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女子,不,裏面摻了不少小男孩子,真的就在碼頭上坐着等了一夜。
還好,統陸兵副将張月和統水師副将吳文敏的許諾還真的算話,這次交換的人數夠了,還加了些添頭。
他們真的派了兵士幫着卸貨,還都挺認真的幫忙,和潘家碼頭的勞作挑着火把一同幹活兒,沒辦法,每個人都能看出來兩位大人這次是真的上了心。
同時,也幫着他們準備好了這次航船所需的衆多物品,水師也出過海,當然知道出海都需要些什麽------三艘廣式商船上要裝近千号的人呢,可不能輕視。
關鍵的地方是,那幫子漢唐集團的人,竟然是按下船後活下來的人數來算,在廣州上岸的不算數。
你說他們是怎麽想的?這害的統陸兵副将張月都親自囑咐了周富兩句,讓他一路快行,莫要損失太多,更不要害了下次交換的事情……
統陸兵副将張月認真檢查了一下這批火炮火铳,每一樣都要親自看到才行。檢查完後他大喜,果然全是精品,是真正的紅夷家夥,上面還都帶着夷文。
統水師副将吳文敏摸着那門三十六鎊火炮,像是在摸着自己最心愛的小妾,它們同樣都有光滑的皮膚,再細心摸摸炮膛裏,更是如此。
做夢都想要的船載重炮就擺在自己的面前,感覺真好。
他要看看,珠江上還有什麽船能經得起他這樣的一炮,看看!
統水師副将吳文敏一直是滿臉的歡喜,最後他百般努力才使自己平靜下來。
他說:“老周,這些火器太少了……你去告訴那幫子漢唐集團的人,剩下的一次都運來吧,我這裏還有衆多面容嬌美的女子……不信,你看。”
他拍了拍手,兵士們帶上來了五位少女,雖然她們都是低着頭,但僅看她們走路的姿勢,就能看出她們是多麽搖曳多姿。身材都不錯。
統水師副将吳文敏低聲喝了一句:“擡起頭來……”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陰沉而有穿透力。那五個女子慢慢擡起頭來,她們果然都是頗有顔色,而且年紀都不大,十六七歲的樣子,一看便是處子之身,更難得的是,她們都是天足……
漢唐集團特别提到過,最好要天足……當時聽了後,周富心裏笑了,關于品評女子方面,這幫子人的口味不行,竟然和那些小家小戶出身的一樣……難道期盼着女子做家務?可能還要上工吧?
當然,當時周富可不敢給他們亂下評語,隻是在心裏想想而已。
統水師副将吳文敏說道:
“這五個女子,都是我等從那些外地到廣州跑江湖賣藝之人手裏,親自解救出來的……她們可能從小都被人販子販賣……如你所言,台灣如此之好,就讓她們且随你去,這算是我等做個好事,你要将她們直接獻于五個大首領……順便傳我言,如果火器全部送來,下一批女子比這一批還更好……”
統陸兵副将張月大着嗓門說:“老周,你在廣州應有耳聞,我等那是說一不二的!這次送來的太少!”
周富恭恭敬敬地做了個揖說:“正是,正是。”
統水師副将吳文敏說:“老周,你且安心去,你家裏有我等關照,但請放心……一定要力成此事,我另有重重打賞……祝你一路順風!”
周富差點拍胸脯保證,差點向上天保證了。
一路上,周富把自己的房間讓于那五名女子,天知道她們如果以後受五位董事寵愛了,能吹出多大力度的枕邊風?
周富擠在舶長的房間裏,但聽得船艙裏哭聲一片,頓時心中生出煩惱,他娘的,你們在碼頭怎麽不敢哭,上了船才想起來哭?!再說,去熱蘭遮城有什麽不好,做活就給錢,買什麽不可以?!要是被哪個漢唐集團的人看中,你們就享用不盡了……
他這個時候真想拿個什麽東西沖進去,暴打她們一頓……但想想又算了……哭吧,哭夠了就不哭了。
五個在周富船艙裏的女子,很快熟悉起來,她們都是走馬江湖喝歌賣曲之人,經曆還是多一些,倒比其他的人更好溝通。
年紀最大的是小紅,今年要十八了,來自江西,會耍花劍,但真的隻是會耍而已,在對百姓孔武有力的士卒面前,她會那點沒用。
她還真的是人販子拐來賣于幫主……當時幫主正猶豫是把她嫁人,收一筆财禮好呢,還是再讓她演幾年後賣于别人做妾好呢。可惜是天足,做妻妾什麽都要不上價。
這正好,便宜給統水師副将吳文敏和統陸兵副将張月兩人的掃黃行動了。
她現在倒是表現得坦然些。到哪裏不是混碗飯吃,最後不是嫁人或做妾?
她見過幫裏的大姐最後都是賣于别人做小妾。女子還有别的出路嗎?她想了想,實在想不出。
她現在心裏隻是有點小擔心,聽說是首領啊,别是山大王之類的吧?打人輕些就好。
小英、小翠、花娘和江妹四人可與她不同。她們可都是與父母、兄弟一起組團的,都是家族式社團賣藝。
但是還有什麽社團能在軍隊面前好使?
她們四個說一會兒,哭一會兒,很快都沒有力氣了。
花娘是唱弋陽腔的,哭起來的聲音也好聽,她說:“爹娘會急死的……”
小英是彈琵琶的,說:“我哥哥那日不在,不知道今生還能不能找到我……”
小翠是唱昆曲的,年紀最小,才十四歲,說:“我爺爺不知道傷勢如何了……”
江妹是唱木魚歌的,人最漂亮,說:“我姐姐,我妹妹跑得快,不知道今生今世能否再見面……”
四個人說得凄婉,還想再哭,都沒力氣了。
三艘廣式商船卻沒有理會任何人世間的悲哀,也沒在乎它們身上嘤嘤不止的哭聲,一路借着風勢快速航行。
他們必須快一些了,有一條船上接連死了兩名孩子……當他們小小的身子,被水手随便就丢進了海裏,好像連一朵浪花都激不起來……
隻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我的文科同學,這裏面隻是個噸位的問題……
在廣州縱橫酒樓最好的包間裏,統水師副将吳文敏和統陸兵副将張月兩人正喝着悶酒。
統陸兵副将張月歎了口氣,說:“杜大人聽了你我忠言,爲何還要遲疑?”
統水師副将吳文敏想了想,說:“你不知?吳大人都上奏皇上了……所以我們要加快速度……真希望他們争論不定------”
統陸兵副将張月說:“到台灣也是給她們一條生路,換來火炮火铳也能安定一方,護得更多百姓……怎麽到他嘴裏就成了殘害黎民,失國之威嚴了?”
“咳,他所言畢竟有理,這次我們抓得女子太多了些,還是哥哥不好,不要輕易碰那南關人市就好了……”
“他***,我們不是把他們的人都放了嘛,怎麽還不依不饒的?他按察司就頂了個天大的帽子?!”
“說這些無用……我等還是吃大明這碗飯……看看他們争論的結果再說------”
“吳哥哥,如果真能以你所想,借助這兩次交換機會,示之以好,親近他們。無事,是最好,但凡有意外,也可能做一個援手……這鞑子快要打過來了,他們絕不會放過廣州這塊肥肉……這幫子文官怎麽就看不出這一點呢?”
“休得再提他們,他們有何用,徒增麻煩而已……張老弟,你的火铳隊訓練得如何?”
統陸兵副将張月搖着大腦袋說:“不知怎的,就沒有那幫子佛朗機槍隊的那股勁兒……”
“噢,是火铳不好?!”
“不是,我見過他們的火铳,隻能說比他們的好……可能還是太少,隻有區區一百枝,當時他們佛朗機人的槍隊裏可有二百枝……到時候,我們在城牆上擺放着火炮,城下那面,到時候讓火铳隊像他們那樣猛然沖出去,放他個幾排槍……哼哼,來吧,鞑子!”
統水師副将吳文敏忽然悄聲說:“你我兩人做兩手準備……你且細細聽着……”
借助着漸漸加大的西南季風,商船航行得非常順利。
當三艘廣州式商船出現在熱蘭遮城附近的海面時,像上次一樣,一艘明輪船又轟隆隆地開來了。現在周富等人也知道它叫機帆船了,知道它是在真氣機的推動下前行的,并可以在順風時升起船帆。甚是高明。
這一次是輪到範大海船長的機帆02号出巡了……他放下望遠鏡說:“是上次那三艘廣式商船。現在那船上未見異常,讓我們靠近觀察。”
機帆02号轟隆隆地靠上了第一條船,但小心地隔了十幾米遠。一名安保隊員用鐵皮喇叭大喊:“有何異常?!”
周富和舶長早在船頭等好,他們齊聲說:“未有異常,不過船隻上有病人三名!”
那名安保隊員急忙向範大海船長彙報,範大海船長一聽就急了,馬上說道:“快快,讓他們直接往熱蘭遮碼頭開船,後面的兩艘不要停了,快快去告訴他們!”
然後他把消息直接傳回了熱蘭遮城,漢唐集團的女生們立刻加快了她們事先的準備工作。
這次行動早在上發布過,衆人都心知肚明……漢唐集團的女生們表現得要比男士們火爆……她們一個個都發貼說:“這事兒全交給我們了,不勞男士們動手了”
感謝老朋友yezhongye、美樂芝、酒後不亂性、白鳍鲨、貓帝國皇帝的支持,謝謝河馬象、啓火的紅包。
感謝205名訂閱者的訂閱。下午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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