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被雷德扛在肩上飛行了一段路,現在已經呼吸不暢,風太猛烈,她哪裏承受得住?
左雲戈和左雲溪一直跟在雷德身後,緊追不放,到了郊外這一片林海後,雷德終于在林海的木屋上停了下來。
濃密的樹蔭中,左雲戈完全看不見雷德和四月,卻竟然隻根據四月的氣息,就鎖定了他們的位置。
雷德正準備發起攻擊,左雲戈一個飛身,躍到屋頂,長禮服的衣角被狂風扯得東搖西擺,他卻是巋然不動。
四月渾身難受,不由動了一下,舒河大笑一聲,把四月從肩頭放下,一手卡住她的脖子,一手箍着她的細腰,四月頭一次感到這麽難受,整個身子像是被緊緊纏繞住,那種窒息感就像快要溺亡。
四月感到嗓子眼裏一陣癢疼,像是有烏樹枝小蟲子在上面蠶食。幹咳了幾聲後她終于清醒,朦胧中卻看見左雲戈站在對面,而他手中憑空多出一把彎弓,藍盈盈的弓,流光溢彩,那隻弓箭在他的手裏被拉成了半個滿月,他從的腰上仿佛有一個箭筒,右手優雅一劃,從腰間便多了一道金色的光芒。
用光做箭?
四月瞪直了眼,一臉不可思議。
這是她這一輩子見過的最神奇,最帥氣的畫面,沒有之一!
這是在做夢麽?爲什麽會夢見左雲戈?而且要不要那麽帥啊!
突然,四月聽到天邊一陣滾雷,一個長滿綠毛的人屋頂男人奔去。
綠毛人怒吼着,聲音凄厲空靈,就像給四周開了混合音響,聽得人毛骨悚然。
“怎麽那麽臭!”四月心道。
左雲戈身邊有一道倩影,正用手捂住了鼻子。那不是雲溪?怎麽今天把他們倆都夢齊了。
這是腐爛的味道,左雲溪對此并不陌生,她經常遇到早已腐爛的動物人物屍體,這種濃臭味讓人一輩子都忘不了。
綠毛人正欲撲身而上,一束金光如閃電之勢從它身體穿過,它重重摔了下去,地上立刻流出綠瑩瑩的黏液。
“綠毛僵屍!”四月不由大叫。
“什麽鬼啊!怎麽這個惡心的東西會出現在我夢裏!”
四月小時候經常看僵屍片,片子裏就有跟這地上的怪物一模一樣打扮的“綠毛僵屍。”
四月腦海裏閃過百度科普的僵屍信息:毛僵,屍體身上長出毛發,屍氣由綠色變成幽黑色,形成黑色煞氣,相當于屍體的保護層,毛僵裏有黑僵屍、綠僵屍,是出了名的銅皮鐵骨,修爲越高,身體越結實,高級的毛僵,即使是修真者的法寶也難以傷其分毫。行動敏捷,躍屋上樹,縱跳如飛,開始不畏懼凡火,甚至還不畏懼陽光,隻有修真者的法術能夠克制。
“你要找我報仇可以,可是你今天來這裏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左雲戈在屋頂上,雙手合抱在胸前,冷聲道。
四月倒吸一口冷氣……
“你知道我是誰?”面具下的雷德語氣突然變得鬼氣森森。
左雲戈急速掃了一眼四月,從沒見過他這樣的眼神。那一片從來都沉寂的幽黑裏,像是有強烈的暗潮在湧動。而四月也從沒像此刻這樣,僅憑他的目光,就能感受到他的情緒。擔憂、歉疚、憤怒、痛楚,都交織在那一雙漂亮的眼睛裏。
他的目光緩緩下移,停在四月脖子上舒河的那雙手上,那眼神立刻變得又冷又狠。雖然四月看不到舒河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一定也用同樣冷漠的眼神,看着左雲戈。
确定她分毫未傷,在短暫的沉默凝視後,左雲戈開口了,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霸道又冰冷,那種冷漠冷得有些陰森滲人。他幽幽的說:“我沒有猜錯的話,閣下應該是舒河……”
“哈哈哈哈哈哈哈,左雲戈,好記性!”雷德笑得被他扛在肩上的四月整個人一顫一顫的,他手往上一抓,整個面具碎成幾片,紛紛揚揚的撒成雪花狀。
舒河的面具被他一把扯碎後,露出了一張純正的西方人面孔,他的笑得意又狂妄,表情胸有成足,看得左雲戈膽戰心驚。
四月在他手上,舒河就是吃準了左雲戈不能把他怎麽樣。
“把她放了,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左雲戈疾言厲色,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舒河不屑的冷哼一聲,俊臉上滿是唾棄厭惡的表情:“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用你親王的身份來壓制我?别忘了,這裏不是意大利,我就算忤逆你也沒有約束,左雲戈,沒想到吧,我還能出來。”
舒河?他不是叫雷德?
舒河眼中的恨意刹那迸發,如烈火般燃燒着,看得四月背脊一陣陣發涼。
左雲戈這個大笨蛋,得罪了别人還讓自己成了靶子!啊呸!自己怎麽那麽倒黴,怎麽跟左雲戈攤上的事就沒有好事?
“你還能出來的确是我沒有料到的,不過凡事都有例外,我那次疏忽,被你用木劍刺進心髒不就是個例外。”左雲戈眼裏滿是殺氣,話鋒一轉:“說,你要怎樣才能放開四月。”
舒河沒想到左雲戈會那麽爽快,掐住四月脖子的手暗暗加大了幾分力道說:“哈哈哈哈,你還是這麽在乎這個女人,五百年了,那麽執着有什麽意思?她都不記得你了。”
舒河的聲音宏亮無比,震得四月的耳朵嗡嗡作響,痛感讓她一路上的渾渾沌沌開始清醒:原來這不是夢啊。
可是這兩個家夥都能飛檐走壁,左雲戈還能憑空多出一張彎弓來,這又是爲什麽?這兩人究竟是什麽身份啊!
“雷……雷德……放放開我,我快死了……呼吸不過來了。”四月感到頭痛欲裂,那是大腦缺氧的标志。
雷德個子太高,四月幾乎是雙腳離地,這姿勢,跟上吊有什麽區别麽?隻要雷德稍微往上提一提,四月立馬就會因爲喉管斷裂而亡。
左雲戈聽到四月這麽一哼唧,面色劇變,忙說:“好!我答應你!”
“哥!哥!不要!誰知道舒河耍什麽花招。”一直站在旁邊的左雲溪焦急的沖着左雲戈大喊。
左雲戈卻是回頭對她凄厲一笑:“雲溪……我找了四月五百年,也了了心願了,隻要她平安,我也就死而無憾……沒有她的永生對于我來說,就是一種無上的折磨……”
左雲溪已經淚流滿面:“哥哥!”
“不要說了,我決定的事情,沒有誰能改變。”
左雲溪隻好退後,着急又心痛的看向左雲戈。
四月聽到舒河低低笑了一聲。
這樣千鈞一發的時候,四月反而不懂了,左雲戈說的他找了五百年的人,是真的?而那個人就是自己麽?
以前左雲戈說過,他找了他的未婚妻五百年……那自己,就是那個他找的人,也就是說,自己是他的未婚妻!???
五百年!可是自己也才十八歲啊,這是怎麽回事?
舒河要他死,他,他真的會死麽?
四月瞪大了眼,把頭搖的像撥浪鼓,她的眼裏滿是惶恐,滿是求證,滿是悲傷,想要用盡全力告訴左雲戈,不要做傻事,可是卻毫無力氣……
左雲戈的臉色已經明顯恢複平靜,他直視着舒河,漆黑的眸中一片冰冷。
“放了我的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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