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得手,趁着一些人短暫失神的瞬間,楊天一鼓作氣沖了出去,一拳砸在一人的胸口上,巨大的力道生生貫穿了對方的胸口,楊天猶如一尊煞神,将沾滿血液的手臂抽了出來,那人的胸口處缺了一塊大洞,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衆人猛吸了口氣,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看似白皙的弱冠少年,居然如此狠辣,殺人不帶眨眼,這樣的手段簡直前所未聞。
又是一輪箭羽射來,楊天婉若遊龍,步法詭異,再一次完好誤差的躲閃過去,與此同時,再次接下兩支羽箭,飛身刺去,又是兩名修士身體被洞穿,倒了下去。
“不要和他硬拼,保持距離遊鬥,集中射殺!”慌忙之中,有人如此提議。
奈何楊天不聞不問,冷眸掃過一人,目标便已鎖定,飛撲而去。
一旦被他近身,尋常人根本避無可避,無法相抗,不過幾招而已就被他扭斷了脖子。
接連七人倒下,剩下的整整十人,皆是滿臉震驚之色。
終于有人大感不妙,倉皇而逃。
然而,他們逃跑的速度快,楊天卻比他們還要快!
兩名最先逃跑的人,皆被楊天撿起兩支殘箭直射而去,從後背貫穿胸口倒了下去。
另外四人站在一處,對他拼命射殺,楊天直接無視箭羽沖了進去,轉眼間四人都成了他的手中亡魂。
最後四人已經無力再戰,或者說是無膽迎戰,此刻逃也不是,繼續射殺也不是,随着一人跪倒在地,其餘三人也全部跪在了楊天的面前,苦苦哀求。
“放過我們吧……我們隻是受人指使而來,沒有必要生死相向啊!”
楊天直接一臉冷漠,走上前去,面無表情,提起腳便将一人踹飛,也不知踢斷了他多少根骨頭,那人飛出去七八米遠,趴在地上口吐鮮血,生死未蔔。
剩下的三人都害怕了,這簡直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知道求饒無用,在最後一絲存活的妄想下,三人分三個方向逃去,生死一線,都希望能夠活下去。
然而楊天根本不給這些人機會,追殺了上去。
如今他早已動了殺念,這些人要殺自己也罷了,可卻害死無辜,實在是罪不可赦,即便是爲了那小酒館的老闆娘都好,他必須要讓這些人償命。
沒有任何懸念,兩人相繼死在他的手中,就在他準備朝最後一個人追殺而去時,卻聽到了那人的聲音:“站住!不要過來,不然我可不保他的性命!”
楊天轉過頭去,赫然發現最後一人滿臉猙獰,将一支斷裂的羽箭指着酒館少年的脖子,仿佛輕輕一碰,就能将少年的脖子洞穿。
原來,方才在他戰鬥之時,少年哭着在門外觀望,離戰圈并不遠。
最後一人爲了活命,靈機一動,直接挾持少年來威脅他。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楊天古井無波,聲音漠然。
“看起來你很擔心這個少年啊!不想看着他死,你就給我跪下來!”這人鷹鈎鼻,眼中閃現出一抹瘋狂之色,占據了主動權後,他不再懼怕楊天。
“放開他,我留你一條性命。”楊天依舊不冷不熱,如此說道。
“還弄不清楚什麽狀況是吧?我讓你跪下來!”
楊天置若罔聞,緩緩向前踏出了一步,冷喝道:“大男兒從不受人威脅,你敢動他一根毫毛,我定當将你揉成碎片,将你的頭顱斬掉,懸挂在華夏國的皇城之上!”
若是有人以爲,他所做的一切能夠威脅到楊天,那就大錯特錯了。
這時,鷹鈎鼻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懼色,他也不想跟楊天魚死網破,見識過他殺伐果斷的一面時,他知道自己絕非對手,此刻楊天已經給了退路,若他苦苦相逼的話,說不定真的是自掘墳墓。
“還沒考慮好嗎?”楊天全神貫注地盯着他,再次向前走了一步。
終于,鷹鈎鼻不再遲疑,一邊挾持着少年開始後退,在覺得楊天不可能追上來的時候,他的嘴角不經意間微微上揚,盡管隐蔽,可仍然被楊天注意到了。
驚覺這一變故的楊天沒有絲毫遲疑,瞬間祭出三尺青鋒,化爲一道青光斬了出去,幾乎眨眼便至,鷹鈎鼻本欲出手殺死少年,奈何此刻楊天暴起發難,着實超出了他的預計,在有過短暫失神的瞬間,他那手持斷箭的手被瞬間斬了下來,鮮血四射!
“啊!”手臂被斷,這名修士立刻嚎叫,痛苦不已,拔腿就跑。
然而楊天轉瞬即至,一腳将他踹倒在地,用力踩在他的胸口,讓他動不了分毫。
“你,想不想替嬸嬸報仇?”楊天轉過頭去,看向少年。
少年不過十一二歲那般,也隻比他小了幾歲。
此刻,少年的身子不停地顫抖,眼眸仍挂着淚珠,嬸嬸是他唯一的親人,卻瞬間慘死在他面前,一雙拳頭始終緊捏着,蒼白無色,聽到楊天的話,少年将目光移向了那斷了條胳膊苟延殘喘的修士,用力點了點頭。
楊天将一支插在地上的箭瓴拔出,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放在少年的手心,開口道:“将箭端刺入敵人的胸膛,讓染紅的鮮血綻放,這樣的人,沒有必要憐憫。”
少年用力嗯了一聲,他的右手不停地顫動,手握金屬質感強烈的箭瓴,面色堅毅,緩緩走到了鷹鈎鼻的面前。
鷹鈎鼻早已疼得不省人事,血也不知流了多少,此刻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見到本應死于自己手中的少年,居然反過來将箭瓴對準了自己,這一幕不可謂不滑稽。
他艱難着動了動嘴唇,眼中盡是譏諷之色:“就憑你也想殺我,有種來啊!你敢下手嗎?”
“啊!你還我嬸嬸來!”被譏諷,被侮辱,少年嚎啕大哭,大聲喊了出來,情緒激動下,用力将手中的箭瓴紮了下去,刺穿了鷹鈎鼻的胸口,殷紅的鮮血濺射而出,噴了他一臉。
少年早已淚流滿面,卻渾身一哆嗦,吓得直接癱倒在地上,淚如泉湧:“我殺了人……我殺了人……嗚……嬸嬸,我的嬸嬸……”
楊天一陣心痛,直接将他抱了起來,出聲安慰道:“好孩子,你沒做錯,你殺的是壞人,你替嬸嬸報了仇,沒必要自責,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
聽聞此話,少年用力點了點頭,盡管滿臉淚痕,可卻透着一絲堅毅。
“告訴哥哥,你叫什麽名字?”
“虎子……”少年哽咽道。
“你還有别的親人嗎?”
虎子搖了搖頭:“我從小就是棄兒,我爹和我娘都不要我了,是嬸嬸一手将我拉扯大的。”
聽到這樣的回答,楊天心中黯然神傷,他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一個結局,原本虎子就已經很可憐了,可是現在,就連唯一的親人也失去了,孤苦伶仃,就此一人。
“好,虎子,我們先将你嬸嬸埋葬吧,讓她安息。”
此刻,這片區域很是恐怖,血流了一地,到處都是屍體。
楊天領着虎子來到了酒館後面的空地上,一拳轟出,直接在地上砸出了一道深坑,将少年的嬸嬸埋了進去,這才拉着少年的手跪了下來,道:“給你嬸嬸磕頭。”
少年早已哭紅了眼睛,雙膝着地,認真地磕了三個響頭。
楊天雖然沒有跪下,但卻在心中默默訴說:“這位大嬸,你的死是我導緻的,雖然我改變不了什麽,但是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虎子的,不會讓他受委屈,絕對能夠讓他得到最好的成長環境!”
酒館老闆娘因他而死,盡管殺死大嬸的并不是他,可是卻是楊天将這場災難帶到了這個原本就苦難的家庭中。
他心中有愧,可惜并不能改變什麽,虎子孤苦伶仃,十分可憐,楊天很想将他帶在身邊,可惜他如今性命不保,随時可以遭遇殺伐。最終他能想到的,便是讓虎子呆在楊家,憑借二哥的性子,定能夠将他收留,培養成一個人才。
想到這裏,楊天不再遲疑,直接将楊三公子特有的玉佩摘了下來,放在虎子的手心,認真地道:“聽我說,你拿着這塊玉佩去找楊府,就說是我楊天的囑咐,讓他們收留你。從今往後,你就在楊家過吧。如果你不嫌棄,以後你就改性,叫楊虎。”
虎子并沒有回答他的話,紅腫着眼睛問:“大哥哥,你是壞人嗎?”
楊天一怔,不明所以:“爲什麽這樣問呢?”
虎子哽咽道:“如果大哥哥你不是壞人,爲什麽你來酒館的時候要偷偷摸摸,還要威脅我和嬸嬸,那些人又爲什麽要追殺你,如果不是因爲你,我嬸嬸她不會死啊……”
楊天隻感覺喉嚨卡住了一般,被這樣一個少年質問,他還能怎樣回答呢?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虎子忽然将玉佩摔在地上,小小的臉龐上透着倔強和無助,轉身就走。
“站住,你就這麽點能耐嗎?”楊天的嘴角微微泛白,指尖有些僵硬。
“的确,我承認自己不是什麽好人,可是你呢?你很無辜嗎?你覺得自己很委屈嗎?你覺得你的嬸嬸死了,應該得到别人的同情,得到别人的可憐嗎?”
“你!”虎子停住了腳步,小臉憋得通紅,奈何卻一句話都憋不出來,眼淚不争氣地流了下來。
這一刻,楊天絲毫沒有理會他,不屑道:“别傻了……你根本不懂人情世故,也根本不了解這個世界的險惡。如果你覺得賭氣可以解決一切事情,那麽你最終隻會和這些屍體一樣,橫死街頭。那樣的話,你還對得起你的嬸嬸嗎?”
“我……那我應該怎麽做?”虎子覺得自己很懦弱,垂下了頭顱。
“這條路該怎麽走,我已經指明給你,至于如何去做,完全得靠你自己決定。”楊天緩緩歎了口氣,“如果你相信我,就拿着玉佩去找楊家吧,你會成爲一個出色的人才。”
虎子的臉色終于有些動容,重新彎下腰來,将地上的玉佩撿起,緊緊地攥在手中。
“最後送你一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楊天一字一頓地說完這句話,沒有繼續停留,轉身消失在煙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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