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天慕沉淵會來給自己要大蒜,四月特意打扮了一番,誰說“女爲悅己者容”?其實“女也爲己悅者容”才是。
翻了整個衣櫃,四月犯難了,究竟選那件衣服比較适合?慕沉淵會喜歡哪種風格的女生呢?
他平時儒雅沉穩,又體貼入微,活生生一個大暖男,暖男是不是都比較喜歡淑女,這樣才能配得起來,可是……
四月的腦海裏慕名奇妙迸進來《聊齋志異》,書裏的文雅書生可都是喜歡妩媚妖娆的妖精女鬼啊。慕沉淵會不會也一樣……?
選了幾件衣服,已經把四月忙得滿頭大汗,不是因爲衣服太多,無從選擇,而是選來選去搖擺不定。
後來爲了穩妥起見,四月還是拿起了普通的湖綠風衣和短裙。照着鏡子把頭發弄來弄去,又化了個淡妝,瞧着滿意了,就懷揣幾個大蒜上課去了。
早上第一節課是大學生最讨厭的課程,從暖洋洋的被窩裏被鬧鍾強行吵醒,還得強撐着爬起來實在是難受。冷空氣從四面八方魚貫而入,走在路上的人個個都縮了脖子,把手緊緊揣進兜裏。
四月捂着熱水袋,裹緊了風衣,爲了美觀她從來不背書包,隻是在腋下駕着早上要用到的書,就一路埋着頭沖向教室。
“叮叮——”
才走進教學樓,上課鈴就瘋也似的想起,四月身邊的人開始一窩蜂的撒丫子奔跑起來,“糟了,要死了,這個老師很厲害的。”四月大驚失色,抱着書不顧一切跟着人群跑上樓。
今天的課在頂樓,四月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就隻剩她一個人了。冗長的走廊隐隐透着光,海邊潮濕的空氣濡得整間走廊陰沉沉的。
才走到拐角,身旁的門闆便被大力地推開,反撞在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響聲不大,卻因來者的氣勢而顯得令人心驚。
四月的心狠狠跳動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高大的男人便已經大步來到跟前。他一襲黑衣,面色沉冷如冰,仿佛挾着雷霆萬鈞之勢席卷而來。四月剛剛仰起頭,胳膊便被拽住,整個人随即不受控制地向前傾斜,像一隻任人擺弄的木偶,被毫不憐惜地提到走廊盡頭的牆上。
“昨晚上,你跟慕沉淵去哪了?”男人居高臨下,聲音卻冰冷得像從萬丈深淵裏發出來。
她害怕得有些想吐,眼睛卻在昏暗中顯得閃閃發亮,直勾勾地瞪着他。
左雲戈昨天跑遍了整個Q市,郊區市區都被他翻了個底朝天,這一路風塵仆仆,他都提心吊膽,身旁慕沉淵對四月做出什麽事。到了晚上,聽見左雲溪說四月已經回去,放心的同時心裏更是憤怒了。
她林四月怎麽這麽不自重,整個晚上跟一個不是男朋友的男人呆了那麽久。
此刻見了面,她看起來是那樣的嬌小可憐,但是卻不屈不撓,他恨恨的看着她,卻又無可奈何……
而她就這樣任由他拽着,一聲不吭,甚至連反抗都沒有,隻是用一雙烏沉沉的眼睛望着他,眼底空寂得如同死灰一般。
她真的像隻木偶,不動也不說。
“你就那麽信任慕沉淵?一晚上跟他在一起你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他憑什麽?憑什麽讓你這麽相信他。你……是不是喜歡他。”
面對這樣暴風雨般的質問,四月卻還是不肯做聲。她固執地緊閉雙唇,隻是靜靜地看着他。
這個男人……究竟是惡魔還是天使,會跑來爲她做她最喜歡吃的芋泥糕,會關心她,可是他也會撕掉優雅深沉的面具,露出這副猙獰的樣子。
他現在,失控了。
他憑什麽失控,自己又不是他的誰。
在他的盛怒之下,四月終于忍住一陣又一陣的眩暈,輕飄飄地開口說:“我去哪,跟誰去,管你什麽事。”
“你真的要這樣。”他沉下聲音警告她。
“不然呢?”
她有些累,想要掙脫他的挾制,可是很顯然,他并不打算這麽輕易放過她。深黑的瞳孔伴随着手指急劇收縮了一下,四月的臂骨處立刻傳來劇痛,她禁不住皺起眉,聲音卻依舊平靜,像一把沒有鋒芒的鈍刀,靜悄悄地慢慢劃下去,準确無誤地劃在他的心上:“左雲戈,你爲什麽總是纏着我呢?你是我的誰?我去哪跟誰去又管你什麽事呢?“
她的尾音還沒消失,整個人便被一股極大的力量提起來。她猝不及防,也根本抵禦不了,隻能被迫被拉下床,雙腳着地踉踉跄跄,很勉強才穩住身體。
而左雲戈那張英俊陰沉的臉逆着光,陰影覆蓋在他極緻俊美的五官上,露出肅殺的寒意。
他是真的被激怒了。
“林四月,我說過……你是我的未婚妻!。”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她的嘴角不禁微微向上揚起,形成了一個極小極細的弧度。
“未婚妻?你神經病啊,你說是就是啊,我什麽時候跟你定過親!左雲戈,我恨你!”她冷笑的時候,倔強的眸子令人不寒而栗。天真可愛的林四月竟然也有這麽一面。這一面,像極了幾百年前那個女子。
他靜默了片刻,目光在她的臉上掃了一遍又一遍,眼底風雲詭變,半晌之後卻忽然挑起唇角笑了一下。仿佛就因爲他這個微小的動作,整個空氣都在刹那間轉變了流動的方向,四月不禁輕輕打了個冷戰。
這才是真正的左雲戈吧?
他怒氣沖天的時候,他用兇狠的眼神盯着她的時候,她都反而覺得不怕,還會想跟他一抗到底。可是,現在他笑了,卻讓她感到一陣寒意,似乎從小腹一直湧到頸脖,令人頭皮發麻。
“那,現在我讓你立刻變成我的未婚妻,可以麽?”左雲戈的語調冷得像冰,臉上怒極反笑,手指迅速而靈活地撕開了四月的衣領。
左雲戈!你這個流氓,瘋子,四月還來不及反抗,已經聽到了衣領被撕開的聲音。
這是他的氣息,他的身體,盛載着男人陽剛的力量,漫天漫地向她鋪卷而來,瞬間便将她牢牢地籠罩起來。而她就像是一艘漂浮在汪洋之上的小船,狂風暴雨,波濤翻滾,她的方向由不得自己來掌控。
他的唇狠狠的覆上來,咬住她的唇,再大力的用舌頭在她口裏吮吸,四月快呼吸不過來,身體卻動彈不得。短短幾秒的沉默仿佛令空氣都陷入死寂。他的手開始胡亂在她前面遊弋,等他來到她的胸前時,她已經吓得一臉死色。
他突然皺眉,面無表情地說:“林四月,身上爲什麽帶着大蒜。”
她沒有回答他,隻管嚎啕大哭。兩隻眼睛已經腫成了桃子。
突然,門闆又被大力掼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回蕩在寬敞安靜的走廊裏。
窈窕的身影走了過來,在光影裏顯得神聖又修長。
“哥,我從昨晚上找你找到現在,你不要這樣對四月。這樣她隻會離你越來越遠。”
左雲溪心痛的看着四月,一把拉開左雲戈。
“她爲什麽要愛上慕沉淵。”聲音嘶啞冰冷,仿佛來自陰冷的地獄。
左雲溪眼裏噙着淚,撫摸四月:“對不起四月,真的對不起。”
四月隻是搖頭,把頭埋進左雲溪的懷裏,不斷的呢喃:“左雲戈,我恨你,我恨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我恨你一輩子!”
左雲溪眼裏滾落淚珠,第一次對着左雲戈嘶吼:“哥,四月不是你的,你要是愛她,就跟慕沉淵公平競争。她最後選擇誰,是她的權力。你這樣……真的過分了。”
“……”左雲戈眼底全然是凄怆,一瞬間眼神仿佛老了很多。他背着四月和左雲溪,臉上的表情痛苦得扭曲。
“不用你來教我。”左雲戈居高臨下的看着癱軟在地的四月,倏地拉開門。
他終于走了,就像進來的時候一樣迅速,幾步便消失在四月的視線裏。
PS:
我的讀者君們,今早上小風更新的時候看到終于有讀者留言跟小風讨論劇情了……
等我平複一下心情……我太激動了,原諒我的語無倫次。(咳咳咳,是的,新人嘛,沒見過什麽世面,嘿嘿嘿)
謝謝這位熬夜看完書的親愛的,愛你麽麽哒。
也謝謝大家對小風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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