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他就抱着單萌,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在被窩裏狹小空間中的黑暗。
看着看着,他眼前不自覺地就浮現出了剛剛看到的那個男人的臉。
那個男人很像在照片中的一個人。
那張照片是他小時候院長給他的,說是他被放到孤兒院門口時,身上就帶着的!
他很珍惜那張照片,隻有看着那張照片他才會覺得自己也是有父母的人,他才會覺得自己不是從石頭裏面蹦出來的,他。才會有一種期望…期望…他的父母會來找他……
因爲怕照片壞掉所以他用手機另拍了一張存在了手機上。
因爲怕自己會忘記那些人的樣子,所以他把照片設成了手機的桌面壁紙,就那樣每天看着。
照片中有一個和他白天看到的那個男人長得有八成像的男人,男人臉上帶着淡淡的淺笑,一隻手扶住那個騎在他脖頸上笑得一臉童真的看起來大約有五六歲的男孩子,另一隻手摟住站在他身邊長得和陳言隻有一成相像女人。
笑得一臉幸福的女人懷中抱着一個看起來很小的嬰孩……
一家人,很幸福的樣子讓以前的陳言以爲他們遭遇了什麽不測,所以才會将他放在孤兒院門口……
然而,今天看到那個男人後,他就不這麽認爲了……
那個男人這麽年輕的樣子,他可能是那個騎在照片中男人脖頸上的男孩。
他,說不定就是自己的哥哥……
他還好好的,那麽他的家人現在應該也很好。
但是,爲什麽沒人去将他找回去?
陳言心裏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就釋然了。
現在他已經習慣了這樣自己一個人的日子,他們來找他的話,他應該也适應不了新的生活方式。
所以他們不來找他,自然有不來找他的好處。
他們不來找他,他還不稀罕了呢!
單萌被那種灼熱的痛折磨了将近半個多小時,待到痛楚褪去後,她才知道剛剛那種難受隻是小意思而已,還有更大的煎熬在後面等着她……
一種像是把肉生生撕裂、把骨頭生生敲碎、把體内的内髒用無數根針紮着的痛不欲生的感覺在單萌的身體裏上演。
連呼吸都是疼痛的單萌身體縮成一團,開始很小聲的嗚嗚叫了出來。
聽見聲音,陳言一把将懷裏的單萌扯出被窩。
看到它渾身的白毛濕哒哒、并且一副不舒服的樣子,他終于發現了單萌的不對勁了。
他不是傻,所以此時的他當然不會把這歸結爲是他把她悶成這樣的,他隻以爲是單萌過度地用了靈力才會有這種後遺症。
不知道怎麽幫單萌減少疼痛的他神情充滿了緊張的情緒,看着單萌難受的樣子他更是手足無措。
不知怎麽的,他很害怕單萌就這樣死去了。
他怕她死去了,那自己又要過着那種很孤獨的日子了。
他怕她死去了,在這世間他就遇不到像她這樣特别的…夥伴了。
看着單萌一直在發抖的濕淋淋的身體,陳言一把将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