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問過我嗎?你打亂了我的節奏!換成塑料布,是因爲你打着到時候你也能用上的主意,别騙我,我太了解你的風格了。那麽,你能用塑料布做育秧盤嗎?”
“建哥,建教授,我錯了,真的錯了。你看看用别的辦法……三十萬個!我去搶都搶不到。”
“育秧盤一定要有,”建國安董事很高興李子強董事服軟,“不過可以分批嘛。但不能等太久,甯讓大田等秧田,也不能讓秧田等大田。太久了,秧苗根系發育大了容易糾結,分秧時傷根,還不利于帶肥上田……”
“好了好了,我對農業不感興趣,你首批要多少?”
“兩萬!十天内。”
竹盤、木盤全上台了,最後勉強解決了。建國安董事也做了修改,被迫改成硬盤幹土式育秧,并不得不使用了底肥技術。
但他還是慶幸提前查看了,不然會造成極大的浪費。要是以人工來插秧,沒等他們幹完一半。其它秧苗全廢了,它們的根全長一起了,拿去做地毯吧。
更何況此時台南大部分都是采用水稻直播技術,會插秧的明人農民不多。想靠人海戰術,白扯。
穿越前,建國安查看這段曆史時,感到很奇怪,守着這麽多條溪河,這裏大部份地區還能缺水。
“不奇怪,”孫德發給他解釋說,“這個時候啊,水車風車的,都是高科技啊,哪能遍地都是?再說明人自己培養出來的知識份子都是什麽貨色?全争着當官,天可憐見地出了個徐光啓,可一個人又有什麽用?”
當時建國安還信心滿滿地說:“好吧,到時候咱們培養出千八百個比徐光啓還強大的人才,一切不就好了嘛!”
孫德發想一想沒再說下去,生産力和生産關系的問題,還是和伍大鵬這樣的人談比較适合。
體制才是核心問題。
穿越者們就是把所有高科技都給明朝,就算明朝活過來了,生産關系的反作用力也會把這些科技的後期發展壓制死死的,弄不好又出現千百萬知識分子去考什麽員的現象。
權力壟斷式管理和經營,對科技的發展有天然的制約性。
如果沒有穿越者們的到來,直到台灣光複前,台南地區大部分還是采用水稻直播技術,産量一直很低。
那叫啥直播技術啊,就是捅個眼,放個種。大多數還是旱稻,隻有少部分靠近河岸的地區才是水田。說直播技術是污辱它,這和那面的世界所說的水稻直播技術差太多。除草和防蟲害能力極差。
沒辦法,望着滾滾流走的各種溪河,明人農民卻利用不上它們。
透過曆史的迷霧,明大陸的民族是個總是差一點的民族,隻提兩條吧。雖然隻有幾十個訂閱者,也别叫人笑話自己是在灌水。
其實能提到這些遠比寫正文更難。當然,全部的思想資料是站立在現有的公開的衆人認可的基礎上。
給越王劍鍍鉻的工匠何在?他要是好好的活着,把技術留傳下來。你說我們能不能在金屬材料加工方面超世界一流?
給祖沖之一些打賞或贊助,你說他隻會發現了圓周率而提不出圓面積的計算公式?球體呢?
隻差一點。
閑話不提了。
直播技術,建國安董事不是沒想過運用。畢竟它省時省事,有利于大規模播種,但考慮到穿越者們掌握的除草技術和防病蟲技術,雖然都是久經曆史考驗的,但由于噸位的原因,他們隻帶了夠育秧田用的。所以,穿越者們還是不想冒這個險,辛辛苦苦從那面世界帶來的優良種子,别都讓這個時代的蟲子便宜了。
不過爲了對照,穿越者們還是保留了一部分田地,讓明人農民運用他們的農業技術和水稻原生種玩去,連水稻直播機都不給他們用。除非明人農民能自己負責柴油。
至于不得不用到原生種來育秧的事兒,穿越者們有鳥糞石這個天然肥料,它是能在天然條件下找到的最好的緩釋肥。
這一批鳥糞石不是去東沙島的那幫子明商送來的,他們的還要等一段時間。
這批是從小琉球那裏找來的。後世沒有記載,但不代表現在沒有,隻不過資源少了一些。郭懷一提供的資料很準确。
穿越者們沒功夫去做明人農民的思想工作,更不會開玩笑似的地派個技術員去指導他們科技種田,那是玩呢。看農業科教片看多了。
穿越者們要生存,他們需要快一點種田,計劃大着呢。希望明人農民不是傻子,他們一定要能看懂。
鳥糞石運來了,穿越者們把它們輔在打谷場地上,然後用兩輛小四輪拖着兩個石輥來回碾壓着。
石輥是穿越者們從赤嵌農業地區的明人石匠那裏訂制的。兩個石輥,明人石匠本來不要錢的,它們比石磨更簡單。但穿越者們不願意廢話,我們又不是工商所的,更不是要你有奉獻精神的。他們扔下了一百匹馬就走了。
這把明人石匠樂壞了。他仔細地數好,然後把大部分藏起來了,小部分讓徒弟去換成稻米。這小紙片好使,換鹽換布換鹿肉換鹹魚都行。至少赤嵌地區認它了。
漢唐集團的糧店在那擺着,後面的倉庫東西屯得多,大家都有看到。
話又說回來,鳥糞石壓成粉末後,穿越者們雇傭的勞力把它們和草木灰混在一起,當作原生種的底肥,灌田後,再潑灑上木焦油配制的土農藥,就開始育秧了。正好又與現代育秧盤式育秧形成對照。
此時,明人農民的直播,原生種的育秧,穿越者們的育秧盤育秧形成了三對照。真正意義上的三對照啊!
結果表明,穿越者們的土法就是土法,無論是育秧田還育秧盤都遠遠比不上那面世界的現代技術。
但,就這樣,土法育秧田也讓明人農民大開眼界,他們紛紛跑來圍觀。
明人農民早都知道,這幫子漢唐集團的人喜歡顯擺,更好炫耀,稍有些事情便四處張揚,不甚穩重。在他們雇傭人種植所謂木薯時,更是對着傭工大聲吹噓,揚言此物能畝産兩千斤。明人農民聽說後,都跑去觀看,回來後,淡淡的一笑。你說你的,我不評價。
明人農民也知道他們的規矩,可以任意觀看,打聽,就是不能伸手去碰。想伸手就會被踢,真疼。這有些小家子氣了。
圍着農業基地的秧苗,明人農民們小聲地議論着:好壯的苗啊,好綠的葉啊,好-----
這時,剛來到赤嵌農業基地不久的女生吳詠梅,嬌聲嬌氣地說:“我早就告訴過你們,糞便的氮、磷、鉀含量不高,用它做肥料是不得已,你們不會提純呀。用鳥糞石和草木灰更好------再說旱稻直播的效果本來也不好啊!”
明人農民們捋着胡子點頭稱贊。
“我還告訴過你們,木焦油可以防治育秧期間的好多疾病的------”
明人農民們捋着胡子點頭稱贊。
“看不懂的,多問問我們,人家又不是不理你們------”
事實上,她說什麽明人農民們都是一個動作。
在明人農民眼裏,這個說話怪怪的,高大的“小娘子”,是個怪人,但,絕不可以得罪!
在女生吳詠梅剛來這裏的時候,建國安董事和她隻要有空閑,兩個人就四處走走。
女生吳詠梅已經無可救藥地徹底地“堕落”了,除了她的知識體系和智商外,其他的,完全是沉湎于“女生”模式了。可建國安董事就是喜歡,怎的?
第一天剛來的時候,女生吳詠梅挽着建國安董事的胳膊,笑兮倩兮地撒驕,絲毫不理會他們是行走在明朝的空間裏,行走在台灣的赤嵌地區的街道上。
建國安董事更是配合她,他不時也放肆地大笑。
明人的男人女人們避之不及,小孩子都不敢随便哭鬧。
他們可能想,這個建董事,從哪裏找來這麽一個醜陋的表子?身材如此高大,好比男人了;雙腳如此巨大,好比門簾了。何以在大庭廣衆下如此------我不說了。看在你們倆後面跟着的郝鋼部長的面子上。
前不久,有阿婆的雞被偷了,坐在街上哭泣。郝鋼部長的小仆人王四告訴郝鋼部長實情後,郝鋼部長真的火了,他臉上再也沒有原先強擠出的笑容了。
很快三個破落戶,原先沒有人敢惹的人,被他隻用一隻腳踢着,幫着阿婆幹了十天活兒。破落戶沒有一個敢反抗的,聽說,他一腳踢死了個紅毛蕃,不對,是羅德門醫生。不過羅德門醫生其實爲人------還不錯。
衆明人吧答吧答嘴無法評價。郝鋼部長太吓人了。漢唐集團給他的官職真對啊,“不長”,再長他會是什麽樣子?
現在,他竟然老老實實的跟在那倆個人的後面,以前建董事都是自己走路,沒人陪的,你說這個女人好招惹嗎?
兩人溜達着還能溜達到人家院子裏。當然那院子沒門。
一群雞吸引了女生吳詠梅的注意。
她興奮地說:“看哪,國安,那些是台灣特有的黃嘴土雞呢。它善走,肉質好,就是産蛋率低喲------”
“呵呵,知道的,詠梅,我們帶了星52種雞的精子,到時候再雜交配種吧。”
“好啊,到時候,我們培育出産蛋量高肉質鮮美的雞,我們也要讓他們明人全家每天都能吃到一隻雞,就算暫時做不到,那每人一天最少一個蛋好不好?”
“好啊,詠梅,他們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感謝我們的。”
女生吳詠梅搖搖頭,說:“他們好像還不歡迎我們啊。你看,見到我們就躲。把門窗都關緊了……”
“哪能呢,也許人家也要安靜嘛。哎,你看那蓮霧花開得多好,能在這個季節開放,這不就是在迎接你嘛。”
“好啊,國安,你給我摘一朵吧。哎,你慢點,别摔了。挑沒自授精的!”
“知道,我正挑着呢。”
讓明人農民感到不可接受的是,身穿淺藍色長裙,頭發上夾着星狀淡黃色蓮霧花的女子,竟能和建董事圍着别人家豬圈,談得歡氣,太詭異了。
還有那個巨神一樣的郝鋼部長老老實實陪在旁邊,一點焦躁的神情也沒有,竟然是滿臉羨慕的神情!
郝鋼部長完全是自己要求來的,本來是想向别人表現自己的治安管理是多麽有威懾力,可誰知現在卻把自己弄感動了。
他陪在他們旁邊,聽着他們商讨着如何改良土豬品種的對話,郝鋼部長心裏一直澎湃着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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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八十個訂閱,八人次打賞……文界還有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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