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士達董事遲疑地回答說:“李子啊,200個荷蘭勞力也夠用了吧,還有一百多明人呢,關鍵的時候,一百多安保隊員也能頂一陣吧?”
李子強董事在心中叫苦,完了,大使的小心眼毛病大發了。
李子強董事和顔悅色地與宋士達董事聯系道:“大使,我們打死太多勞動力了,台北那面把一些商務員之類的都算上了,你知道,我這裏也有幾個,幹個屁活兒啊,知識分子幹不了體力活兒,咱沒那麽狠心------你把那套設備送過來吧,木炭不夠用的。現在還沒法把八鬥子煤礦的工作面打開,沒有三個月的準備時間不行。台北那塊兒現在雨還下個不停,再說那幾個小煤窯太小了,聽說礦口隻能進一個人,你想啊,煤都論擔賣,那才多點兒……”
“李子,這可是最後一套設備了。我想留在最關鍵的時候投入。”
“現在就是最關鍵!”
“再想想别的辦法------辦法總比問題多,是吧?“
“那是我常說的!不行,我現在就要!“
“不給!”
“啊哎,你找打啊!我要召開董事會!”
“随便,我等着!”
最後,董事會決定,現在可以啓用備用設備。
幾位董事雖然各據一方,但便捷的通話,讓他們仿佛在一起探讨一樣。
這次會議上,李子強董事少見地得到了三票贊成,一票反對的結果。加上他自己的,完勝。
建國安董事少有的發表長篇大論說:“我們在追求利益最大化的時候,是不是也應該考慮利益的最廣化?我們可以留一些後續手段以圖自保,但是不是更應該考慮把利益分配出去,讓受益者更廣------”
宋士達董事生氣地說:“建人,你跑題了。”
建國安董事一點也沒有生氣,他笑着說:“我沒跑題吧?我們不需要什麽後手,實踐證明,我們的快速發展就是我們的後手。想讓自己過得好,有時候就要讓别人也過好……”
“對頭!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們就是最強者,平推一切!馬上啊,馬上我就把帶過來的自強二号槍都裝備上!”李子強董事開始洋洋得意起來。
孫德發董事也少有的發表長言說:“我們都是見過各種醜惡的人,沒有什麽邪惡伎倆可以騙了我們,也許我們無法在道德上審判别人,因爲我自己也曾迷失過,我真的爲自己浪費過寶貴的時間而後悔-----我有一段時間真的在随波逐流,我從不去思考,而且看到美好卻不去珍惜,不去保護,每天想着如何殺時間------現在感謝李子,我們又有了二十年的時間------”
李子強董事插話道:“都是幾十年的哥們,别感謝我感謝我的總說------哈哈哈,我聽了會生氣的------哈哈哈!”
“閉嘴!現在是我的發言時間……”孫德發董事少有地高喝了一聲,他接着說,“曆史告訴我們靠恐吓百姓而存在,是多麽的可悲-----越有特權的社會越沒有人權,最後那些特權者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崇祯,卡紮菲,還有那個當過主席的,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人最後死得多凄慘?
也許我們當時做小民的人看得熱鬧,現在輪到我們面對了,那麽我認爲,我們的後手就是快速有能力去守護一種規則,沒有彈性變化可能的規則!并一定讓它傳承下去,其它的都不重要-----不要讓我們的後代來踢我們的屁股。”
宋士達董事算是聽明白了,大家不太贊同他保守的發展觀,心中不由得不傷感,你們知道我們現在柴油剩多少了嗎?一但全用光了,出了異變,我們都跑不了……再這麽發大米,我們的存貨還夠嗎?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
伍大鵬董事長的發言已經不重要了,就算他反對,也是三比二。臭李子赢了
伍大鵬董事長很高興眼下的情況,他吃驚于建國安董事和孫德發董事的變化,心裏嘀咕着,這兩小子遇到什麽事兒了?變化挺大啊!他還真沒有關心什麽設備問題,那都不是重要的事。他一直認爲,正确的決策過程比正确的決策更重要!
伍大鵬董事長最後做了總結式的發言:“綜合考慮,我們現在加快發展才是關鍵!”
李子強董事要的東西到手了。
他莫名地高興起來,并不是僅爲設備到手。他覺得大家都理解了他的苦心。他想做出一個關心别人的姿态,親民嗎,一定要有的。
他真誠地問道:“發仔,你剛才說沒保護一種美好?是指你第幾個女朋友?是第八個,佛山來的那個?嗯,她是很可愛,小鳥依人的,後悔不珍惜人家了吧?我當時見了照片都爲你可惜------”
孫德發董事感謝地說:“滾!”
李子強董事毫不在意,他大大方方地說:“不客氣。”
如果說紅星發電廠是紅星工業區發展的心髒,那麽,目前在建的紅星水泥廠就是工業區發展的糧食生産地。
當孫德發董事幫助紅星水泥廠的小礦山,放響了本時空第一次工程爆破後,現在,他們的爆破水平已經下行發展到傳統的高台段開采階段了。
小礦山的每台段高5米—10米,明人勞力手工鑿孔,穿越者明眼放炮,土著和荷蘭人人工運石,安全條件差到沒邊了。但是,這裏肯定比《悲慘世界》裏冉阿冉呆過的采石場條件好多了。
至少沒有腳鏈之類的,也沒有皮鞭和看守。
穿越者們大膽地起用明人臨時工,把荷蘭俘虜統統交給他們管理。穿越者們準備看看人性大對碰的熱鬧。太壞了。
荷蘭東印度公司的俘虜們被告之,聽從明人臨時工的管理,勞動換食品,逃跑殺全體,再說台灣北部地區都解放了,他們還能往哪裏跑。
還好穿越者們定下的工作時間隻是十小時,不算太苦。
一開始穿越者們還害怕出狀況,由幾個基地民兵在遠處偷偷用望遠鏡觀察,還行,采石場比較有序。
随着河口基地木業加工的發展,現在的明人勞力們,可以用上硬木箱式手推車運送石料了,當然隻能挑較小塊的。這算下行發展中的一點進步。大塊的由荷蘭人對付。
穿越者們用的炸藥是普通的工程炸藥,無論是安全性還是威力,都沒有孫德發董事上次用的好。這沒辦法,第一次爆破,一是要打開礦山的工作面,二是加快先期的準備工作。
爆破員是這個礦山的唯一穿越者,他們真害怕明人勞力們浪費炸藥。
現在四十一個明人臨時工可以擔當不少工作,比如還可以領着新港社送來的人燒制石灰,比如還可以領着荷蘭人挖沙篩沙,比如還可以領着明人勞力往球磨機裏投放石料。
時間長一點兒後,也敢大聲地訓斥土著和荷蘭人了,而且和明人勞力們關系尚好。
但是一見到穿越者,還是有點怕。怕什麽?
那些明人臨時工看着他們訓斥的人,第一次感覺到穿戴着漢唐集團發給他們的裝配,挺好的,讓自己感覺和那些人不一樣了,他們是漢唐集團的人。
光頭也是挺好的,涼快啊!不怕太陽曬,咱有鬥笠。
勞動創造了人,還能創造自尊?
紅星水泥廠的球磨機是國産貨,原因是在日本貸款買不到這麽小直徑的。它直徑二米二,長六米五,是那個國家八十年代水泥工業的主打設備。購買時好容易才從倉庫裏翻出來。原本是要兩台,可是又被大家無情的刷下了一台。
石臼也能碾生料吧?你不是有機加工技術嗎?以後你再加工制造吧。
人家當年用石臼、石碾、地窯和木制鼓風機都能日産三噸,你憑什麽要兩台?
當時李子強認真地說:“孫德發同學,我認爲有人把不良情緒帶到工作裏是不對滴。我刷下你的設備是爲了工作,你刷下我的就是打擊報複别人,就是小心眼的行爲,這樣的人個子長不高滴。”
說這些沒用,最後還是隻帶一台。
球磨機都隻有一台,更别說能帶旋轉窯了,普通直立窯去吧!連個機立窯都不給,人工上料、下料去吧!
李子強董事當時深昧這黑暗世界的苦滋味……文科生和理科生聯合起來,讓他這正了八經的理工科生情何以堪?
紅星水泥廠決定采用幹法生産,濕法又要多加設備了。
當時李子強深深痛恨絡,這幫子人什麽東西上一查就都知道了,唬弄不了。他們還知道水泥幹法和濕法生産的不同!
他終于明白某個政府爲什麽會痛恨和害怕絡了,真不好騙啊。我說的是朝鮮。
别看我們紅星水泥廠小,我們的生産流程和大型廠一樣一樣的,我們也分爲礦石開采、生料制備、熟料煅燒、水泥制成、成品裝運等5個部分。
不過人家能達到三級碎石,我們暫時能達到兩級,以後技術還下行發展,石碾配發動機的幹活。
但是我們的水泥中各種配方比和你們大型廠是相同的,不過别和我們提溫控技術。我們認爲能有水泥就行,全當沒有水泥标号的這個概念。
以後的水泥的評價标準一定會由我們來定。
普立窯直徑二米,高七米。還好是兩座并聯。
李子強董事在未來水泥廠廠長張明澄的幫助下,認真推算了一下産量,他決定恢複一百七十公斤一桶這個計量單位,那樣能好聽點。
年産五萬桶!聽着多讓人爽氣。
也不僅爲這個,本來水泥廠就決定用木桶這個包裝物來運輸。河口基地又有的忙了。
李子強董事看着水泥廠建成,高興壞了,這是幾十個日夜的忘我工作才能這麽快地建起來啊。雖然他沒有親手主抓紅星水泥廠的工作,但自己本職工作幹完後,也來幫忙過。僅僅幫着遞粘土耐火磚也算幫忙。
明人勞力們立春時放假,穿越者們工作;明人勞力們春節時放假,穿越者們還在工作!
1649年2月11日。
今天可是春節啊------可今天就要點火了------
我們穿越者是獨自奮戰,我們真了不起!
一時間李子強董事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旁邊的葉子鴻也跟着有些感動。
蘇離白不在意地說:“你感動什麽?人家穿越都是找樂子的,靠,到我們這兒是來受罪的!你感動個什麽?”
葉子鴻火了,他小聲罵道:“你妹的,我敢動你!”
旁邊的張明澄,像所有人一樣,根本沒有理會這倆孩子的打鬧。
他是未來的紅星水泥廠廠長,是他全面主抓的紅星水泥廠建設。
他本來是個台灣人,長期在廣州工作。他的父親曾是台灣某私企高級幹部,十三歲舉家遷往印尼。二十歲那一年在美國求學時父親公司營業失敗,同時父親被公司牽累付擔了大筆債務,自此辍學,踏上了和父親一起拼搏還債的路程。
哥斯達黎加,南非,莫桑比克都曾經待過,幹過建材,小型太陽能發電機,風力發電機銷售等等。當終于還完所有債務後,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父親至少在台灣老人院裏很幸福。
這時他卻發現自己已經四十歲了。
他長期居無定所,沒有女朋友。
女人就是這樣,一方面要你有好多的經曆,另一方面又要你永遠在她身邊。
當宋士達招聘各路人才時,他因爲會一口流利的西班牙和葡萄牙語而被選中。
現在,紅星水泥廠終于要開火了!
張明澄眼睛噙着淚水想,三十多天啊!自己的雙手和雙腳都生出繭子了。普立窯也不是好建的,更别說并聯,還綜合利用廢熱了。光窯體就修整了多少次?
忽然,有人注意到,路上來了個明人小販,他挑着一副挑子急急忙忙地走了過來。還沒到跟前,他就放下挑子,沖着衆人做了個羅圈揖,拱手說道:“各位老爺,小老兒我是赤嵌小飯莊的,受幾位客官囑托,來送各色糕點的。”
說完便打開挑子,一樣一樣地擺在挑子上。
衆人看到那挑子是折疊式的,放開後挺大,上面擺了挺多各色糕點。
“小的先在這裏祝福各位老爺了,”他還有點小驕傲的樣子,說,“小的手藝傳自蘇州,雖未得真傳,但也略似一二,各位品嘗一下就可得知。”
李子強董事看了看那些漂亮的糕點,心中一陣溫暖,說:“是農業基地讓你送過來的?”
說完心裏想,建人真是好兄弟啊。
“不是,是幾個在這‘工作’的本地客官讓送的。”
衆人一時面面相觑。
“那幾位客官說,老爺們沒有過節的習慣,怪寂寞的,那就嘗嘗我們過節的物件吧!”
說完那人還拿出背後的竹筒水壺喝了口水。看來這一路走得挺急。
徐志明一眼看去,就認得竹筒是河口基地産品。頓時心中不高興了,這東西沒有往外賣,小販又不是給這裏打工的勞力,他怎麽會有?
徐志明想起了,有那麽幾次明人勞力說失手打破,他還信了,給補上了幾個。
勞保物品挪用!
徐志明問道:“這些糕點的帳錢都算了?”
那人道:“那些客官都會鈔了。”
徐志明的心情好了一點。
張明澄上前挑了一個小白兔樣子的糯米糕點,他輕輕吃了一小口。好甜啊!
衆人上前,你一塊我一塊的分光了。
李子強董事随便抓起一個老虎樣子的糕點,一張嘴老虎就沒了。
他小聲說:“小氣的,做得這麽小!”
紅星水泥廠熱熱鬧鬧地開火了,普立窯向着1649年的蔚藍天空噴發出股股濃煙,像是宣告自己的到來。
大家不自覺地鼓起掌來,甚至互相擁抱。
可大家都忘記感謝人家河口基地送來粘土耐火磚了,盡管有不少是畸型的,畢竟還能用不是。<、微笑雪狼longtu168168、zmcyhh、雲刀圖的鼓勵。
技術這一塊兒,我隻能處理成這樣了,我真是盡全力了。老朋友們,還有訂閱我的一百零三位朋友,你們滿意否?以後就這樣處理可否?可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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