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人的廣場中心,全憑春盈的一句話,徹底鴉雀無聲了,
朱家的長老倒吸了口氣,似乎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站在原地不語。
不滅神教教主似乎早已預料到春盈會坦白交代,閉上了眼睛,也不再說話,而他身後的長老,卻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爲可笑的事情一般,甚至連辯護也忘了,低頭不語。
這對不滅神教而言,簡直是一件奇恥大辱啊!
作爲教主最心疼的寶貝女兒,居然會在未嫁人之前,偷食禁,果,這件事情怎麽想怎麽不對。
而且最爲荒唐的是,除卻春盈之外,連教主在内,所有人都被蒙在鼓裏,不知事情的真相。
而偏偏春盈早不說晚不說,居然會在大喜之日,面對數萬人之衆,坦白交代出這件事情,實在很是讓人匪夷所思。
在這一刻,縱使下方的不滅神教弟子,有許多是崇拜春盈的修士,此刻也逐漸變得冷漠了起來,望向春盈的身形,逐漸被一種讓人惡心的情感所取代……
“呵呵呵……這就是真相嗎?你們不滅神教真是好算計,這門喜事看來是進行不下去了,我們這就返回,請家主定奪!”
朱家長老說着,也不看不滅神教的教主,轉而望了楊天一眼,轉身便走。
這門喜事怎麽可能進行得下去?
春盈這一句話,等若是砸了自家的招牌,同時也趕跑了客人,這件事情若傳出去,非成爲天下人的笑柄。
朱家之子娶過門的妻子居然是個二手貨?
想必有些腦子的人都不會任由這件事情發生。
“祁連,你爲何不走?”朱家長老似乎感受到了什麽,停下了腳步,将目光轉向了楊天。
楊天擡起頭來,并未看他,而是望着春盈一眼,搖頭道:“何必因爲我,而辜負全部人?你若說出真相,頂多違心罷了,也不會如此痛苦。”
包括下方的弟子,整個不滅神教的人全部一頭霧水,實在是聽不明白楊天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楊天轉過身來,望向前方,冷笑道:“你們若以爲春盈方才所說的,是真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爲這件事的起因不在于他,而在于我!”
此話一出,整個不滅神教再次沸騰了,無數修士議論紛紛,都不知楊天話音中到底是什麽意思。
朱家的長老不談,下面的幾個弟子全部都無語了,尤其是那一名女子,詫異道:“公子在說什麽,難道瘋了不成?”
楊天并未遲疑,事實上心中早已做出了決定,當下在無數人的目光之下,他的容貌逐漸變換,幻化成原本的模樣來。
“天陽!”
當有人看清他的面容時,全部震驚了,誰也沒有想到,本應是朱家之子的朱祁連,居然會搖身一變成了不滅神教的陣法大師天陽!
“天哪!我的眼睛花了不成?天陽怎麽會變成朱祁連了,還是朱祁連變成天陽了?”
“好詭異的一幕,真相到底是什麽?”
下方無數人議論紛紛,卻也及不上朱家的人震驚,三位長老同一時間将目光鎖定住他,一股殺意爆發了出來,一名長老叱喝道:“你是何人?爲何會幻化成祁連的模樣,理應當誅!”
“我家連兒在哪裏?你将之藏到哪裏去了?”另一名長老附和。
唯獨朱家輩分最大的長老想到了什麽,臉色陰沉,一下子便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冷冷道:“你是當時在路途中出現的那個人,手段好厲害,當真讓我驚歎。”
聽着話音,似乎像是崇拜,可是朱家長老身上卻透露着讓人冰澈刺骨的寒冷,仿佛一下子就能将人殺死無數次。
楊天冷笑,絲毫未将朱家的長老放在眼中,嗤笑道:“想要你們的少主,也可以,将這老賊殺了便是!”說着,他伸出手來,指向不滅神教的教主。
氣氛一下子有些凝固,你就算給朱家長老一萬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對不滅神教出手。
朱家的長老還欲喋喋不休,楊天卻早已甩過後腦勺給他們,轉而望向了不滅神教的教主,大聲道:“你身爲不滅神教的教主,卻根本不能理解作爲女兒的心情,一心隻是想着如何将大教傳承下去,而将女兒作爲了棄子,我從心底裏鄙視你!”
此話一出,全教上下沒有一個人不震驚的,敢和教主這般對峙,難不成是活膩了?
然而現如今,卻已經有人看出了端倪,方才春盈道出的一切,隻不過是虛假之話罷了,似乎一切都隻是爲了這個少年。
“年少血氣方剛,那是正常的,隻不過你的所作所爲,或許會成爲覆滅你自身的枷鎖。”不滅神教的教主并未與楊天争鋒相對,而是從另外一面指責楊天的不是。
“想告訴我,我走不出這裏?還是想現在就把我殺了,以讨好朱家,成爲另一種解釋?”楊天冷笑,道出了不滅神教教主心中所想。
不滅神教教主并不出聲,隻是靜靜的看着他,道:“我隻希望你現在說出一切真相,還來得及。”
楊天頓時嗤笑出聲,他所想的果然不錯,現如今,自己對于這場風波的最大作用,無非是站出來證明春盈的清白罷了。
可是……這不是他本來就應該去做的事情嗎?
春盈之所以會用自己作爲借口,無非是進退兩難而已,最終隻有舍身自己。
若是他跟朱祁連走了,也亦是楊天,那麽必然不會出現在朱家,這對不滅神教抑或是朱家,都将會産生巨大的連鎖困擾,最終将事态擴大。
另一方面,她若公布出真相,那麽楊天必然會成爲衆矢之的,她表面上不說什麽,但卻對楊天心存感激,因爲這是一個唯一會替她着想的男子。
這樣的處境之下,春盈會做出什麽,也已經能夠猜想到了,唯獨隻有舍棄自己,将所有的罪過都歸咎于自身,才能和平解決。
隻可惜她判斷錯了一點,楊天并非怕死之人,更非無情之人,君子坦蕩蕩,豈能容忍一介女子站在自己身前擋刀槍?
“也許你們根本不會懂春盈的處境,嫁給一個自己從不喜歡的人,将會比殺了她更痛苦,而我便是爲了解救她而來,想帶她逃離這片水深火熱中,隻可惜爲了所謂的神教,道義,她最終還是否決了我的想法……”
“偷食禁,果麽?你們怎麽也不想想,春盈常年身處于不滅神教,就連出去都會有人陪同,她去哪裏偷食禁,果?真是一群膚淺的人!”
楊天說話毫不留情,事實上在他看來,下方的修士大多都有些頑固不化,甚至根本不懂人世間的情,愛,這一點倒是比地球上落後多了。
然而,雖然他的話并不好聽,但在下方的弟子看來,确實是有些道理。
尤其是不滅神教的教主,聽聞此話後,直接望向春盈,目光柔和道:“春盈,和說實話,你是不是說了假話?”
在這一刻,春盈望向楊天,又望向他爹,抿了抿唇,道:“這件事情是真是假并不重要,我隻希望你們能夠繞過他,他不過是爲了讓我得到幸福,而舍身救我而已。”
聽聞此話,不滅神教教主卻不在過問别的事情了,事實上,此刻春盈的回答已經十分明确,她方才所說的,一切都不過是假話而已。
“傻孩子,看來你是被這小子弄暈了,你嫁到朱家,過得可是好日子,朱祁連我也見過了,英明俊朗,足以配你。”不滅神教教主道。
言畢,不待春盈開口,不滅神教的教主又望向朱家的長老,笑道:“一場誤會而已,何必因爲一個小子的攪局而大動幹戈?”
“教主能如此想最好了,隻不過我家少主現今人在何處還是個謎,看來要從這小子的身上得到信息才行。”朱家輩分最高的長老望向楊天,神色很是冷漠。
原本隻是一場騙局而已,并不成真,卻害得兩個大勢力的人因此而攪得團團轉,極爲被動,無論是不滅神教,抑或是朱家的人,已經對楊天恨之入骨了。
“爹爹,萬萬不可傷他,否則我絕對不會嫁到朱家的!”春盈心急如焚,焦急道。
奈何卻因爲女子身份,又無任何武力可言,說話不由得缺少了許多底氣,除卻苦苦哀求之外,似乎根本沒有任何辦法阻止一切。
楊天靜靜的站在原地,目光望向前方,在他面前至少數十名大賢,随便一人都足以用手指捏死他,可越是如此,他卻是處變不驚。
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下,他将八卦圖招了出來,懸浮在空中,一道人影倏然閃現,被禁锢住神力的朱祁連一下子便被放了出來!
當見到朱祁連出現時,朱家的長老再也鎮定不了了,同一時間大聲喊道:“少主!”
然而,就在有人想出手奪走朱祁連時,楊天卻伸出手來,一下子捏住了朱祁連的頭顱,一團火紅色之氣凝成,盤旋在周圍,仿佛一不留神,就會将之殺死。
在這一刻,楊天擡起頭來,毫無畏懼的看着諸多群衆,冷笑道:“雖然我的修爲不高,我打不過你們,但想要殺死他,卻還是綽綽有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