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兵頭領,見這寫人都帶着武器個個面帶兇光,知道是些不易相處之輩,隻得來手軟的。當下便道:“我等奉朝廷旨意捉拿欽犯,難道各位想與朝廷作對,造反不成?”一頂高帽子靠下來果然也吓住了幾個膽小的過路人,紛紛走出了這家小店。那軍官也不爲難這些走開的人,隻是死死的盯着做在屋子裏的十幾個人。
昆侖一戰使得昆侖派的精英死亡殆盡,薛長河他們就是加上所有昆侖派的人都沒超過二十人,而對方顯然不止兩百人。
軍官從馬上跳了下來,把缰繩交到身旁的小兵手中,揮手接過一把長弓搭箭瞄準沈葉。“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隻要你們不與這五個人同流合污本人可以放你們一馬。你們若是執意違抗聖命,就不怪本将軍箭下無情将你們這些反賊趕盡殺絕”四周的弓箭手也紛紛搭箭瞄準衆人。
“今天我就想做回反賊,你這鳥人,我要你嘗嘗什麽叫做真正的弓箭。”薛長河也不猶豫,當下便取出周處送給自己的落日弓,搭起一支利箭直取對方軍官。
那軍官見對方的利箭夾雜着風聲呼嘯而來,知道碰上了高手,隻得慌忙閃避。可那箭卻像長了眼睛一般跟着他飛了起來。自己卻怎麽也逃不開着附骨之蛆般的一箭,心中大駭。正當他不知所措之時,身旁的副将卻将如影随形的一箭擋了下來。
那軍官感激的看了一下身旁的副将,摸了摸額頭才發現自己竟然吓出了一身冷汗。知道這樣下去自己占不了什麽便宜,倒不如速戰速決。于是下令所有的弓箭手放起箭來。
約莫五十人的弓箭兵迅速放起箭來。幾輪箭雨過後,整個客棧的桌椅上都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箭支。薛長河這邊卻借着桌椅的掩護并沒有人受傷,到是對方卻被薛長河射殺了幾人。葉皇卻帶着幾個武藝高強的昆侖派高手殺了出去,不一會工夫就解決了十多位弓手。那軍官便不敢大意,把所有的刀手召了過來圍住衆人,自己同弓箭手在圈外射殺裏面的人。
這招果然管用,雖然倒下了不少刀手,卻也射傷了幾人。比起剛才的賠了夫人又折兵好了許多。沈葉躲在桌子後面沒有出屋,卻也感覺得到這将領頗有智謀,隻得爲他跟錯了人而感歎。李冰等人雖然也是當過兵殺過敵,但與昆侖派的高手比起來卻顯得十分渺小,别人已經殺了幾人,自己卻還在躲閃别人射來的箭支,不由的羨慕起來。
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對方已經隻剩下三四十人,望着滿地的死屍那将領知道今日又得無功而返了。當下便招呼衆人跨上戰馬逃了回去,衆人也沒有追趕。陸野清點下人數,隻死了兩個幾天前就已經受傷的人,另外便隻有沈葉帶來的幾人受了點傷都不礙事。衆人都有點欣喜。“好幾天沒有殺得這麽痛快了!”陸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嗜血起來。葉皇卻有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
滿地的屍體與碗筷讓人再也提不起胃口,盡管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好好的吃上一頓了。薛長河向沈葉介紹了葉皇,沈葉十分感激葉皇的救命之恩,可葉皇卻好象什麽都不在意一般,隻是冷冷的道了聲,不用!
道過謝,沈葉就開始向薛長河講起了六陌一戰。兄長的慘死與這幾天的厮殺使薛長河明白隻有自己擁有強大的力量才能保護身邊的每一個人。更加堅定他從軍的信念,可是沈葉已心灰意冷在朝廷處理這件事後便隐居山林,再也不與這紅塵世俗糾纏。朝廷的大軍已經撤了回去,齊萬年已經占領了雍洲西部的大片土地,與朝廷對峙起來。朝廷已經讓自己失望,齊萬年更是自己的仇敵,天下之大薛長河卻找不到自己投軍之處,心中不禁有些茫然。
“軍師,要不我們一起跟葉掌門一起去長安,再作上洛陽的打算,你看這樣行吧。”
“我倒沒什麽,隻是這樣會連累葉掌門。其實除了這樣也沒有什麽方法能夠安全抵達洛陽了。”沈葉苦笑也不推辭。
“我想葉掌門也沒什麽意見,隻是昆侖派差點被魔門滅門,葉掌門心情也不是很好,希望軍師不要有什麽想法。”想起這些天葉皇對自己的照顧,薛長河有種蒙獲大恩的感激之情,甚至早已經把葉皇當成了自己的長輩。
“與這些直爽的江湖衆人交往比起那爾虞我詐的官場勝過千萬倍,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沈葉笑道。
“其實這些江湖人士也并不直率,你看那些魔人,一個個狡詐無比,簡直比梁王還壓迫狠毒數百倍。”薛長河想起魔人的暴行,歎了口氣道。
“當今世道,哪裏還有什麽淨土啊!隻要心中一片空明,到哪裏都是淨土。”沈葉搖了搖頭,歎息道。
“軍師這話雖有道理,但像葉掌門那種隐居深林之人,卻還是被魔人盯上,這淨土可難尋了?”薛長河苦笑一聲道。
“這天下一亂真是什麽事情都會出現,我們且不去管他了。”沈葉越說越是心煩。
“好!軍師,我們不說了,咱倆找個地方喝酒去。”薛長河大聲道。
“喝酒怎麽少得了我呢?”陸原聽到薛長河的聲音也不管他們在談論些什麽大步追了上來。
這亂世之中找個喝酒的地方都不容易。
一輪血色的殘陽落在天邊,留下幾道長卻模糊的人影。秋風掃起漫天黃土将遠處掩蓋在朦胧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