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原咬了咬牙道:“好!我們去趕幾百匹馬過來,說不定還可以将那些官兵沖散。”
兩人說好就動手,随便找了兩匹馬沖了像遠方的馬群。兩人都沒什麽訓馬經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趕來二三十匹馬。馬匹在他們的瘋狂摧殘下如疾風一般沖向禁衛軍的隊伍,自己這邊也有人爬上了馬匹奔跑起來。
陸原望眼欲穿的看着陣中,陸野身中數十刀躺在地上。陸原奔了上去,若不是看着父親的服飾,陸原根本不會相信,眼前已經面目全非的人會是自己的父親。陸原感覺天似乎在這一刻塌了下來,他全然不顧父親身上的血迹,輕輕的抱起陸野,生怕會驚醒正在熟睡的父親。跨上良駒飛奔而去。
“父親!大哥走了,你爲什麽也要走!難道你以前說過會照顧兒子一輩子的話都不算數嗎?”陸原的痛哭着。一行行的清淚從臉頰流了下來。
“原兒,節哀順便吧!以後我就是你父親!”葉皇走上去輕輕的拍着陸原的肩膀。陸原悲痛的将父親的屍首輕輕的放在柴堆之上。衆人勸開還不想離開父親餓陸原,薛長河走了上去把柴堆點着,陸野的屍首在火光中漸漸消失不見。
當衆人回到長安城才發現,所有的城門都被戒嚴。張方将田方及夏侯成的家屬全部押在洛城門前。
薛長河心道:看來張方是想同長安地方勢力徹底決裂,這應該是自己建立勢力的最好機會。堂堂長安兩大家族的頭領竟然連城門也進不了,要是在平日這兩人加起來可是半個長安城啊!
薛長河将自己抹了寫草灰,走到城門口看了看,隻見押解着的都是些老幼婦孺,除了田良夫婦絕望的站在城門口,便沒見到幾個自己認識的人了。薛長河暗道:還好葉雨沒事,要不怎麽跟陸原提了。這兩家也真倒黴,原本去吞并别人的家财,現在卻被人從家門趕了出來,有家也不能歸。
其實最困難的莫過于何雷一家,事前送了一大批金銀得到張方信誓旦旦的保證。想不到大戰之前張方卻躲着不見人。等到何雷戰死之後,張方一方面帶領一千精兵以順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兩家圍住;另一方面又吩咐副将崔華将兩家婦孺全部拿下。這一招可謂用得毒辣,基本上沒費什麽力氣便名正言順的将三家勢力收到自己名下。
何勳雖然沒有親眼目睹父親被殺,但從經過馬場時看到的情景,知道父親已經兇多吉少了。作爲何家的長子,何勳不得不放下悲痛去安慰自己的弟妹。何雪還好,除了傷心卻沒做什麽,可是弟弟何軍卻不顧衆人勸阻硬要跑回去同田家決一死戰。何勳萬般無奈隻有出手打暈何軍才讓隊伍安靜下來。前面就是潼關了,連夜趕路終于可以歇息一下了,再過兩日便可抵達洛陽了。到時候投靠隻有請求趙王做主了。
大批的災民湧在城門外面給衆人提供了一個僞裝的機會。大家也顧不上什麽身份,隻要能救助幾個家人那就是最好不過了。
“官爺!能不能開城門讓我們這些流離失所的孤苦人進城謀條活路啊!”有了薛長河開口,一大批難民圍了過去,紛紛企求起來。有幾個健壯的甚至推了起來。
“上面有令,今晚朝廷捉拿反賊,你們若不想被誣告成反賊就老實點!官爺我手中的刀可不是拿來切豆腐的。”領頭的軍官搖了搖手中的刀,大聲叫吼道。
“官爺的意思是不讓我們這些人進城咯!”薛長河爲了激起大家的鬥志繼續說道,“我們不進城勢必會被餓死,若是我們冒險進了城說不定還有條生路。聽說長安何、李、田、夏侯四大家族已經在城中施粥,大家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擠進長安城。”身邊的幾個人開始附和起來,消息越傳越快,大批的難民也從各個城門口湧了過來。
“傳令,上箭!”城門上的守将命令道。
大批弓箭手在城牆上一字排開,手中的弓拉得滿滿的,似乎隻要一聲令下就會把城門口的難民全部射殺。
難民們的呼叫聲遠遠蓋過城牆上的守将的命令聲。這使他們不得不吹起号角。
城牆上傳來低沉,響亮的号角聲,聲音灌進了沒個人的身體。面對着百餘支利箭,沒有人敢拿身體去嘗試,所有人都靜了下來。越來越多的禁衛軍與守軍湧向洛城門,大地似乎都在顫抖。
是騎兵,隻有騎兵才有這種氣勢。薛長河對陸原道了聲:“讓大家快散開,看來對方是要将我們圍殲在城門口。”接着薛長河又大吼一聲:“大家快散,官兵想把我們圍殲在此!”雖然薛長河知道張方的目的不是這些難民,如果不讓他們離開的話,遲早也會成爲殃及的池雨。
跑!騎兵的威嚴讓沒個人都心有餘悸。騎兵已經出現在耳邊,雖然不是沒個人都知道張方爲什麽要殺死他們這些無辜的難民,但是也不用弄清楚,如果再不離開的話隻有死。
城牆上的弓箭手已經奈不住寂寞了,大批的箭石如飛蝗一般射向城門口的任何一個人。酥油人都驚呆了,雖然火光照射下的弓箭不是很準卻給人造成了危機感。這些難民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四散開逃。
“大家不要慌,我們站一起,不要四處亂跑,這樣會傷到自己的親人。”一個衣着破難,面容堅毅的中年男子道。
“大家照顧好自己身邊的老人和孩子,慢慢往西走!不要擠。”中年男子邊上的英俊少年道。薛長河見這兩人面貌頗爲相似估計是兄弟二人。
原本混亂不堪的隊伍已經慢慢的規矩起來,壯年人都給老人和孩子讓出一條道來,而自己卻在後面等待着騎兵所帶來的沖擊。
在這種秩序下,速度雖然不是很快,卻很有效果,至少在騎兵抵達之前,隻有少數幾十個人被弓箭射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