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的斷橋殘骸,正是一副無語向青天的模樣。
在資料中,能留到後世的拱宸橋要直到1714年才開建,而且還要建上四年,從中可以看到在這個時空,時間對人們來說真是太充裕了。
如果曆史不變,後來建成的拱宸橋是杭城古橋中最高最長的石拱橋。
那橋長98米,高16米,橋面中段略窄爲5.9米寬,而兩端橋堍處有12.2米寬。
三孔薄墩聯拱駝峰橋,邊孔淨跨11.9米,中孔15.8米,拱券石厚30厘米。采用木樁基礎結構,拱券爲縱聯分節并列砌築。
鮑威參謀看到這裏歎了口氣,這都是啥水平啊,怕是一次性過不了五噸的貨物吧。
他帶着助手以拱宸橋的殘橋遺址爲坐标,努力想找到印象中的運河文化廣場。在那面的世界裏,他曾經在那裏玩過,還記得有規模宏大的錢運茶館,當年
他有心在那裏開個超市,但是沒有個大本錢,現在,他卻要操心整個杭州了。
真是讓人感到“物非人是”。
這條大運河的東岸全是低矮的黑白色的江南民居,飲煙袅袅,密密麻麻,
西岸則荒涼的多,多是菜地,半裏也見不到民居。
看來是這面有菜農通過小船過去勞作,然後晚上再回來。
這個時空,也是一個永遠不缺建築用地的地方。
拱宸碼頭的基礎建設不錯,巨石壘成的碼頭基岸看樣子很耐用。
現在正是北貨南運的高峰期,碼頭上還是一片繁忙。
那裏面幾千個碼頭工人是有了,他們不停地從北方來的河船上往下卸運貨物,那跳闆都是一颠一颠的,就算再給他們二百年,他們還是主要靠人背肩扛的裝卸貨物,真是奇怪啊,杠杆作用這種簡單的物理現象在這裏無效!
不過,鮑威參謀還看到了幾個海安安保隊員,他們正在那裏巡視,看來也是把這裏當成了重點區域。
這就對了,一個超市要是沒有保安,那就不是正規的超市了,小賣店的水平了。
本來還想去所謂的橋弄街看看,聽說那裏是商鋪林立的地方,貨物品種衆多,隻要你能想到明大陸上有的貨物,差不多都能找到。
禁海前,這裏還能看到紅毛蕃子和印度的商品,小日本的更不用說了。
鮑威參謀通過望遠鏡看着那裏人來人往的,又不想去了,他原先喜歡客人在自己的超市裏閑逛,而他本人,卻不是一個喜歡逛街的人。
他的助手說:“鮑參謀,那裏還是杭州有名的煙花柳巷之地,最有名的便是麗春院了,姑娘各個都是出色,遠比廈門之地了,比我等台灣的還要好。”
美院女生?鮑威參謀心中一動,但是一想到那裏的人群湧動,再加上兩人都是軍服,怕是讓人見了不好。
至于說“中标”之類的事情,他是不怕的。他有漢唐集團新出品的套套。
這個套套純粹是銀膠菊橡膠的副産品,非主流生産品。
漢唐集團多年來在各個海島上派人種植此物,現在終于有了收獲。
這東西産量高,漢唐集團收其莖和根,經機械粉碎、化學溶劑抽提,便得到了銀膠菊橡膠。
這東西含生膠量較高,約5-10%,1公頃可收獲膠約900千克。
生膠在植物中呈凝固狀态,大部分集中在根部皮中。深色,有強烈臭味。
經化學溶劑提取後,顔色變淡,味道變輕,同時它的粘性、電絕緣性和耐屈撓性都增加了。
其分子結構與巴西橡膠相似,也即分子結構爲順式1,4-聚異戊二烯,屬軟質天然橡膠。
如果進一步改性,也可以硬化,但是這又對精細化工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成本高不是問題,問題是諸多化學添加劑的生産加工設備的質量不過關。
所以不費那個勁了,有杜仲膠經過硫化充當硬質橡膠是完全可以的,産量低不怕了,咱們地方多,花費的人工多,更不當回事情,咱就是人多,會管飯。
還是回到既定計劃中,在工業上用它充當内胎,橡膠墊、接頭或者是電線絕緣體等等,在民用上則是用處更多,因爲這東西是唯一不會使任何人過敏的橡膠。
總之,漢唐集團認爲,用它做什麽用品都可以,但是由于産量的原因,現在要是做鞋和雨具之類的就太奢侈了,那還不如用真皮,鹿皮和鲸魚皮之類的,這都有的是。
能擠壓成型出來做橡皮手套,當然也能做套套了,模具好辦,産品比那面世界裏免費發放的還厚一點吧,但是更好了,延長那啥,你懂的。
這東西自己定量領取,當然身受外出人員的歡迎了,台灣之外可沒有可能定期爲性工作者做身體檢查。
當然這個也可以出口,到時候再說了。
鮑威參謀就有這東西,現在兜裏就有,好幾個。但是他認爲現在不是用的時候,一大攤子事情呢。
鮑威參謀狠狠地望了望助手所說的麗春院的方向,正氣凜然地說:“不可以因爲女色而影響了工作!咱們走,去清河坊看看!”
他的助手又一次肅然起敬!
清河坊自古是杭州繁華地段。河坊街新宮橋以東,是南宋時期宋高宗寝宮—德壽宮遺址。
南宋時被封爲清河郡王的張俊住宅就在當時稱之爲禦街的太平巷,故這一帶被命名爲清河坊。
南宋時,清河坊商鋪林立、酒樓茶肆鱗次栉比,是杭城的政治文化中心和商賈雲集地。曆經元、明時期直至現在,這一帶仍是杭城商業繁華地帶。
但是這裏的流民更多,遠比他們在路上遇到的要多。
他們大多是被戰争毀了家園,要不然也不能是拉家帶口的東遊西蕩,還好在這座大城裏怎麽也能要到一口飯吃。
兩人在這城裏走的時候,經常能在橋下,樹下,閣樓下看到聚堆躺在一起的人。
在鮑威參謀的眼裏,那些所謂的小橋流水頓時失去了顔色,整個内河水都是髒兮兮的。
那些流民望向他們兩人的眼光是恐懼的,穿成這樣的人有多可怕,他們還真親眼見過,不說是打死多少可怕的鞑虜了,單單就是原先在城橫行的地痞無賴見到他們都要吓死,凡是搗亂或是同以往一樣收份子錢的,若是被他們看見,一頓藤條,然後人就帶走了,再也不見回來------太可怕了。
在流民的眼裏,這裏的地痞無賴比這裏的鞑虜可能更容易傷他們。
鮑威參謀的助手當然很熟悉杭州了,他背着火铳,火铳上插着亮閃閃的刺刀,他的腰帶上還佩帶着轉輪手槍。
本來大家都說,有了轉輪手槍就不需要帶着制式長刀了,但是那個助手喜歡制式長刀,所以還是挎上了,他認爲這樣能顯得威風凜凜。
那個助手本來高高興興地遊杭州,這裏可比台州大多了。
那數不清的商鋪,二層三層閣樓都有,那無數旗幡在風中翻舞。
街面上人來人往,還都是主動避讓他們,連四處巡視的海安隊員們見了面都是愉快地打招呼。
還有獨輪木車辚辚地壓過石闆路,還有遮擋的嚴嚴實實的轎子悠悠地經過。
擺小攤的,挎籃子賣貨的,真是十分熱鬧!
但是他忽然發現鮑威參謀竟然不似開心的樣子了。
他的眼睛隻看着那些流民,看向那堵塞的陰溝,看向那破損的石闆路,甚至地上有些成堆的垃圾也能讓他皺眉。
這裏當然不能像熱蘭遮城那樣幹淨了,但是這是杭州啊,人口比我等那裏多多了。
鮑威參謀指着那些商鋪問他:“你說,用不用我們告訴他們怎麽做生意?”
那個助手說:“用不着吧,他們都是百年老店了。”
鮑威參謀點點頭,指着來往的百姓說:“你說,用不用我們告訴他們怎麽生活?”
那個助手有些發愣了,他認真看看來來往往的行人,想了想說:“用不着吧?居家過日子的事情,都是自己操心之事,沒有我等,他們也能活下去------”
鮑威參謀又點點頭說:“那你說,他們要我們幹嘛?!”
那個助手馬上挺直了胸膛說:“保護他們,若是有來搶的,我等就狠狠地打!”
“那我們能收獲什麽?”
“做生意的人交稅啊------”
“那我們想多要稅呢?”
“我等可以加稅!”
“笨蛋,這是最臭的辦法,你想想還有什麽辦法?”
“------”
“好吧,如果這一座城是你家的大商鋪,你怎麽來多掙錢?”
“這樣啊,要氣派,漂亮,幹淨,讓人相信我家的實力;還要貨多,便宜,有奇貨;掌櫃的和小二都要和氣------”
鮑威參謀看見他在苦苦思索,便說:“誠信,這一點最重要了。還要讓人來往便捷------這樣我們就掙得多了,不用去想着加價。所以,這座大城的生意越活躍,我們的稅收就越高,何必加稅呢?笨蛋!”
那個助手又露敬佩的神色了,鮑威參謀很滿意的多看了幾眼這表情後,說:“走,回去看我做個大計劃!”
鮑威參謀在侯東方隊長沒有來之前就先搞了一個項目。
他以自己開超市的眼光來看,這個項目有搞頭,估計到時候他們會争起來。
他設計的是方案是,誰把西錢水道疏浚了,能通二百噸的海船,順便再把西湖疏浚了,那麽,他就有權力在西錢水道收取過路費用,三十年不變!
他把這個發包要求寫好,然後着人給各個大戶們送去,還說先到者先得!
但是氣人的是,他這個發包行動,直到侯東方隊長來了,也沒有人來接這個包。
這是一群沒有眼光的古人,還都是大戶呢,真是太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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