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完開局,韓力子廠長笑着點評說:“你看,我走的是開放型的蘇格蘭式開局,而你呢,卻走的是封閉型的荷蘭防禦------下棋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心态。”
“------”
“這不好,我要你拿出真實的水平!我是講公道的,如果你赢了我------這兩盒煙就是你的了,輸了你就什麽也得不到------”
說完韓力子廠長啪的一聲,就把兩盒硬盒中華拍在桌子上了。靠勢力壓人赢了有什麽快感?靠智慧讓對方心服口服才是王道!
塞爾文被允許可以旁觀,赢了對方後還要有觀衆圍觀才爽------塞爾文看到那兩盒煙,眼睛都綠了------這兩盒煙要有兩裏爾了吧?!
韓力子廠長又拿出自己身上的煙,遞給了明人安保隊員一根,讓他坐着等着,又遞給了科萊爾一根,又給了塞爾文一根,塞爾文哈腰接過來後,連忙拿起桌子上的火柴,挨個給點上了。
在煙霧騰騰中,韓力子廠長和科萊爾進入了兌子階段------這一階段過後韓力子廠長說:“你看,我這步棋走得不好,我還是保留着中國象棋的思維------但我不會悔棋的,據說列甯最讨厭悔棋,雖然我不喜歡這個人,但在悔棋這一點上,我們的看法是一緻的,當然,你要是提出悔棋,我可以考慮------”
“------”
“好吧,我們繼續下,棋局如人生------它充滿了逆襲的機會。”
這一局結束後,韓力子廠長未曾赢,也未曾和。
兩人開始擺下一盤。韓力子廠長哈哈大笑,對一直圍觀着的塞爾文和剛剛過來看的明人安保隊員說:“人啊,這個轉變思維很重要的------我們不能總用一種思維去做事情!”
也不知道他們三個是否聽懂了,都在點頭。
第二局的開頭,韓力子廠長采用了半開放式的西西裏防禦,而科萊爾則與之對應地也采用半開放式的法蘭西防禦------韓力子廠長又給自己點上了煙,别人誰也沒有給煙------
“呵呵,看吧,你小子的心态有了變化------我這次可是認真地下了,看你能不能逃出我布下的陷阱,還是落入另一個困境------”
“------”
這盤棋下完了後,克萊爾沒輸,也沒和。
韓力子廠長認真地總結道:“棋如戰場,亦如事業,它是一個整體布局,系統發展,不能把目光僅盯着一部分區域、一場戰鬥的勝利,要有大局觀。”
三個人像是聽懂了一樣快速點着頭。
第三局開始了。
韓力子廠長想了想,決定取用封閉型的格林菲爾德防禦,而科萊爾則采用了開放型的西班牙式開局。
韓力子廠長在小心行棋中,終于捕獲了一次機會,局面占優了------
韓力子廠長終于露出了笑容,點評說道:“沒有一面倒的人生,在你極度失落的時候,隻要你穩住,相信命運的天平一定會是平衡的,那麽成功這一面就一定會給你加重,一切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棋局還在繼續。韓力子廠長随後就陷入了長考階段------随着棋局的發展,他一心與對方兌子,求和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但最後的結果他還是失敗了。
韓力子廠長抹了把臉,笑了笑,說道:“你這個小子棋下的不錯,在哪裏學過?”
科萊爾說:“我小時候是在教會學校學習過,那裏的神父喜歡下棋,我便學會了------”
明人安保隊員把他的閩南話又翻譯給韓力子廠長聽。
“我聽說你在煤礦區表現不錯,你負責記賬?”
“對,我們低級職員一般都負責記賬,高級職員都被贖走了------”
“有些屈才了,你想被贖出煤礦區嗎?”
“大人,我十分想!”
“嗯,所以你要好好表現,過個三五年,或許能提前釋放------”
“------”
不知道爲什麽幫助翻譯的明人安保隊員忽然想笑。
韓力子廠長很奇怪地看了那個明人安保隊員一下,這話有什麽可笑的?
再後來,每到星期天,那個明人安保隊員就把科萊爾帶來了,然後科萊爾再帶着勝利品,明人安保隊員帶着他就回去了。
一來二去的,塞爾文也學會了,于是兩人就下。韓力子廠長找到了國象的快感,甚至要兩個小兵都抵達對方底線後,都變成王後,再開始對塞爾文進行屠殺。
塞爾文也就時常有煙吸了。
聖誕節這一天的下午,當聽到那兩個小子說韓廠長可能正在找自己,塞爾文認爲又是找自己下棋了。
克魯伊特和羅尼來到煤礦區大營時,在門前站崗的明人安保隊員都認識這兩個小子了,知道他們又是來看父母的,但又是搜了一遍他們兩個人的身子,然後笑着說:“難得紅毛蕃也有一分孝道,進去吧!”
說完拉開了大鐵門上的小門,讓他們兩個鑽了進去。
另一個明人安保隊員接過話說:“我等漢唐集團對女子、老者都是區别對待,如此仁義,如何不能感化了他們?”
大家都是贊同。
對于有家眷的俘虜,随着條件的改善,漢唐集團後來慢慢讓他們單獨居住了,與其它人都分開。
克魯伊特和羅尼兩人,把面包分成兩份,各自回到了和自的父母家裏。
克魯伊特的父親接過兒子的面包,放在了桌子上,說道:“等你母親下班後一起吃吧,他們食堂的人不休息------你晚上不聽神父們的布道嗎?”
“不了,父親,我會自己禱告。韓廠長沒有允許我們兩個人在外面居住,也不讓回去太晚了。”
克魯伊特的父親嗅到了某種味道,有點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問道:“外面有什麽變化嗎?”
克魯伊特知道每次自己來,父親都要問一遍。
他說:“漢唐集團的人又加修了碼頭------比過去更長了,來往的船隻更多了,不停地往下卸貨,那木闆倉庫一個接着一個的修,剛才雨剛剛停,他們就出來修建了------我看他們要把山那樣多的東西裝進去!”
“他們的士兵呢?”
“還是以前那樣,天天練站隊,喊口号,跑步------舞刀弄槍!”
“沒有給他們配上火铳?或者有新的士兵來?”
“沒看到!”
“漢唐集團的人又要做麽?”克魯伊特的父親皺着眉頭在想。
此時的大營裏難得的一片安靜------大家都利用這個難得的串休,好好喘上一口氣,下一周要一連上七天的煤礦呢。
克魯伊特準備去到魯尼家裏找他,兩個人好一起回去。
這時,他看到羅德門醫生和他的助手正推着一個雙輪車,那車上有一個大木桶,熱氣騰騰的。
羅德門醫生喊他:“快來小克魯伊特,喝一碗姜水------”
又是姜水!
克魯伊特心裏想喝又不想喝。
想喝是因爲那裏面有紅糖,難得的能喝到糖水------不想喝是因爲那裏的姜太辣了,一口氣喝下去,當時就會出一身汗!
聽說這是羅德門醫生和漢唐集團的趙醫生學的。克魯伊特隻好走過去,讓羅德門醫生給他倒了一木碗。
羅德門醫生說:“大口喝下去,像個男人!”
克魯伊特閉了眼睛,一口氣喝了下去,辣還是辣,甜還是甜,但是感覺心裏一陣暖洋洋地,腦門要出汗的樣子,身上很舒服。
羅德門醫生溫和地說:“舒服吧?這是趙醫生專門爲我們要求準備的紅糖------爲我們他還和一個葉領導争吵起來了,我親耳聽到。雖然他也愛踢人屁股,沒關系,他們都那樣,但是他的心是好的。好了,我再發兩桶,大家都能喝上了------再見,小克魯伊特。”
台灣北部地區生産、安保、醫療三方面的反對意見讓董事會啞口無言。
他們的反對意見,要數據有數據,要論證有論證,觀點鮮明,邏輯正确。董事會當然很滿意他們三方之間的關系和諧,但是這和諧卻用來反對自己做出的安排,實在讓他們心情不算太好。
李子強董事說:“道理讓他們說得明明白白的,我可不能閉着眼睛瞎指揮------要不大鳥裝睡再壓一壓吧。”
“滾,别害我!”伍大鵬董事長手捂着額頭說道,“不過,十天的煤炭儲備按道理也夠,讓大使那面恢複一些木炭生産也是可行的吧?”
宋士達細聲細語地說:“恢複一些生産也是可以的,但是漁獲加工這一塊可速度可就要減慢了------鄭家的情報上怎麽說的?舟山上有三四千人的小集團呢,除去把魯王監國和他手下那些廢物送給永曆之外------剩下的怎麽也有三千多人吧?這一湧進來------都要吃飯的------”
建國安董事笑了兩聲,說道:“不怕了,吃兩頓飽飯後就幹活去,我們給他們的卡路裏攝入量比白人們高得多,未必不能直接勞動------”
“你要動軍糧?”孫德發董事插嘴道,“新兵營在我那裏,一個個都說軍糧好吃------我們隻能多備,不能輕易動。萬一鄭家拿不下舟山,我們可以有被迫出頭,替他們擦屁股------”
伍大鵬董事長堅定地說:“不會的,顧問團的那幾個安保隊員彙報說,隻要是明人打明人,他們的士氣都很足,不過,我們做兩手準備倒是不錯的,但他們的首次攻打,我們決不露面,一條船也不出現,一面旗子也不出現!即使擦屁股,也是以調和的面目出現------”
“啊哎,還有一個大問題啊!”李子強忽然打斷了伍大鵬董事長的話。
“怎麽?”
“聽說他們剛上島就強征了一些宮女,她們可不是廢物,别送走了------”
“靠!”衆人沒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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