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勒章京朱馬喇說:“?#¥%%……**……!”
這時候,候潮門的城門打開了,他們要沖鋒了,那些千把人的海盜,他們竟敢跑到杭州來搶劫,這是侮辱我等!
精銳從來不用動員,因爲他們不是普通的戰兵!
他們還前驅了幾百個浙兵,後面緊跟着便是重甲兵,然後是輕甲兵,還有一個牛錄的騎兵------可惜騎兵大多被帶走了,全城才兩個牛錄,但是,對付這些海盜,他們也足夠了!
其實鞑虜的八旗在早期都沒有明确的職能區别的,能怎麽打就怎麽打。
當然奔襲和運輸的主要工具是馬匹無疑。
到了進軍中原時,他們的士兵都是步騎兩用的,并沒有嚴格的界限。
沖鋒的時候,一般的重甲兵用大刀和叉子豬突,追擊的時候上馬矛刺或騎射。
用重甲兵沖鋒,是因爲它們的主要對手明軍在結陣時,常常設置拒馬等障礙,這個是馬隊沖鋒的大敵,必須把它們搬走。
這樣,破陣後才能縱騎蹂躏對手。
鞑虜步兵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常在近距離内用重箭射擊,這對裝甲薄弱的明軍殺傷很大。但是這一次,杭州城裏能射重箭的弓箭手都被帶走了。
等到了鞑虜開始統一明大陸的時代,确實就有了明确的步騎區别了,主要是由于他們控制了蒙古,馬匹來源充足。
但是騎兵内部并無輕重之分,統一配備弓箭,長矛,馬刀,至于盔甲這類的防具和骨朵這類的破甲器,則是鞑虜騎兵們按自己的需要來配備。
這個時候他們的作戰方式往往是向敵軍陣線的一個部位集中射箭,打開缺口後持矛蜂擁沖上。
梅勒章京朱馬喇是征戰了二十多年的老将,這點人馬本來都不用他這個級别來統領,但是今天情況特殊。
準确的說,他在戰場上從來不是一個狂妄自大的人,他可以憤怒,可以拼命,但是他在戰場上卻是足夠的冷靜,不冷靜的人都死在戰場上了,鞑虜在征服這個龐大的明大陸時,傷亡同樣是慘重的。
其實稍一接觸史料,就會發現鞑虜對本族人命的揮霍,一樣是相當驚人的,有時未必比明人遜色到哪去。
鞑虜各旗中不要說底層披甲人和厮役,就是高級貴族、将校大批量的陣亡的戰例也比比皆是,其在征服大明的過程中遇到的阻力、付出的代價遠遠超過一般人想象。
但遺憾的是,不知是什麽原因,這些明明白白的大路貨史料卻長時間不被人注意,令人匪夷所思。
遠的不說了,就是李定國逼死正牌漢奸孔有德和刀劈敬謹親王、定遠大将軍尼堪這兩個鞑虜王爺級别的事迹,竟然一直沒有幾個人知道!
是誰在淡化這樣的曆史,而且能持續了很久?沒有人知道爲什麽。
但是梅勒章京朱馬喇知道:他眼下這些人絕不是平平常常的海盜!
他聯想到前些時日,從台州逃回來的幾個騎兵,又隐約聽過,正是有一夥海盜有火器,他們利用守将的無能攻下了台州,但是海盜們的火器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對方到底是怎麽打的,他這個層面的将領,是不夠資格知道的。
所有的逃兵都被處死了,或者這樣才能換回對他們家眷的寬恕。
至于那些民間的傳言,都是太不可信了。
轟天雷,掌心雷,三眼火铳,這些他不僅見過,還玩弄過,不算什麽,但是,他極爲大膽地去想,也想不出,如何有如鞭炮一般的火铳,如何有潑水般彈子?
無非就是火铳密集些吧?!
所以必須要讓浙兵們頂在前面,正好看看這些海盜的實力……
浙兵們的底氣還是很足的,主子是多麽的厲害,他們是絕對清楚的……至于海盜,雖然有傳言,但是那隻是傳言。
主子在身後,沖吧!
這一支近兩千人的隊伍,整完隊後,那緊閉着的侯潮門的鐵皮包木門“轟隆隆”地打開了。
突然,在那候潮門内門附近升起了兩顆紅色的小星星,它們在這灰暗的天空裏很顯眼,看到的人都愣了一下。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兩顆星星在天空上劃過很長的距離……
梅勒章京朱馬喇隻是失神了一下,馬上變了神色,怒吼道:
“?#¥%%……%¥!”
這支軍隊沖着那些排布松散的,零亂的海盜們小步快行!
那些海盜們頓時也緊張了起來,他們都呆呆地站在原地,有幾個還吓得半跪了下來……
浙兵們緊張的臉!
精銳們木木的臉!
梅勒章京朱馬喇決然的臉!
孫瑜大隊長和鮑威參謀幾乎是同時放下了望遠鏡。
鮑威參謀說:“這就是這個時空的主流打法了……東西方一樣。”
孫瑜大隊長說:“他們别無選擇!你是對的,現在城裏的特工隊已經告訴了我們,候潮門這一個地方的人,差不多全出來了……”
鮑威參謀剛想樂,忽然,城裏又打出了一紅一白的信号彈!
特工隊想趁着這個機會占了城門!
情況發生了變化!
孫瑜大隊連忙發布命令,已經上岸的兩個迫擊炮組千萬不要向着城門開炮!
原先的100毫米滑膛炮的炮手王遲和他的炮長兩個人,還有附近的另一個迫擊炮組馬上重新測位。
王遲炮手嚼着口香糖說:“弄不好是城裏先打響了第一槍!”
他的炮長看着距離自己還有一千多米遠的鞑虜說:“杭州第一槍讓明人自己打更有代表性……再給我一塊兒口香糖。”
五個加特林機槍組的陸戰隊員做好了準備!
現在在岸上大約有一千名陸戰隊員,他們三三兩兩的組成了作戰小組,沒有排成戰線,其中一個小組中,宋翔小隊長咬着嘴唇,他打量着隊員們的神情,看見老兵坦然些,新兵明顯還是緊張,沒關系,開幾槍就好了。
陸戰隊長孔明亮從兜裏掏出墨鏡戴上,他的幾個同伴也戴上了,他們舉起ak47,拉上了連發,或許墨鏡能讓鮮血不那麽刺眼?
正義不在于對善良的表揚,而是在于對邪惡的懲罰!但是真的是不太情願采用這種方式……
幾個人平端了ak47,指向了越來越近的鞑虜們……
“嘭”“嘭”“嘭”,果然是候潮城門内先響起來槍聲。
十幾個特工隊員在吳化龍的帶領下,撲向了守城的幾十個人!
那些都是浙兵,有的想反抗,卻立刻被三眼火铳打死,還有的中了飛刀!
浙兵們吓得哇哇大叫,那些人臉上竟然是黑綠色的花臉!
連續倒下了十多個人後,剩下的浙兵都四處逃散,還有的跪在地上,高喊着饒命!
有隊員上前用腳尖一點浙兵的腦袋,對方便翻着白眼昏倒了。
現在不是顧及到他們的時候!
吳化龍擺擺手,五六個隊員沖到大門處,他們一起用力關閉了城門,這都多少年沒有加油了,幹羚羊的,真沉重!
吳化龍又領着其他的隊員沖上了城牆!
上面還有人試圖反擊,“嘭”“嘭”“嘭”又是連續開槍!
正在快進中的梅勒章京朱馬喇當然也聽到了槍聲,這時他的眼睛眯了一下!
戰場上最怕三心二意,選擇了一點就沖擊,千萬不要管其它!
“**—……%¥—!”
這支隊伍馬上加快了速度!
“%¥#!”
“殺啊!”
孔明亮隊長看到他們沖到了三百米,還加快了速度,他輕喝道:“加特林機槍組,開槍!”
“廢爾!”
“廢爾!”
“廢爾!”
“廢爾!”
“廢爾!”
五道火蛇像是天神的懲罰之鞭一樣,狠狠地抽向那支隊伍!
各個戰鬥小組也開槍了!
擺布緊一些的隊伍沖擊強,因爲這樣還有慣性可以依靠……
梅勒章京朱馬喇看到這些海盜真的有可以連發的火铳,那些浙兵和重甲兵輕而易舉的倒在了地上,他的瞳孔變成針尖般大小!
他沒有學過任何兵法、陣法,他的所有相關知識都是從死神那裏學到的。
過去,他這樣一支隊伍,可以擊垮一萬明軍!
當然自己的損失也不能少了,但是這是屢試不爽地辦法,他總能得到最後的勝利……
現在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局面,但是他條件反射地做出了選擇!
“*—……%——%……!”
正在準備沖鋒的騎兵拔過馬頭向着左面逃跑!
輕重甲兵也跟着向左面逃跑!
他們要逃回城裏!
此時,最勇猛的竟然是那些浙兵,他們竟真的能頂着彈雨向上沖,因爲主子說過,誰後退就殺全家!
幾百名浙兵在彈雨中,以各種姿勢倒地,無數鮮血在空氣中四處噴射!
在槍聲響起來時,鮑威參謀一邊認真地觀察局面,一邊說:“怪了,他們應該早知道我們的兵器厲害啊,還這麽打?!”
孫瑜大隊長也沒有放下望遠鏡,他說:“我懷疑在他們的強盜集團裏,信息是不可能透明的,我估計他們有意掩蓋了這個情況,但是又不打不行,萬一赢了呢?”
“不打不行?啊哎,他們逃跑了,這是要逃回城裏!”
孫瑜大隊長當然也看到了,他在心裏罵了一句:“不是英勇無敵嘛,媽蛋的,更怕死,更會逃跑!”
這時,迫擊炮響了,“嗵”“嗵”它發射後,發出奇怪的尖銳的叫聲砸進了馬隊裏!
候潮門前面的這個小小的碼頭始建時明初,建設到現在,基本完成了石闆化的地面。
迫擊炮彈在這樣的地方殺傷力更大!
一聲爆炸響過,就炸倒數個騎兵!
孔明亮隊長發出命令:“全線壓進,注意互想保護!”
他喊完,沖着自己的夥伴們說:“我們加入吧,他們要是真逃散了就不好玩了。”
大家點點頭,慢慢走上前,沖着逃跑的鞑虜們的後背,連騎兵帶步甲兵,扣動了扳機……
“哒”“哒”“哒”“哒”“哒”!
這一時刻,鞑虜連人帶馬四處迸濺着身體的某些組織……
跑在最前面的梅勒章京朱馬喇在這槍炮聲中昏了頭,他似乎看到候潮門關閉了,那城牆上似乎還挂着一面紅旗……正紅旗的人來這裏了?
正遲疑間,他忽然看到一枚冒着煙的物件向他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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