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定遠侯鄭聯看着孫瑜大隊長他們的計算方法時,差點氣炸了肺子,這是戰争啊,他們竟然還在計算着付出的成本!
特别是聽到他們還提出要把加特林機槍改成三管式的,這樣可以減少子彈的投放量後,定遠侯鄭聯出離了憤怒,他決心不理這幫子人了,絕對不理了。
他帶着滿滿的鄙視去屍體堆那裏,認真地看手下把陳泰的屍體一塊塊挑撿出來,贊歎他們的用心,說:“對,對,挑全一些,盡量讓我大哥看個仔細!挑全了,我有重重的打賞……”
他的手下幹得更認真了,一小塊手指都要挑出來。
最後在打掃戰場時,他們一起把屍體都拉走了,算了一下成本,挖坑不合适,怕污染地下水,還是運到遠海裏吧。
他們把死馬的皮都扒了下來,把馬肉煮了,又腌制好,然後開始徹底打掃松門衛城的衛生,還有修整周邊的交通設施。
所有的俘虜都用來幹活了。
王成船長還把軍服都脫了,穿着套頭襯,領着很多人重新修整着碼頭。
大家都知道過幾天會來大批的隊友們,漢唐集團參加戰争了。
此時,正是黃昏時候,定遠侯鄭聯領着四個手下,慢慢走在松門碼頭上。
海邊的風大了些,吹起了定遠侯鄭聯的風衣下擺,也吹亂了他的大馬尾辮子。
定遠侯鄭聯扶了扶墨鏡,看着遠處王成船長、郭子仁站長正在和幾十個工匠修整着棧橋。
郭子仁站長脫了上衣,掄着一個大鐵錘,一下一下地用力砸着;王成船長則扶着那根木樁。
那棧橋在向着大海深處延伸。
定遠侯鄭聯對着手下說:“你們怎麽看他們的打法?”
“驚爲天人。”
定遠侯鄭聯歎了一口氣說:“他們總是出人意料……原先我還以爲,等到我等把他們的武器都配齊的時候,我鄭家完全可以與之分庭抗禮,但是,我等這一生也不可能配齊了,他們随時就能拿出我等永遠也想不到的物件。
孫大隊長說得真對啊,人遠遠比武器重要……”
“大人,小的認爲若是單獨用刀來對打,他們未必會是我等的對手!”
“嗯,但是他們會這樣對我等嗎?”
“……”
“你把陳泰的屍體送回去後,告訴我大哥,若要亂擔心,漢唐集團哪裏有可以飛過千百裏的火箭彈,因爲他們沒有‘心片’,同時要大哥派出人去找一找哪裏會有心片,千萬别被他們搶先找到了……我等現在去幫助他們勞作吧,哈哈,我老鄭多少年沒有幹過苦力的活了!”
定遠侯鄭聯領着幾個手下,順着木棧橋走了過去,他們的鲸魚皮戰鬥靴子在木闆上咔咔做響。
黃昏中,他們的背影似乎有些寂寥……
宋翔小隊長領着一支小隊急行軍奔向了黃岩縣城!
這一百多人急行在空蕩蕩的大路上,人數似乎有些少了些,但是宋翔小隊長卻是信心十足,一點也沒有擔心什麽的樣子。
他升職了!
與他一起同行的是胡翠花,她完全能夠跟上他們的急行軍,甚至還遊刃有餘。
胡翠花感覺宋翔小隊長年紀比自己還小,便問:“宋翔,你今年多大?”
宋翔小隊長說:“請叫我宋隊長,我17了!”
“宋翔,你們人數好像少了些吧?”
“請叫我宋隊長,我等這些人,守一個縣城還守不住,我就甘心去花蓮當采石工!”
“宋翔,去花蓮當采石工是什麽意思,你們不是說要把俘虜都送去嗎?”
“……是的,先勞作一番,然後我等會給他們一個大審判!一切罪惡,都應該會有一個大審判!”
“宋翔,大審判?有多大?”
“……”
他們全體向着黃岩縣城小跑而去,塵土在他們的身後飛揚。
胡翠花說過,她就是一個人走了一整天來的。
宋翔小隊長聽了後就決定不在路上露宿了,這樣,他們的行軍背包輕了許多。
宋翔小隊長說:“銀刀女俠,你們把所有官員都殺了,那麽城裏的治安情況如何?”
胡翠花說:“叫我胡翠花吧,有我大哥等江湖英雄在,宵小之輩不敢出來作亂!”
宋翔小隊長說:“銀刀女俠,你們随便把他們的财産分給别人了,那麽一些基礎公共建設的費用從哪裏出來?”
胡翠花說:“叫我胡翠花吧,有我大哥等江湖英雄在……什麽叫基礎公共建設?”
宋翔小隊長說:“銀刀女俠,城裏的道路修整啊,水井清淘啊,垃圾清掃啊,難道不用花費人工去做?”
胡翠花說:“……呵,呵,你這般年輕就想得這樣多?那些活計随便找人做了就是,哪裏需要花費?”
“……”
胡翠花說過,通往黃岩縣城的路上,一共要經過七座大一些的橋,十一座小一些的橋。
每次經過橋時,他們都小心的查看着,比他們經過樹林間還小心。
黃岩地區是有名的蜜橘之鄉。
它位于浙江黃金海岸線中部,距省會杭州二百多公裏。
自唐上元二年(675年)始設永甯縣,天授元年(690年)改名黃岩至今。
黃岩農業素有“黃岩熟,台州足”的譽稱。
它農業以種植水稻、柑橘爲主,特産黃岩蜜橘馳名世界,爲世界柑橘始祖之一,具有兩千餘年的悠久曆史,在唐代便被列爲貢品。
沿途中,他們便能看到許多蜜橘園子。
宋翔小隊長他們路過一個大一些的蜜橘園子時,感覺有些饑渴了,便讓大家短暫休息一下,着人去問一下,看看有沒有貯藏在地窯中的。
胡翠花說:“宋翔,那些橘農家裏定有,但是怕不好吃了,若是十月份來,那時才正是好時候。”
宋翔小隊長說:“銀刀女俠,可惜他們沒有冷藏庫……我等在軍營裏,天天都有水果吃……”
“對啊,我聽說你們那裏夏天竟然出産冰塊?”
“當然,天越是熱,漢唐集團出産的冰塊越多……”
幾個隊員很快擡來了幾大竹筐的蜜橘,大家分着吃了,當然胡翠花也有一份。
宋翔小隊長問那個隊員說:“他們收馬票嗎?”
那個隊員說:“一開始不敢收,後來我逼着他們收下了,他們竟然能知道馬票若是折成銀兩是多少數目!”
胡翠花說:“我等也是知道那個數目!你們果然是不騷擾平民的……”
宋翔小隊長笑着說:“我等自然不會占那些許便宜,這是常識。”
那蜜橘果然有些糠了,但是也可充饑解渴。
到了晚上,宋翔小隊長打開了軍用手電筒,命令大家繼續行軍。
這個又引起了胡翠花的驚喜。
“啊,此物真是好啊,可否讓我拿着?”
“不行,此物是軍用品,福建地區有賣民用的,你沒有見過?”
“沒有!定是都被大戶人家買去了……”
“台灣的家樂福商場裏都有賣的……”
“好啊,我定會去買一個,怕是很貴重吧。”
“是的,但是你可以工作來掙馬票……買什麽都可以。”
到了晚上九點鍾左右,他們抵達了黃岩縣城。
在永勝伯鄭彩的書房裏,永勝伯鄭彩搖頭晃腦地聽着漢唐集團的國劇,一隻手還輕輕拍打着大腿。
習天書學兵法猶如反掌,
設壇台借東風相助周郎。
曹孟德占天時兵多将廣,
領人馬下江南兵紮在長江。
孫仲謀無決策難以抵擋,
東吳的臣武将要戰文官要降。
魯子敬到江夏虛實探望,
搬請我諸葛亮過長江,
同心破曹,共做商量。
那龐土元獻連環俱已停當,
用火攻少東風急壞了周郎,
我料定了甲子日東風必降,
南屏山設壇台足踏魁罡。
我這裏持法劍把七星台上,
諸葛亮上壇台觀瞻四方。
望江北鎖戰船連環排上,
歎隻歎東風起火燒戰船,
曹營的兵将無處躲藏。
這也是時機到難逃羅,
我諸葛假意兒祝告上蒼。
耳聽得風聲起從東而降,
趁此時返夏口再做主張!
哈,哈,哈,永勝伯鄭彩禁不住在心中大笑,我鄭家花大錢請漢唐集團來助我防守,他們不情願,待我略施小計,他們竟然不用我鄭家出一分力,心甘情願的來助我防守,還要防守住整個浙江!
哈,哈,哈,竟然隻爲一個縣城的小民!
他這時感到腹内内急,但又拿起那份他看了無數遍的《漢唐時報》,他要去書房裏的衛生間裏再看一遍。
他含着雪茄,戴着圓圓的老花鏡,心平氣和地坐在德化白瓷窯專門給他加工出的白瓷馬桶上看報紙。
德化白瓷馬桶可比漢唐集團出産的細膩多多了,而且模仿得分毫不差,至少在廈門這一帶,所有大戶人家早都不用漢唐集團的了。
當然,它燒制時很是費事,價錢貴了很多,本來它就是德化白瓷嘛。
永勝伯鄭彩又把那頭條看了一遍,确認了漢唐集團真的爲了所謂的民意宣戰了,哈,哈,我鄭彩妙計安天下啊。
他舒舒服服地方便完畢了後,拉動了沖洗繩索,施施然地走了出來。
還有好消息。
鄭家集團情報安全部部長鄭則仕親自上門,不動聲色地向他彙報了黃岩縣城之事。
如此機密大事,當然不可以通過電話來彙報。
永勝伯鄭彩也不動聲色地問道:“你确定他們已經在黃岩駐紮下來了?”
“在下敢以人頭擔保!”
這就好,這就好。
永勝伯鄭彩又說道:“後面有沒有留下手尾?”
“在下也敢以人頭擔保,那些江湖人士,無一人知道背後是我等指使,那幾個内應,都被我調了回來,打發他們去淡馬錫了,看護我鄭家在那裏興建的倉庫。”
“呵,呵,很好,他們的家人要保護好。過個幾年,就讓他們回來吧。”
“在下明白。”
“我二弟在那裏做什麽?”
“……在那裏做苦力活兒……”
永勝伯鄭彩差點被煙嗆着,這個二弟真是缺心眼嗎?!
“他正和漢唐集團的人一起做活兒……”
這樣啊,也好,但願他能學習些好事情。
永勝伯鄭彩揮揮手說:“去吧,領一份你的打賞。明天安排人手把我的女兒和二弟的兒子都接回來。”
信任?哪裏可以憑借幾張薄薄的紙得到?若不是我把三弟安排到那裏居住,若不是把寶貝女兒送到那裏做人質,他們會随便賣我軍中重器?
真是笑談!
現在嘛,就不必再用了……
鄭則仕部長走後,他開始心驚肉跳地看着他們的軍事行動觀察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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