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冬日裏少有的晴天,和煦的陽光暖洋洋的,空氣裏也沒有了霧氣,可以讓人看得很遠。
如果有閑心看,遠處的天台山景和附近的水景都是美麗極了,純自然的美,這裏還有一種精緻的野性美,可是這裏的人們對此似乎司空見慣了,大家似乎都無心欣賞------
突然,他們都看到了一幅可怕的場景,人群頓時有些騷動了,陸安大隊的安保隊員事先想到了這一點,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此時連忙排成一長隊跑到土跑上,整齊地站好,然後一個漂亮地齊轉身,這樣就把當地的老百姓擋在了身後面。
他們寬闊的後背擋住了老百姓的視線,他們頓時安生了。
可是媽蛋的,本來擋住了後,他們不怕了,可是又開始偷看了!
這氣得全體安保隊員一起翻白眼,這些個明人老百姓啊,真是沒有見識。
他們每一個更加挺直了自己的身體。
老百姓們看見遠處來了六個冒着袅袅白煙的大鐵家夥,它們發出“褲衩”“褲衩”“褲衩”的怪聲,不太快但是很堅定地向着這裏走來,它那大鐵輪子碾壓在幹泥地上,很遠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顫動,真是太吓人了------他們會吃人吧?
那大鐵家夥的後面不知道裝着什麽,用帆布包得緊緊的看不出來。
越來越看清楚了,那每一個大鐵家夥的前面都好像是一個大盒子,都可以看見裏面坐着兩名安保隊員,他們好像在擺弄着什麽,原來這物件是人在裏面操縱的啊,許多老百姓都好奇地伸着脖子望。
它們六個大家夥得意洋洋地駛過來,那上面的安保隊員還笑着臉,沖着下面的隊友們揮揮手,可以看到他們的牙齒都挺白。
它們像是大官員一樣晃晃悠悠地從衆人眼前過去了,不帶起一絲塵土。
老百姓們吧搭吧搭嘴,那裏面能裝着多少石的物件啊,一個怕是能裝下十幾石了吧?
但是緊接着“轟”“轟”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從遠處飛快得跑來了兩個好像隻有三個輪子的物件,那上面有三個人,眼睛上都帶着黑乎乎的物件,他們都有像是大馬蜂一樣的眼睛,還竟然能折射陽光!
它們跑得太快了,身後好像都揚起了塵土!
那上面的人上半身擺來擺去,但是坐的卻很穩!
“呼”“呼”,他們從人們的眼前疾駛過,理都沒有理衆人一下,弄得老百姓們面面相觑,這都要飛起來了,真是快!
漢唐集團真是好奇怪啊,這是鬼神一樣的力量了。
在暫住地的那個山村,無數安保隊員正在忙碌着,他們要在這裏搭建一個臨時居住地,能容納一萬多人暫住一陣子就可以了。
他們在田地裏搭了一百多個帳篷,正好附近還有水源,他們又設置了許多必要的生活設施,這些手段對安保大隊來說,都輕車熟路了。
幾個小孩子在附近玩,做各種很萌的動作,但是千萬不能耽誤了他們工作,隻要他們一會閑下來,萬一那些漢唐集團的人再給他們些許糖塊吃呢?
渴望出乎意料的驚喜,這是人類共有的天性,超時空的。
這時天上傳來了“嗡嗡”聲,小孩子們擡頭一看,見到天空中有一個人拽着一朵白雲飛來了,啊,後面還有兩個,他們還越飛越近!
“爹,娘,快出來看神仙啊!”
小孩子們飛快地四散而去,到他們的家裏亂喊去了,他們的父母正奉命打掃自己的家。
一個隊員喊道:“那正是陳教官的飛行大隊!他們也被派去天台縣了!”
一個隊長喊道:“兄弟們,這是要全弄死鞑虜啊,快,快些把暫住地建好,我等也要上戰場了!”
衆人加快了速度工作。
劉海洋教官在安保大隊裏教過無動力三角翼,大家都知道他的飛行大隊。
劉海洋教官領着自己的兩個隊友,以最經濟的速度航行着,他偏頭看看下面的情況,感覺很正常,擺了兩下翼身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後繼續向着天台縣飛去。
随着苗栗石油化工區規模上的發展,漢唐集團手裏的柴油、汽油、煤油多了些。
陸上的道路正在打通,但是天路計劃對石油運輸也一樣有些用處。
關鍵還是要啓動文萊計劃啊,那裏的油井幾乎是自噴型的。
但是也正如他們計劃安排的那樣,這些燃料動力油全部都投入到農耕和漁業用途中,他們的紫川号還得等------畢竟鲸魚級别的帆船還是可以替代它們,就是慢點,但是這個時期别人更慢!
燃料油在機械化農耕和漁業方面的投入和産出比,遠遠超過了其它部門,所以這個選擇是必須的。
但是,爲了這次戰争投入一些燃料油也是必須的,畢竟不會使有太多。
比如兩輛三輪摩托車,比如飛行大隊的三架動力滑翔傘,再比如那個五十鈴大皮卡……其實伍大鵬董事長還想建議用他們的直升機……這個又被董事會其他四個董事給否了,不行,隻有你會開,咱們哥五個不能分開,特别是現在的時期。
吳迪廠長和鐵依廠長私下裏商議過,這算個啥,咱們自己造一架飛機呗……其它的都好說,就是一個動力的問題,石闆的動力要是夠,照樣能在藍天上翺翔……
但是現在這戰争一打響,對原動力和地面運輸的要求大于一切了,無論是戰争用,還是在生産建設中用,兩個人不再有業餘時間了,幾乎是二十四小時開工,停人不停機。
那些老百姓們剛剛被兩輛三輪摩托震了一下後,馬上看到遠處接着來了一個水光溜滑的家夥,全身在太陽下還閃閃發亮!
它似乎是在路上跳躍着跑,還能發出“剛”“剛”的聲音。
到了近前,大家看到它後還坐在一個全身穿着鼓鼓囊囊的人,那人還帶着一個同樣亮晶晶的頭盔,隻露出一張臉來,他雙手把着一個長長的管子一樣的物件,在跳躍中坐的很穩。
那人沖着目瞪口呆的老百姓們還做了個手勢,還用怪異的聲調喊到:“親愛的老百姓們,讓你們受太久的苦了!我們來喽!”
可真正的老百姓們一個字也聽不懂,還被那物件後面卷起的塵土嗆了一下。
但是安保隊員們能聽懂,他們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那個人是教官中最喜歡和人開玩笑的……
這支搬遷隊仍然慢慢向着暫居地行走,後來又過去了幾十輛四**馬車,那都不算什麽了……直到他們看到了天上有三個會飛的物件。
不用說了,那物件定是漢唐集團的了……那他們是怎麽能飛在天上的呢?
莫非他們是神仙下凡來救我等的?
他們原來是天兵下凡!
人群開始有了議論,但是腳步加快了,随行的安保隊員當然能聽到他們的議論了,也不想去解釋,隻覺得這些明人們好可憐,幫助他們一下吧。
郝剛大隊長直接把指揮部設在前沿了。
那時一切的後勤補給都交給了侯東方隊長一人,把他忙個團團轉……
在漢唐集團陸安大隊的計劃裏,天台縣城是主戰場,但是這裏是要主動讓鞑虜們占了的。
他們要在這城下和城外平坦的地方,埋下幾十噸的工程炸、藥,不求把鞑虜全部炸飛,而是要求把他們的核心指揮力量一舉殲滅,至少要打聾、打啞!
然後以六輛鍋駝機裝甲汽車爲先導,配備足夠的人員組織成沖擊隊;五十鈴皮卡和兩輛三輪摩托爲機動突擊隊;天上用動力滑翔傘随時彙報戰局;其他的東、南、西、北這四個方向遠距離預設人馬。
當爆炸聲響起後,他們再投入戰場,遠距離打擊,争取把鞑虜往河溪之地驅逐……
這些是基本的作戰核心。
當這份作戰計劃同時送到安保隊總部時,那裏的人審議了一下,也沒有發現有何漏洞,大家一緻認爲,武力差了兩代的對壘,說他們過于精細了些,都有可能。
大家一直非常樂觀,甚至楊友行秘書長提前都把天台戰鬥大勝的稿件寫出來了。
他手下的寫手對于近現代的戰争描寫不夠狗血,自己不得不操刀上陣。
他倒是派出了幾個随軍寫手,可是他們拿回來的稿件裏,那文章不是神仙打妖精式的,就是一炮糜爛十餘裏式的……
“要真實,要真實!”楊友行秘書嚎叫着,說,“你們記住,小孩子讀書看電影才要什麽代入感,我們的報紙是給精英們看的,要真實,要抓住戰場上的一個片斷來寫,要從隊員們的角度來寫!
而且啊,盡量不要帶着自己的感**彩去寫,要冷靜的描寫……知道我爲什麽沒有把你們叫記者嘛?那是一個比較神聖的職業,它要敢于擔當,敢于說真話,甚至爲此付出生命……你們現在還不行,隻是生活所迫,境界達不到的!
你把孫瑜大隊長和鮑威參謀寫成儒将一樣的,那真實嗎?他們不是開超市出身的,就是開錄像館出身的,既不能寫詩也不能做文,你們都差點給他們兩加上羽毛扇子了!
我知道你們潛意識裏就喜歡儒将啥的,但是那全是假的,狗屁儒将!”
“……”
也許由于楊友行秘書長是寫手中的散打高手吧,也許這份工作工資真的喜人,寫手們沉默了……
楊友行秘書長根據陸安大隊的作戰計劃,自己私下裏提前寫了一篇自以爲蕩氣回腸,很狗血的通訊報道。
但真正的戰鬥結果出來後,他又不得不撕了重寫,嘿嘿,原來我寫的也不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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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過一萬,無邊無沿,若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二十萬人馬一起出發,場面竟會是如此的壯觀。
按理說,在平常的戰争中,這樣的數目是要分成幾路人馬的,但是浙東的特殊地形,隻能讓他們分批次前行,走一條路了。
平南大将軍靖宣和郡王多尼是在第二撥次隊伍中,他這一路上始終在想,若是他派出的偷襲戰船,能提前奪下台州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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