明,冰晶頂上安了一個巨大的手術燈,德古拉正在忙碌的準備工具,四月不敢看,遠遠地站在一邊。
沒有人有她緊張,她不了解血族,隻知道平常人換心已經是一件非常血腥恐怖的事情,風險之大令人膽怯。
四月從天花闆上的方形口子裏面的監視器鏡頭裏看,鏡頭中的她臉色蒼白,缺乏營養和睡眠,心神不甯且腦筋遲鈍。
四月看了看手表,十點半,那麽就是十點二十分。她最近的表總比正确時間快,是增加緊迫還是虛設從容,她也搞不清。
左雲溪速度飛快的給德古拉遞這遞那,迅影閃得四月頭都要暈了,左馨兒一手緊緊握左雲戈的手,一手輕輕按着自己胸口,像是在做禱告。
四月随便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兩手不安的緊緊抓住皮革墊子,不過一會,墊子上就出現了幾道深深的指甲印。
“我要開始了。”德古拉從身旁的一個匣子裏取出一個五光十色的心髒。通體晶瑩,華彩非凡,竟然在德古拉的手心裏“噗通噗通”,有節奏的跳動。
四月終于放下心來。
“有沒有什麽副作用?”左馨兒問。
德古拉一皺眉:“最可怕的就是關閉人性……”
“關閉人性?那怎麽可以!要是讓哥哥知道他曾經被關閉人性,那比讓他死了更難受。”左雲溪驚呼。
四月聽得雲裏霧裏,卻知道不是好事:“什麽是關閉人性?”
左雲溪解釋說:“血族的本性就是以嗜血爲目的,爲了血液不擇手段,毫無憐憫心,沒有同情心,任何關于人類的感情都沒有,你也可以理解成嗜血的惡魔。但是修煉過的血族能輕易控制自己的本性,他們一般把自己的本性掩藏,而代替的是人性,這樣的血族就是有人性的血族……如果哥哥關閉了人性……那麽,他出來的時候……天呐,我不敢想。”
德古拉憂傷的閉上眼:“雲戈本來天生神力,成爲血族的戰神,如果關閉人性,會是一場劫難,所以,我在給他植物心髒的同時,會用馬鞭草和玄鐵鑄成的玄鐵鏈子困住他,先觀察一段時間,如果他并沒有被吞噬人性,我就可以把他解開。”
“那如果被吞噬了呢?”
德古拉眼皮細微的跳起,聲音沉重無比:“開膛,把心再取出來……”
“什麽?你在兒戲麽德古拉,你那我們的兒子做實驗!?你瘋了?”左馨兒聽完以後怒不可竭。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總比他躺在這裏像一句木乃伊強!身爲血族戰神,窩囊至此還有什麽資格挑三揀四?!”
面對德古拉的訓斥,一屋子的人靜默起來。
四月不懂血族的戰神意味着什麽,但是聽到德古拉說要重新開膛取出心髒,她無法接受。
“德古拉先生,等等慕學長可以麽?”
她已經近乎哀求。
德古拉高傲的神情不減一分,眼裏的堅毅和冷漠看得四月心驚,她卻不畏他的眼神,毫不怯弱的與他對視,他略一驚訝,回過頭去。
“愚蠢偏執的人類,你甯願信一個袖珍的也不信我?我是他的父親。”
“可是你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要是左雲戈真的封閉了人性,你也說了,他是血族的戰神,雖然我不知道血族的戰神有多厲害,但是我想說,他是戰神,你所謂的那個鏈子能困得住他麽?如果……我是說如果,鏈子被左雲戈掙脫了,那怎麽辦?”
四月急了,說話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德古拉不悅的冷着臉。
“他出不去的……”
“你說什麽?他出不去?你的破鏈子那麽厲害?”左馨兒戲谑道。
德古拉隻不過沉默一陣,說:“這個結界,我一進來就參透了,雲戈已經給自己堵了退路,我不知道他爲什麽會下這樣一個結界,表面上看起來,是爲了阻擋一切,保證這裏不被打擾,其實這是爲了完完全全困住他而設的……這個結界,叫死靈界,根本不是你們以爲的阻靈界。”
左馨兒臉上掠過一絲慌亂,說:“這不是阻靈界?你怎麽知道這是死靈界?不可能,雲戈怎麽可能想封印自己呢?再說了,雲溪跟他住一起呢,他不會把雲溪也封印了的。”
左雲溪焦急的看自己父母在你一言我一語,說得自己暈頭轉向。
德古拉悲痛的說:“我們都知道,雲戈五百年前跟巫族的神做了交易,爲的是喚醒尹如霜轉世的記憶。做的什麽交易,他一直閉口不談,今天看到這個結界我懂了,那個交易肯定與他關閉人性有關。雲戈深知自己的力量能毀天滅地,所以想把自己封印在這裏,至于雲溪,他到時候肯定會叫雲溪出去,自己把自己困死在此……”
四月腦裏“嗡”一聲,問:“雲戈的媽媽說她進不來,慕學長也說他進不來,那麽,這個結界跟一般結界來說就是阻擋任何人進來,而上次我進來了,可是卻出不去,因爲我是人麽?”
德古拉點頭:“是,人類可以進來,卻永遠出不去。因爲這個結界還沒有完全打開,如果哪一天打開了,人類也就不能進入了……”
左雲戈竟然把自己的後路都設定清了,他是早就料到自己會有一天要進入這裏麽?
“那如果哥哥醒過來,我們都在裏面,他關閉了人性,在這裏最危險的就隻有一個人……”左雲溪幽幽的看向四月。
“我麽?”四月苦笑。
“是,是你,因爲你是人,雲戈關閉了人性之後,眼裏隻有血,他的攻擊目标就隻能是你……所以,四月,我不建議你在這裏。”
德古拉的聲音铿锵有力,句句擲地有聲,打在四月的心上,令她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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