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之間,特别是像這兩家都是同行,還都是經營綢緞,他們之間一定會有矛盾,但這矛盾如何爆發,何時爆發,爆發的程度大小,都是要視情況而定了,一切都要從實際出發嘛。
一開始,閩南的那家也沒在乎,畢竟自己是後來的……但是不久後發現,這裏沒有什麽先來後到的一說,所有人的标準都是一樣的,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兩家經營的理念不太相同,互不欣賞……問題趨向表面化發展了。
廣州那家聽到閩南這一家提到的要求,當時差點想笑了……地面上的事情歸漢唐集團管,這天上的事情該歸老天管吧?什麽時候輪到對面的家夥管了?再說了,他家把閩綢漳緞賣那麽便宜是何道理??
于是廣州那家認爲這是既成事實,堅決不改,閩南這家堅持對方要改,雙方都找不出相應的規定……于是就開打了……雙方都高喊是對方仗着地域性來欺負自己,都想拉起團夥與對方做戰……若不是警察在第一時間趕到,又向天開了一槍,這次還真的能引發一次地域性沖突……太***讓漢唐集團讨厭了。
漢唐集團的市場管理部門對此深刻地反省了自己,同時,上的熱心人士也深刻地反省了自己……這個時空的人真***不講禮貌啊……談不攏就開打,還要拉着幫派開打……
有技術員說道:“這是我們的規定不嚴密出的錯……我們并沒有給這個空間概念下定義,改一下吧。”
于是,在規定中又加了一條:按實際界線向下或向下無限投影……
這件事情的處理可以說是打了三家的屁股。
首先,漢唐集團先向兩家道了歉,說是自己的管理不到位……這是這次沖突的主要原因……
閩南那家的店主樂得眉開眼笑……漢唐集團竟能向我等小民道歉,當時就給跪了;廣州那家的店主臉色都吓白了……漢唐集團竟然能向我等小民道歉,那麽一會兒責罰我等時,還能輕了?!當時也給跪了,頭都沒敢擡起,大呼不要不要……如是者三,閩南那家的店主也恍然大悟了……立刻也跟着高喊……
這讓那個代表漢唐集團正式道歉的技術員心中大罵,你們有病嗎?!沒看出我們是真心真意地道歉嘛?!
随後對兩家的處罰也到了……熱蘭遮市場派出所做出決定,給先動手搞強拆且先動手打人的閩南那家商鋪罰馬票400匹,這個數字是經過計算的,在這次沖突的預發狀态中,共有三張長椅被看熱鬧的人踩壞……還有若幹人無辜路人被輕微擠傷,丢失鞋子五隻……400馬票占總損失的八成……
廣州那家的商鋪則因剛開始時口出惡言,違反了相關的市場規定,罰100匹馬票……占總損失的二成……
最後,責成兩家共同購買了若幹小禮物,兩家店主一起去挨家挨戶的給各個商家賠禮,畢竟由于這次沖突,人家的生意也間接受損了……事情就這樣解決了,從事後的反饋情況看,沒有受到太大的負面影響……相反,漢唐集團的高調道歉,雖然讓他們丢了面子,但也讓所有的行商們都誠惶誠恐……真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莫不是還有什麽雷霆手段并未施展出來?再加上兩家店主共同拎着一個大竹筐,共同上門道歉……真夠丢人的了,但由于他們共同承擔了被人笑話的打擊,明顯産生了友誼……兩人不斷地在小聲談話中表示後悔,據随行的警察回來報告說,兩個店主還越談越投機呢。
結果比較圓滿,但是漢唐集團的技術員們卻并沒有高興起來,大家這才發現,這個群體中竟然沒有一個是法律專業的人士。
伍大鵬董事長深表後悔……他是文科,但學的與法律無關,當時還以爲怎麽也能對付過去……現在看,還真是離不開呢。
衆人讨論來讨論去的,忽然就想明白了,大家你一條我一條地争着表達着自己的看法。
什麽剛性、彈性、内涵、外延的,想一次性解決問題就是不行滴------
古人尚且知道“上胡不法先王之法”,我們則以爲把那面世界的法律全搬來就夠用了?這個想法是不對頭的------
什麽這個性那個性的,我們就以一個爲中心------人性!什麽這個派那個派的,我們就搞一個派------人派!
我說啊,我們還要與時俱進,不斷地調整和剔除那些不合适的東西------那麽最後沉澱下來的就會是精華!
對啊,我們爲什麽不會蛻變成邪惡的組織和集團?因爲我們制定的是我們自己都要遵守的規定------還要什麽法律專業人士?!别被那些學術名詞把我們繞糊塗了……
大家都說的好,但是我有一個問題,那麽誰來監督我們呢?誰來保證各項規定的實施呢?
衆人一看是江鐵生發的貼子……一時安靜了。
過了一會兒,梅樂芝經理又是回了一個大長貼子。
他解釋道:
任何社會的問題不過是集中表現在各種利益和産生、流通、分配這個過程中,無論它是隐性表現還是顯性表現,都必将以不斷出現各種形式的問題來折射這個核心。
先說利益的産出。我們本質上是以創造、創新爲動力來産生各種利益,以對外貿易來使利益增值……那麽,這就意味着我們的利益産出不是一次性産出而是以滾動式連帶式發展爲表現,這不同與掠奪式、占有式的利益一次性産出理念,因爲在那種理念的支配下,隻能帶來一個結果:共同貧窮。
所以說,我們能夠完全掌控利益的産生源頭。
那麽,我可以負責任的保證,到目前爲止,我們集團中的任何人都不會去掂記着明人家裏的隔夜糧。
再說利益的流通,我們根本沒有讨論過任何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的理論和兩者的區别,至少到目前爲止,我們也沒有人去探讨我們如何與封建社會制度、資本主義制度、殖民主義制度下的國家和地區打交道吧?爲什麽會這樣?
因爲無論多麽花巧的主義和學術名詞都無法掩蓋一點:人間常識、常理。
我爲你搓身了,你付我報酬;我吃你煎鱿魚了,我付你飯錢;我從遠方運來貨物了,你要想買,你付我相應的價錢------這樣的利益流通就是正向、增效流通,利益在這個過程中發生了震蕩作用,這時它的連帶性發展不言而喻。
可原本如此簡單的常識和常理卻被五花八門的主義和制度所掩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奧古斯丁的西歐君權神授;蘇俄的一切權力屬于人民,一切資源屬于集體,屬于蘇維埃等等,都是在把問題複雜化,把利益的流通過程複雜化------他們的目的一言以蔽之:就是把利益的流通掌控在自己的手裏!
掌控在自己手裏也無可厚非,因爲他們是統治者……但是,他們的目的卻是想不勞而獲,卻是想把這流通過程中的利益全部拿走!
所以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專賣制度,專賣物資作産品越多的國家,它的掌控就越嚴密,壟斷越極端------開明些的,會把利益讓出些,那麽社會運行良好;到一個社會快要崩潰時,就會出現極其愚蠢的個人或集團,一點點利益也不會讓出,而且爲了穩定這一狀态,他或他們會把人們手中唯一的東西奪走來應對加大成本的局面,當然,他們不需要動手搶了,直接把基礎物資漲價就可以了------穩定壓倒一切的理論就出來了------維穩就成了使用頻率最高的詞。
可是,我們會這樣嗎?我們會把能源、資源、交通、農業、工業分裂開,分給一個個的個人,然後等我們再成長成家族控制嗎?
那樣的結果是什麽?是我們互相内鬥不已,因爲我們互相牽扯了對方利益的流通,後果極爲可能是零合!
再看利益的最終分配,我們當然不是來這個時空當救世主的,我們也有對美好生活向往的權利,更爲關鍵的是,我們無路可逃,搞糟糕了,我們也會跟着受罪------那麽我們爲了這份美好,就不得不老老實實把流通過程中增生的利益投放回去------建水泥路,不敢建成收費的;建學校,不敢建成收費的;建醫院,不敢建成高價的;建工廠,不敢建成血汗的------在可以預計地将來,我們絕不會敢把電力和石油交給任何個人或家族掌控,那樣,是對我們所有人的智力的挑戰,到了将來,我們也許會制訂出更完善的規定來。
或許到了那個時候,真正的國營,可以和私人企業競争的國營,真正能把直系國和家安危和保證民生的任務承擔起來,而不是搞成壟斷,不容别人染指。當然現在談這些問題比較早一些。
由以上所述,我認爲這個監督任務隻能由我們自己來完成,這是我們天然的責任,無法推卸。
梅樂芝經理打完這一段理論證明後,覺得舒服極了,他覺得自己擺脫了那些五花八門的學術詞彙------回歸了問題的本源。
他美滋滋地先給自己的杯子加了四塊冰,因爲他發現隻加四塊冰的效果最好,不破壞口感,還能達到冰鎮的效果------然後又小心地加了些張家百年孤獨------正好到杯子百分之七十五的樣子。
這時候,江鐵生又問了,好吧,我也認爲我們現在也可以達到互相監督的作用,但是,如果一些部門領導利用自己的權力來爲自己謀取不當利益怎麽監督?不需要發動群衆監督嗎?
群衆監督,證明是有效果的,我相信大家都能認可這一點------
梅樂芝經理看了後,淡淡地笑了------他回答道,任何打着群衆的名義做事,都是在做着違背規定的打算,這個群衆監督可以看成是一個僞命題,是對制度和規定不完善現象的逆向補充------反而會使它更亂,當然如果别有目的,那是另一回事情------那麽我們要認真地問幾句,我們集團做的各種制度和規定哪裏去了?它們沒有在起做用嗎?怎麽會讓**鑽了空子?
部門領導以權謀私或許有,如果這種現象竟然沒有出現在我們設計的制度和規定框架内,竟然沒有被我們事先束縛住,那麽,我們全體都要爲此負責任,因爲每一項制度都是我們讨論過的,可竟然沒有人想到------
我想首當其沖有責任的是伍大鵬董事長------
江鐵生想了想,無話可說了,他隻好回了一句,人民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伍大鵬董事長此時也正在津津有味地喝着小酒,抽着小煙,一邊和電腦下象棋,一邊看着衆人的讨論-----不經意一看貼子,靠,自己被推出來了。
縱橫、起點、手機和閱讀、百度書城的書友們請注意,漢唐集團群号爲233500801。
另外本人以前續寫過《材料爲王》,但那個續寫被我在郵發的過程中弄丢了,請以前收到過的朋友發一份回來。郵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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