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變不驚,萬事皆輕。若想一戰,人不能亂。”薛長河望着那些漫無目的的飛刃,最大的危險來自于白月,絕對不能讓她人與遊動的冰刃結合起來一起攻擊自己。
“旋風斬!”薛長河狂笑一聲,整個人轉動起來,飛向空中,宛如一道龍卷風,長刀的寒光卻始終攝人心魂。“滋!滋!”兩聲,長刀與兩柄冰刃碰撞在一起,冰刃幻化成爲水氣消失不見。旋風斬的最後威力也消失不見,薛長河輕輕的落回地面。白月緻命的一擊,已經攻至薛長河身前,兩柄彎月般的冰刃泛着寒光,薛長河甚至感覺到了冰刃的寒氣。再不躲閃已經來不及了,薛長河向身旁掃了一眼,忽然發現白懷玉正在自己的身後。這才第三招,白月是不會收手,就算收手也已經來不及了,因爲兩把冰刃已經脫手而出,一前一後飛速向他射來。薛長河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卻不能移動自己的身體,因爲白懷玉在他身後傻傻的站着,根本沒有意識到冰刃的危險。薛長河猛的一轉身,想将白懷玉撲倒在地。“沙!”的一聲,那是冰刃**身體與人肉的摩擦聲,緊接着是“砰”的一聲,兩人重重的倒在地上。另一把冰刃在兩人身上掠過,**兩人身後的大樹上,擊落的卻是滿樹的樹葉。
薛長河感覺出一股寒氣深深的刺入了自己的身體,然後在整個身體擴散,直到整個身體猶如掉如了冰窖,身體也不住的發抖,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白月呆呆的站在那裏許久,才清醒過來。向前奔走過去,将白懷玉扶起道:“快把馬,牽過來,去找你玄月伯伯。”
他爲什麽會這麽傻,竟然冒着生命危險來救自己。雖然目睹薛長河奮不顧身的救自己,白懷玉卻還是高興不起來。白月把薛長河提上馬,然後又與女兒同騎在自己的馬上,拉着薛長河奔向遠方。
葉皇最近很不順心,屢戰屢敗的他感慨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此時同路的還有長安田家的一家人,盛夏的豔陽炙烤着衆人,使得每個人都無精打采。已經四天了,洛陽城已經出現在衆人的眼前。沒有人迎接,也沒有人興奮,這意味着又一次的挑戰。生活的意義是自己不段的提高自己的生活。田方這些年一直生活在田家的威嚴中,從來沒有如此失望過,悲涼過。越過寬闊的分溝水,前面就是丘壽裏,洛陽的繁華也不禁讓衆人看得發呆,即使是在外皇城依然可以看到天子腳下的繁華。來往的行人川流不息,走夫販卒來往不息,各種商品應有盡有。用車水馬龍來形容似乎并不過分。就連巡視的禁衛軍也都挺直着胸膛,似乎也在展示着皇家的威嚴。最引人注目的不過于那些頭發剃得光光的和尚。身體發膚授之父母,如今他們爲了一種信仰都通通剃掉。雄偉的白馬寺早就驕傲的展示在人們的視線裏,一切是那麽和諧,一切是那麽喧嘩,一切又是那麽甯靜祥和。奉終裏、慈孝裏、通商裏每一處都讓你不由的停下腳步觀望一番。前面就是皇城了,高大巍峨的城牆,森嚴的守衛沒有哪出不體現出皇朝的威嚴。
筆直的大道從衆人腳下穿過西陽門,直抵皇城。金碧輝煌的高牆反射着金黃色光芒照在每個人的臉上,皇城把威嚴寫進了每個人的心裏。由于沒有令牌衆人隻能在通商裏找了棟房子住下,希望這個繁華的城市能給大家帶來新的希望。葉皇望着西下的夕陽卻想起了,仍舊在昆侖的葉帝與葉冷。夕陽逐漸隐如地平線下,洛陽城是萬家燈火,好一片繁華景象。
薛長河依舊沒有醒來,整個人都起了一陣白霜,頭發、眉毛上甚至依稀可以見到白色的冰塊。白月十分清楚自己這一招八成功力玄冰凍氣的“冰蓮破”的威力,如果明天再找不到玄月,薛長河有可能隻能這樣一直躺下去。白懷玉一直都守在薛長河的身邊,沒有離開過一刻,已經兩天兩夜了。兩天之内他們換了八匹馬,六輛馬車一直從漢中回到平陽關,又取道長安過潼關、函谷關,用兩天的時間走過了别人是多天的路程,終于到了洛陽。白月從手下的回報中終于找到了玄月的落腳點。想不到一向高傲的玄月竟然在洛陽城中擺起藥攤來了,就像自己一樣眼高于頂的人也會找玄月幫忙醫人一般。也許那些年就是因爲兩人誰也不肯低頭才鬧成這樣。玄月竟然可以在自己的挖苦之下,還能重整旗鼓,也許這些年他還是有自己的吧!白月心想。
衆女已經将薛長河搬進了馬車,趕往玄月的住所。白懷玉不聽衆人的勸阻,也擠進了馬車。此刻的她隻希望薛長河不出什麽事,如果有事的話,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快樂的。
白懷玉伸手輕輕的抹掉薛長河眉毛上的冰塊,手還沒有碰到薛長河額頭就已經感覺到那種刺心的冰涼與刺心的痛。“你不要出事啊!千萬不要出事啊!”白懷玉嘶啞的喉嚨發不出什麽聲來,眼裏的淚珠也早在兩天前就流光了。
月兒高挂在榕樹枝頭,初秋的風涼爽的吹起每個人的衣襟。馬車沿着大街一直往東走,慈孝裏大榕樹下,就是前面了。
玄月早已經煮起了一大缸藥水,水氣不斷的往上冒,顯然溫度已經差不多了。玄月從馬車裏把薛長河提了出來便撥光衣服扔進了水缸,動作之快連那幫女人都來不及臉紅。
玄月吩咐兩個仆人不停的放柴,火越燒越大,而水缸的水卻越來越涼,甚至已經停止了蒸發。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下來,如果不是豆大的汗滴從臉上滑落,玄月甚至會以爲所有的事物都靜止下來了。
直至三更天薛長河仍舊沒有反映,白月有些擔心由于她沒有告訴白懷玉機會的渺茫,她隻能裝作自信的樣子。
玄月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大,終于缸中的水起了有到漣漪,就像在平靜的湖面扔入一塊小石頭,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那種壯觀的變化。白月也輕輕的松了一口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