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本來是花蓮城地區的雨季。
花蓮城地區的雨季那是很聞名了------
當他剛進到監獄裏時,天空布滿了暗雲,當時他還以爲會繼續下雨。
但是當他出來後,卻看到了黃昏的陽光。
此時天空中隻有薄薄的白雲,流動很快,陽光便從那縫隙中,斜斜地灑向這潮濕的大地。
風有些大了,他豎起了自己的領子,領子輕輕貼在自己的脖子上,這個感覺讓他心情非常好。
幾個月前吧,當軍事法庭的調查人員來調查宋翔小隊長時,他們一個一個叫着隊友們詢問。
他們沒有先詢問事情,卻讓他們先對着漢唐集團的旗幟發誓,自己所說的都是真話。
漢唐集團的雙龍旗!
有它在,它就是你身後的力量,就是你的保護神!
迄今爲止,懸挂它的商船,還沒有聽說被打劫的;在東南亞各地的商鋪,總有大明商人偷偷學着擁有漢唐集團身份證的商人那樣,也在商鋪外挂出雙龍旗。
這是我們的旗幟!
盡管天天見到它,但是這一次也許格外肅穆了些,當小二沖着那牆上挂着的紅色雙龍旗宣誓時,他的眼淚差點出來了。
在他彷徨時,在他走投無路時,是這面旗幟收留了他!
後來他親眼看到了,這面旗幟它救活了多少人!
他願意爲這面旗幟去死!
最後,那個軍事法庭調查官緩緩地說:“這世上從來沒有救世主,是吾等對這面旗幟的忠誠,才會讓我等如此強大,任何對它的亵渎,都是對安保隊的傷害!
不,不,沒有人會亵渎它!
那個軍事法庭的調查人員,在後來的詢問中,得到了所有真實的情況。
新兵小二那時已經不是新兵了,甚至被提升爲代理小隊長。
但是其實他不開心,後來他聽說了宋翔大哥被判刑三年!
噢,我的天神。
年輕的東方小隊長想,讓宋翔大哥判刑的證言中,竟然有我一份!
他甚至都咬着被角睡不着覺!
但是,若是再讓他再對着紅色雙龍旗宣誓------他還是會如實說的!
最後他實在受不了了,于是請假來看看宋翔大哥,他也确實是想念他了,哪怕他會罵自己,打自己才好呢!
宋大哥是身體在監獄裏,他不想自己是心在監獄裏------
但是,宋大哥一點點沒有生自己的氣!
與宋大哥相處時,他知道他什麽時候是真生氣,那時,他會是嘴角帶笑的,就像他逼自己沖着鞑虜孩子開槍時一樣,直到把自己打暈------
從21獄區出來後,東方小隊長直接去了汽車站,真幸運,竟有一班車正停在那裏,發出“褲衩”“褲衩”的聲音。
他快步上前跳上了車,往那投币箱裏投了一馬票,他要到終點,花蓮碼頭。
在漢唐集團的管制地區,安保隊隊員沒有任何特權,買票和排隊都是和别人一樣的。
伍堅強部長曾經找過伍大鵬董事長,認爲連坐個公交車都要買票,不利于培養安保隊員的榮譽感。
伍大鵬董事長想了想說:“安保隊是一份工作,他們也不是誰的家丁,要什麽特權?榮譽感是發自内心的,我不認爲特權能帶來------如果坐個公交車都想着免費,那麽他們在工作中還能爲别人付出什麽?”
伍堅強部長說:“大鵬,俺認爲現在可是先軍的時候,不差那點車費吧?軍心是不是更重要?”
“叔叔,你啊,就想着給安保隊多弄點東西,可是你别忘了,如果我們縱容他們去搶劫,那樣是不是更有軍心?!”
伍堅強部長有點不高興了,說:“你們董事會是不是打心眼裏把俺安保隊員當成工人、水手、農民一樣了?可俺們付出的是血啊,生命啊!”
“叔叔,所以我們是招募制啊,沒有人強迫他們當兵!”
伍堅強部長本來想說,你們幾個臭小子看着吧,到時候誰還願意吃這個苦,但是這話說的還太早,現在募兵站裏人都排出一裏長了。
安保隊員到哪裏都是正常的交費,正常的排隊,倒是沒有聽過啥怨言。
東方小隊長上車後,看見車上的人不少,他們大多選在後面坐着。
一是後面木炭氣味輕,二個是離那個隆隆做響的物件遠一些。
東方小隊長就選了前面,他剛坐好,聽到車窗外有個小女孩子在喊:“買《漢唐時報》,贈送《福建時報》!”
他把胳膊搭在車窗上,探頭看,是一個穿着校服的小女孩子,在圍着公交車揮動着報紙!
他随便就喊道:“我這裏來一份!”
圍着公交車,那個小女孩子很快就賣完了。
東方小隊長很奇怪她爲何不上車賣,而且,他看到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婦人也正在關切地看着這一面。
那是一個大傘下面的小攤子,擺着若幹的物品。
東方小隊長沖着前面的司機說了一句話,“拜托等一下”,然後跳下車跑了過去!
他看見最喜歡吃的茶葉蛋了,難怪車裏有一股好聞的茶葉蛋味道。
冬天時,在車窗關閉後,不準許吃東西的,夏天時,四周車窗打開,可以吃的。
東方小隊長跑過去後,看到那小小的銅鍋裏還有十餘個茶雞蛋!
“我全要了!”他指着那個小小的銅鍋說,“再給我來兩條口香糖,再來一盒白沙煙------”
那個女人見到自己時,有一種怯怯的樣子,怪了,自己很吓人?
他捧着買好的物件回到了車上,這時,那個司機開動了公交車。
他打開了《漢唐時報》,看見頭版仍是軍事新聞,他掃了一眼,便跳了過去。他知道這些都是安保部讓人故意寫的,現在哪裏可能顧得上四川?!
天神,這個一看就是假的,也就是未來的計劃吧。
這時,他聽到前面的司機忽然說道:“這位小哥,你是安保隊員吧?”
東方小隊長放下了報紙,說:“是的,你是如何得知?”
前面的道路平整,而且這公交車行駛緩慢,那個司機頭也沒有回地說:
“安保隊員身上有一種氣,尋常人都可以感受到。是不是來探望那個殺鞑虜的英雄?”
東方小隊長遲疑了一下,這件事情沒有在報紙上登出,尋常百姓如何得知?
那個司機仍沒有回頭地說:“我在這時當司機,花蓮城監獄的大事小情,休能瞞過我等!”
東方小隊長說:“是,我是來看一個長官!”
那個司機頭仍沒有回地說:“我有一事不明,既然漢唐集團要驅逐鞑虜,恢複華夏,可是,爲何要給他們活路呢?”
“此話怎講?”
“方才那個小小的攤子,便是鞑虜的妻女辦置的。那個不要臉的女子,本是我大明人,當初也是被逼着嫁給鞑虜,生有一女。
安保隊兵破台州之城時,将她們與鞑虜一同送到此處,結果審她們無罪,允了她的女兒無償上學,免費供應吃穿!
也允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自己辦個攤位,每天掙的吃食,竟然與我等相仿!
更爲可惡的是,她竟然要在這裏等着監獄裏的鞑虜丈夫出獄!
漢唐集團爲何不殺了那個鞑虜,卻隻是判了他十年勞作?!,卻把殺鞑虜的英雄關在這裏,就不怕安保隊員們寒心嗎?!!”
東方小隊長的臉色嚴肅了,他感覺到這輛公交車有些不穩了。
他嚴厲地喊道:“減壓慢行,休得聊天!”
他滿意地看到公交車的車頭噴出一股白煙,緩了下來。
他說道:
“你且聽我言,莫回答。真正的安保隊員一切的行動都是按照規定來,這正如你服從交通規定一般,這個有何不可理解?!
若是漢唐集團允了那母女兩個在此生活,那麽就是認定她們是無罪的。
那麽她們靠自己的勞動生活,這有何錯?
她們的選擇又與旁人何幹?!
我的教官曾經說過,但凡是不允許别人自由謀生,一切都要聽從他們擺布的人,那才是邪惡的!
看過報紙吧?鞑虜在到北方四處跑馬圈地,奪下别人的土地,然後讓别人成爲農奴,産出皆由他們取走!
回過頭來,他們竟然認爲是他們養活了農奴,這是何等的邪惡!
所以,多少人等着我等去解救,你卻怨恨這可憐的母女,沒有道理啊------”
東方小隊長看着那個司機的後背有些僵硬的樣子,又笑着說:
“多看報紙吧,老兄,眼界開闊些就好了------”
他感到那茶雞蛋仍是熱乎的,卻不想吃了,留着在船上吃吧,茶葉蛋不便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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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關的新聞報道方面,漢唐集團安保部以軍事秘密的要求,責令《漢唐時報》不得報道“鷹嘴嶺大屠殺”事件及其後續。
而且隻能報道漢唐集團安保部門送交的新聞稿,因爲鞑虜,甚至一些其它勢力都開始注意《漢唐時報》了,這就有洩密的可能性了,會給安保隊帶來意想不到的損失。
這是赤果果的新聞管制啊!
楊友行秘書長認真翻看着《新聞法》,感覺自己要是反對的話是無效的,怕還會被人噴。
楊友行秘書長打電話給伍堅強部長,說:“那我們《漢唐時報》派出的随軍記者那不白寫了?你可别忘了,他們可是從側面宣傳你們的偉大了-------”
伍堅強部長說:“留着以後宣傳吧,現在就算讓你們發,你們送稿都成問題!”
漢唐集團安保部的蛙跳戰術,現在有了成效,讓他們盡最大力量占據了最大的面積。
但是問題來了,他們又陷入了另一個困境裏了,各個要點的聯系又成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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