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市郊外發現一家三口的屍體,警方疑爲野獸撕咬死者脖頸間大動脈所緻。”
慕沉淵放下行李,拿着報紙端坐在沙發上,光看圖片,他就知道,所謂的“野獸”。并沒有那麽簡單。
傭人端來一杯琥珀色的晶亮荷葉湯,他咋了一口凝神,便繼續讀下去。
報上的内容很不妙,他眉頭緊鎖,額頭已經滲出了點點虛汗。
白紙黑字報道得很詳細:今早長途貨車司機路過Q市郊外,想下車小解,看到不遠處的灌木叢裏躺着三個人,而且一旁灑滿凝固的血迹。司機連忙報警,經過法醫鑒定,這一家三口脖頸間被咬開,因爲失血過多,身體血液流盡,以至于全無生命迹象。
報紙上的圖片被處理過,隻看到模糊的人像,旁邊的血迹星星點點,令人心驚。
左雲戈猛地扣下報紙,瞬間沒了人影。家裏的傭人走過來,隻是搖搖頭,見怪不怪的把那剩下的一盞茶倒進旁邊的水池。
“嘩啦啦。”裏面的魚兒光彩四溢露出水面。
“又多管閑事去了。”傭人無奈地搖頭說道。
四月一遍遍重複撥打左雲溪的電話,傳來的都是冰冷又毫無感情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從來沒有感到這麽沮喪和無助過,四月靠在窗欄上,眼睛一眨一眨望着天花闆,雪白的牆紙看久了有些刺眼,眼眶裏竟酸澀的湧起淚來。
一直聯系不上左雲溪,四月開始害怕,害怕是不是因爲她哥哥左雲戈的關系,不想跟四月來往了。學校裏沒有她的蹤影,電話也打不通,一兩天還可以,可是現在已經兩個星期了,四月再也坐不住。
薄薄的牆壁的另一邊,響起了鍾聲,響了十一下就停了。該吃午飯了……
四月走到陽台,仔細打開那袋裝滿大蒜的尼龍袋子,又圓又白的蒜轉眼被她撚在手心,思考了一下她還是丢下了,又重新把袋子原封不動的系好。
“學長,我今天有點事,就不跟你送大蒜了,抱歉哦。”
在手機鍵盤上十指如飛的打下這幾個字,四月指尖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去找左雲溪了?但是想到慕沉淵一直跟左家兩兄妹有些誤會,說不定會阻攔自己,四月就立刻按了“發送”鍵。
這一次去左雲溪家仿佛路很遠,車子順着蜿蜒的高架路,漸漸深入城市的脈絡,穿行在高樓的森林裏。冷雨潇潇敲着車窗,四月想,如果自己遇見了左雲戈,應該說什麽才好呢?
要假裝什麽也沒發生?還有對他譏諷翻白眼?
上次來左雲溪家時已經華燈初上,路邊的途徑和風景朦朦胧胧她都沒有看清,隻覺得渾渾沌沌的就到了,這次是日上竿頭,一切明亮清晰,四月趴在車窗邊有意無意的看着這條路。
道路位于這座城市的深處,海邊的山頂。一路蜿蜒盤旋,路兩側有許多高大的法國梧桐,這個季節,樹葉已凋零殆盡。
雨漸漸地停了,無數枝桠拱圍着,将猶有雨意的天空割裂出細小的縫隙,滴滴答答是枝頭積雨跌落的聲音。
路兩側都是些新修的雕塑,一擡眼能看到精巧的造型,掩映在高大的法國梧桐與圍牆之後。這條路靜谧如同無聲。雖然是建立在城市中,卻是鬧中取靜。
四月捋了捋被細密雨絲****的長發,直接走到左家大宅。牆很高,牆裏頭能看到的也隻是樹,落盡葉子的闊葉喬木,枝桠整齊如梳地向上伸展着,如果是夏季,想必會是濃翠欲滴吧。
這裏四周都隻有植被和山巒,獨有左家這棟大宅,雖然氣勢恢宏,卻有些孤零零,冷清清。四月不覺有點害怕。
按了許久的門鈴,沒有人來應門,她再撥左雲溪的手機,還是關機。
她看了看戴在腕上的表,已經一點,突然就覺得餓了,饑寒交迫。可是四周沒有吃東西的地方,她幹脆就坐在門口,想等着左雲溪回來。
左家的大門是白色的鐵栅欄,高高的擋住它身後的深宅,猶如一個盔甲騎士,四月一面聽着海風的呼嘯,一面瑟瑟發抖,鼻尖一涼,幾滴水掉了下來。
“流鼻涕了!又要感冒!?要不去左氏公司找吧。”四月從随身的包裏拿出一張紙巾,不遠處的海蔚藍壯闊,浪花飛濺。
真是個僻靜的地方。
剛剛下車時不知道左雲溪會不在家,四也沒有叫司機在一旁等着,撥了電話過去,司機已經到家了,她隻有在這等着司機再過來接她。不過是等了一會,發了會呆,時間竟然過得這麽快,司機都把車開回家了麽?
四月穿着短靴的腳凍得發僵,她不斷的在原地走來走去,想把寒冷抖出身體,可是風卻是無孔不入,見縫插針。四月想着這裏是山頂,難免高處不勝寒,便獨自沿着山路往下走。
山下巨浪滔天,一路卻雜草叢生,風力大得壓彎了樹枝,一路風卷殘雲,單薄的四月感覺自己快要被風給卷起來了。
掏出電話,但是卻奇怪的沒有信号。四月突然感覺有些害怕,除了山頂上的左家大宅子,這裏簡直就是荒無人煙。怡人的風景也頓時失去了魅力,變得陰氣森森。
冬日的北方黑得非常早,四月看這隐隐黑幕已經即将拉起,四周昏沉沉的一片,仿佛蒙上了一層藕色的薄暮。她順着來時的印象盤盤旋旋走,卻怎麽也走不到頭。
伸出手表一看,已經四點了,也就是說,她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了!
四月越走越覺得不對勁,身上泛起了雞皮疙瘩,額頭上也布滿了細密的冷汗,正在不斷前行的腿竟然打起了抖。眼看天色漸晚,司機也還沒有到,四月胸腔升起一股酸澀委屈,鼻腔一疼,差點落下淚來。
她感覺自己已經走了很遠,可以還是沒有到山腳,俯身一看,懸崖峭壁,山路彎彎,山腳仿佛近在咫尺,可以卻走不到頭。
氣氛怪異起來,雨開始淅淅瀝瀝的下,整座山煙雨蒙蒙。四月看見遠處有個人影正緩緩向她走來,腳步輕盈,渾身散發出妖冶的氣息。她倒吸一口涼氣,想立刻就跑,但是身體卻像是被定住了,怎麽也動彈不得。
PS:
唉……我還是比較可憐雲戈呢……o(╯□╰)o
這種欲揚先抑寫得我好心痛……
你們呢?有沒有喜歡雲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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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麽麽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