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本來應該像一隻高雅的白天鵝那樣輕盈而美麗,但是由于出海時間過長,它的船帆早都變成了黑黃色,而且還由于有些地方遭受過海水的洗禮,形成了大塊的黑色的斑漬,實際上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浪漫的潔白如雲的船帆,那隻能是剛出廠的帆船才有的,或是永恒地存在風景畫片上。
當然,指揮李率泰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他隻是被眼前這支船隊吓到了,這完全颠覆了他對海戰的認識,而他原本認爲自己擅海戰。
他們竟然逆風向着自己這一面前行!
好像船速比自己順風順流還要快!
但是他們是在離自己三裏多遠處擦肩而過……
他們是要逃跑嗎?我等追不追?
在這遲疑間,那三裏多遠的距離,使他們不得不放棄了一切攻擊的願望,指揮李率泰在自己的經驗裏,實在是想不出任何對付的辦法,隻能依然沖向碼頭,跑了和尚,還能跑了廟?!他們的人一定還是在城裏頭!!
當孫瑜大隊長的這一支船隊順利地搶到了上風頭後,他們來了個漂亮地左轉彎,如果這時能在空中俯拍,會發現他們的縱隊隊型雖然有些散了,但是,基本上都順利完成了這個規定動作。
這個時候,一直趴在船舷上看他們航程的指揮李率泰終于看明白了,他們這是要包圍自己啊!
指揮李率泰抽出了腰刀,高舉向上天,喊着:“發令,準備火炮,準備靠近他們!準備跳幫!”
一個發令兵搖着一面藍色的旗子,把命令發布了出去。
這時,其它大海船上的人員也都做好了準備,隻要雙方一靠近,他們定會開炮,然後撞擊上去,大家開始跳幫,我等人多!
在海安1号的船頭,王遲炮手和他的炮長連100毫米直射炮的炮衣都沒有打開,兩人背着ak47,手裏和别的海安隊員一樣,拿着1**9式火铳。
王遲炮手口中嚼着配發給自己的口香糖,炮長口中也嚼着王遲炮手配發的口香糖。
沒辦法,炮長自己的嚼得太快了,用完了。
王遲炮手說:“真的隻讓用火铳打啊,不用炮?”
炮長深沉地說:“孫瑜大隊長在下一盤大棋,太貪了,不過我喜歡。”
王遲炮手說:“也不能這麽說,再破的海船也是海船,簡單調理一下,對明人們來說很适用。”
炮長深沉地說:“盡量少打死一些人,你看他們在船上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樣子,這都是合适的采石工人。”
孫瑜大隊長的這支船隊很好的執行了他的命令,除了必要的操帆、掌舵人員,所有的海安隊員都拿着配槍到了船舷,一會兒他們要聽命令來槍擊那些不肯放下武器的人員。
在這支船隊左轉頭與對方同行時,孫瑜大隊長又舉着電喇叭高喊了一通,可惜沒有搭理他的,回答他的隻是弓箭,還有火炮聲。
當然,這兩樣,沒有一樣能碰到他們,那火炮太小了。
所謂鞑虜的大海船隻能把火炮擺在甲闆上,他們早就一目了然。
孫瑜大隊長指着先頭開炮的那條船,下命令說:“一号加特林機槍組,殲滅他們的反抗力量!二号組做準備!”
船舷上的一号加特林機槍組,略微瞄準,随後開始發射。
“嗒嗒嗒嗒嗒嗒!”
這個時候,他們的船隊已經開始與對方保持同速平行。
大家都用望遠鏡看着這次射擊的效果。
加特林機槍一開始是打在了船幫上,暴起一連串的木花,随後槍口找到了甲闆上,在一群鞑虜中掃出了一條血線!
那些鞑虜的鮮血,身體的零件,木頭渣子,在半空中飛舞!
這時,一陣波浪湧過來,槍口高了,那個桐油浸過的硬帆被掃出一串大洞!
一個彈匣打光了,1号加特林機槍組的助手,飛快地拔下空彈匣,換上新的,又一輪射擊開始了。
孫瑜大隊長端着望遠鏡,冷冷地看着射擊效果。
這時,大海船上的指揮李率泰都要氣瘋了,他現在才反應過來,他應該直接沖上去,靠近他們!
剛才這一輪射擊打倒了他身邊一個衛士,那名衛士的鮮血迸到了他的臉上,他沒有想到對方還有這等大殺器!
現在已經沒有炮手了,那些站在船舷前面的炮手們首當其沖挨了子彈,剩下的都不知道跑哪裏了。
指揮李率泰真是氣瘋了,從南到北,他從沒有受過這樣的失敗,他紅着眼睛,揮着刀喊叫着:“靠近他們,靠近他們!”
這聲音大到孫瑜大隊長都似乎能聽到了。
孫瑜大隊長放下了望遠鏡,撇着嘴說:“還真是兇悍!二組加入射擊!所有戰船注意,開始射擊對方的操帆手,舵手!!”
定遠侯鄭聯終于在這個時候趕到了,他命令船隊沿着孫瑜大隊長船隊的右邊行駛。
他看得清清楚楚,這個時候已經不是接舷戰的時候了,這幫子人還沒有開炮。
他舉着單筒望遠鏡,一點也不落地看着受到槍擊的大海船。
最後,他放下單筒望遠鏡歎了口氣,重重地搖了搖頭。
多少人被打死,他一點也不在乎,那上面的死有多血腥,也吓不到他,再殘忍,也沒有跳幫戰時的厮殺殘忍。
海戰的模式讓漢唐集團弄成這樣子了,今後誰還去跳幫?
那些跳幫之術,搏擊之術,在他們面前像個孩子,難怪他們總是對江湖之術嗤之以鼻了。
定遠侯鄭聯用自己的大拳頭敲了敲頭,今後何去何從是個問題,但是首先必須把他們的這些東西都配齊了再說。
連續十分鍾的槍擊過後,那些大海船上面已經沒有操帆手了,舵手也沒有了,或者死了,或者離開了那個地方。
硬質船帆基本上已經是千瘡百孔了,許多兩桅三桅船的桅杆身上都是彈痕累累。
甲闆上一片死屍,鮮血橫流。
甲闆上沒有敢再站立着的了,不是趴在那裏不敢動,就是鑽進船艙裏了,但是許多船艙上也是彈痕累累,這個距離子彈很輕易就穿透了它。
射擊動作隻要一開始,它就必然會擴大化。
與他們的激烈形成鮮明的對比,範大海船長和司馬建國船長就比較容易了。
他們沒有動用加特林機槍,直接打死了兩三個拿着刀槍比比劃劃的鞑虜後,剩下的,都把刀槍丢海裏了。
範大海船長用望遠鏡認真看一下,看到他們基本上都是剃過頭的浙兵,身材小了些。
他用大喇叭讓他們自己駛往松門衛城碼頭,他們此時乖乖地聽話了,那裏本來就是他們想去的地方。
這兩條機帆船又開始在海面上噼裏啪啦航行着,他們繞到大海船的另一面,發現不少人跳了海,有會水的,也有不會水,抱根木頭的。
範大海船長通告了孫瑜大隊長。
孫瑜大隊長讓他看着辦,警告說,這幫子人都是北方下來的,兇狠慣了,老兵呢。
範大海船長放下步話機,看看那些在水裏撲騰的,沒發現有多兇惡,他們連武器都沒有了,還能有多兇?
司馬建國船長說:“救人吧,别光看着了。”
“一個個揪上來,上來一個就綁一個,海安隊員兩兩警戒!”
他們是容易處理些了,但是擺在孫瑜大隊長的面前的海船也太多了些。
他們的船隊開始分散,一條一條地慢慢靠近對方的海船。
這時候鄭家船隊終于幫上忙了,他們開始上前來靠幫助接收。
孫瑜大隊長有令,但凡是手中有武器的人,直接開槍!
但是接收時還是出現了岔頭。
一個小組在接收一條海船時,突然從旁邊竄中一個鞑虜舉刀就砍,當然,海安隊員也有準備,擡槍就射,那個鞑虜直接暴頭!
可是這個時候,在一個角落裏,忽然站起來一個鞑虜,他直接開弓便射,“嗖”的一聲,射中一個海安隊員的胸膛!
其他的隊員連忙射擊時,那個人已經馬上又快速蹲下。
海安隊員們火了,一個上前趕緊拉走了傷者,另一個眼睛噴着火,端着槍,就死死盯着那個角落。
他口中說:“其他人包抄過去,我倒是看看,他還會有多大的能耐!”
那個鞑虜聽到甲闆上的腳步聲也知道不好,他又張着弓,快速地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時間似乎變慢了,在那個鞑虜的眼睛裏,那個穿着怪異的人正舉着火铳在等着他,他的臉上露出邪邪的笑容。
那個鞑虜剛要松開弓弦,隻見到那火铳口冒出了一股輕煙,然後他的眼前全黑了。
開槍的海安隊員叫宋翔,由于平常身手敏捷,人送外号:宋海貓。
被弓箭射中的是他的組長,平時在小組裏待他很好,他的受傷讓他格外憤怒!
宋翔快步繞過障礙走過去,看到一個鞑虜仰面倒在地上,他正好是眉心中彈,他身後的艙闆上全噴上了鮮血。
宋翔狠狠地吐了他一口,下賤的鞑虜,就會放冷箭!
但是他的組長已經不行了,好死不死的正中了他的心窩!
宋翔仰面長嚎,他拔出組長的轉輪槍,抽出自己的短刀,沖進了船艙,他的隊員們趕緊跟着他前進。
這時隻聽得艙裏一陣槍響,同時又響起來了一陣陣死前的哀嚎,這條海船是唯一一條沒有俘虜的海船,也是唯一一條陣亡了一名組長的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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