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離開三代高人那裏,他直接在第一時間發放了消息,引得整個不滅神教沸沸揚揚,讓無數修士開始矚目于三日後的一場陣法比試。
造勢的确成功了,就在當日下午,便有多名修士朝着他所在的住所趕來,想一窺究竟。
爲了增加一些神秘感,他直接将自己隐匿于大陣之中,并無人真正見到他的面容。
從這件事情一開始,楊天心中就算好了準備,既然七星碎片很有可能藏匿于不滅神教的神殿之中,那麽唯有得到真正令人崇敬的地位,才能進入那裏。
而他目前最好的辦法,便是擊敗三代高人,在陣法上一躍成能夠比肩宗師級人物的人,這樣一來方能得到教主的賞識,從而無所顧忌的進入神殿。
可惜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的心中才有些後悔,面對三代高人,說不心驚那是不可能的,他絲毫不懷疑對方的殺陣足以絞殺一名大賢,這等人物已經不是他能夠媲美的了。
不過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任何退路了,哪怕是爲了一時沖動而付出的代價,他也必須硬着頭皮上了。
沒有别的辦法,他也唯有對死耗子一陣懇求,讓這隻古靈精怪的老鼠想想辦法。
“此行吾在關鍵時刻會替你出手,但一切還是以你的實力爲主,爲了對抗三代高人,我隻教你三個遠古殺陣的陣紋,能夠領會多少,全憑你自己了。”死耗子思忖了良久後,才道。
“嗯。”楊天點頭,心中極爲平靜,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仿佛看破了一切。
“第一個陣紋是搻!”死耗子自他的肩頭一躍而起,以自身爲筆,在虛空中劃出了一個詭異的陣紋,融入了空間裏。
楊天死死的盯着這道陣紋,目光裏閃着熾熱的光芒,他感受到了強烈的殺機,即便以他目前的修爲都覺得心驚膽戰。
“這種陣紋怎麽可能存在?簡直足以媲美殺陣了!”楊天絲毫不掩飾心中的震驚,開口驚道。
“這種陣紋不存于世。”死耗子隻用極爲平靜的一句話,便打消了楊天所有的念頭。
不存于世,這是什麽概念?
楊天不會忘記,死耗子當初傳授自己天魔步法時所說的一句話,此法訣不在九品之列,乃是一種仙術。
而今,三種殺陣的陣紋擺在這裏,自然不會是凡品,而最合理的解釋便是,這也是九域中遺留下來的東西。
楊天不得不好奇,望向死耗子道:“話說我一直對你的來曆很不解,你是鼠神,爲何會懂陣法呢?”
“小子你問得太多了,再不好好學,本座可不教了!”死耗子一副臭嘴臉,絲毫不給楊天任何機會。
楊天撇了撇嘴,也不再多問什麽,再次沉下心來仔細盯着死耗子。
“第二個陣紋是塵!”
死耗子一聲輕喝,又将一種陣紋衍化了出來,如龍如虎,栩栩如生,仿佛不僅僅是死的陣紋,而是活物。
這一幕看得楊天目瞪口呆,這第二道陣紋别的不談,單是氣勢就足以讓人不戰而退!
“第三個陣紋是閷!”
死耗子再次跳了起來,兩隻爪子在天空中不停的劃動,最終如鬼畫符一般劃出了一個極其詭異且難饒的陣紋。
一道黑光閃現,仿佛觸動了最原始的天地法則之力,這道陣紋化作一道黑縫便将一方天地鎮壓,古老而浩瀚的氣息散發出來,直逼迫得人喘不過氣來。
楊天早已震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隻是靜靜的呆在原地,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渺小,和死耗子所劃出的這幾個陣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可惜,本座的修爲被徹底禁封了,否則憑借陣紋的效果,也足以和大賢比肩了,哎……”
死耗子站在楊天的肩頭,望向那還未消失的大陣,黯然神傷,一陣感歎。
“放心,有我呢。”楊天忽然笑了笑,“不管怎麽說,我不可能那麽快死的,千年後我們要離開這片星球,可說好了。”
死耗子裂開嘴,頓時露出大闆牙笑道:“這話吾愛聽,一言爲定!”
對楊天而言,這三個陣紋乃是無價之寶,即便不是這個世界排名第一,也絕對是頂尖的法訣,他沒有片刻的耽誤,當下便開始領悟這三個陣紋。
三日的時間,幾乎可以用少得可憐來形容,想要完全掌握這三個陣紋明顯不可能,當下也唯有嘗試着能夠汲取多少便汲取多少了。
慶幸的是,死耗子始終守候在他的身邊,一旦他有什麽疑問都會在第一時間進行指導,這般下去,他的感悟一日千裏,領會了一日,絕對足以媲美一個人獨自數十天的苦修。
眨眼間,三日過去了,整個不滅神教都被炒得沸沸揚揚,幾乎所有的修士都開始朝着鎖妖塔趕去,想要親眼目睹這一次的陣紋決鬥。
這其中并不乏有一些老一輩的人物,尤其是昔日裏與三代高人交好的前輩,他們在聽到消息後都有些不可置信,但卻并沒有擺起什麽架子,連三代高人都應戰了,足以說明對方也不是什麽平庸之輩,當下聞訊趕來。
一大早,平日裏都難得見到一個人影的鎖妖塔外面幾乎圍滿了人,将道路堵塞得水洩不通。
鎖妖塔下,一道綠袍身影一動不動的靜坐在那兒,明明沒有任何的阻隔,可是在場的每一名修士都無法看清他的面容,更爲詭異的是,明明看到這樣一個人坐在那裏,可是卻無人能夠感應到他的存在。
這一幕不僅僅是普通的修士如此,就連那實力踏入了半賢之境的長老也不得不因此而折服。
“這就是三代高人麽?聞名不如一見,真是好恐怖的能力。”
“活了三四百歲的老人,他用陣法足以擊敗半賢級别的長老吧?”有人發出質疑。
“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敢向他發起挑戰,實在是活得有些不耐煩了。”
在多數修士見到三代高人的那一刹,就已經對這場比試有了一個初步的評定,許多人都覺得三代高人太強大了,遠非一般人能夠戰勝的對手,想讓這種存在敗下陣來,純屬癡人說笑。
不多時,烈陽高照,那鎖妖塔下的三代高人終于動了,一雙眸子緩緩睜開,透露出兩道金色光芒,宛如沉睡了千萬年來的虬龍一般,霸氣外露,令人不敢直視。
“天陽!大戰時期已到,你可否來了!”三代高人蒼勁有力的聲音響徹在整個鎖妖塔上,聲音猶如悶雷滾滾,朝着周圍瘋狂的擴散而去。
“自然準時來了!”
一道年輕響亮的聲音回應,讓在場的所有修士爲之一驚,紛紛擡起頭來循聲望去。
聲音是從鎖妖塔外圍傳來的,随着所有人都将目光撇過去的同時,不少修士也是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路,以便衆人能夠看到身後的一切。
隻見一個看上去白白淨淨,一點兒也不像是修士的青年站在那兒,正一步一步來朝着這邊走來,青年的模樣看上去極爲平凡,一襲白衣如雪,由于鎖妖塔的位置有些陡峭,青年每前進一步,都仿佛用了極大的力氣一般,顯得極爲吃力。
一時間,整個場面都仿佛凝固了,無數修士詫異的看着這眼前的一幕,實在很難将看到的和心中所想的聯系到一起。
在他們來之前,的确已經認爲三代高人赢定了,隻不過對于楊天的構想,同樣不會弱到哪裏去,至少也是一代大師級的人物,而并非毛頭小子。
至少許多人的初衷,來到這裏是爲了看一場極爲精彩的比試,好增長自己的見識。
可是,當他們看到楊天的那一瞬間,才發覺自己想錯了。
而且是大錯特錯……
一個連走路都會喘氣的家夥,還敢妄想他能夠擊敗三代高人?
别做夢了!
當然,一些修士并未對此感到失望,相反有人覺得很正常,畢竟陣師和修士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有可能天縱之姿的陣師并不懂修行,但在陣法上的造詣卻是很少人能夠比拟的。
不過這一部分人所占的比例卻是極少,甚至可以用寥寥無幾來形容。
而恰好,在人群之中,張翼飛和馬龍正是這樣的一類人,當初他們受過楊天的一些指點,盡管隻是些皮毛,但兩人對其都很是欽佩,至少在他們的認知中,楊天可要比那不冷不熱的三代高人好太多了。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我探出神識,發覺這個家夥居然是個徹頭徹尾的凡人,連脫凡之境也沒有,實在是太弱了……”有修士如此說道。
“凡事不能隻看表面,真是膚淺。”馬龍很是不屑的道,一身肥肉都跟着顫動。
那名修士立刻閉嘴了,卻是敢怒不敢言,若說最大的原因,那便是馬龍的輩分比他高了不知多少,無論是否正确,他們若強詞奪理,依舊是自己理虧。
“此言差矣,我看這天陽小兄弟是年少輕狂,不谙世事,他的年紀比之三代高人近乎差了十倍,憑什麽可以赢得了三代高人?”一名與馬龍同輩份的修士反駁道。
“這世界上哪兒來那麽多憑什麽?”張翼飛開口了,明顯站在馬龍這一邊,冷笑道,“這世界上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多的去了,别狗眼看人低,小心等下爆掉你們的24K钛晶狗眼!”
“你……”這名修士直接被張翼飛果斷的話語罵懵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你什麽你,話都不會說,回家吃屎去吧。”張翼飛十分直爽,絲毫不給對方任何反駁的機會,一句話就KO掉了。
“春盈姑娘居然來了!”
就在這時,鎖妖塔外一陣躁動,許多修士紛紛讓開一條道路,一道體态纖長的身影盈盈而來,花容月貌,令無數女子競折腰,除卻春盈還能有誰?
“她怎麽會來了?”馬龍一陣詫異,平日裏春盈姑娘沒有自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這時候能出來,着實出乎了許多人的意料。
不過當春盈姑娘走過來之後,許多修士才終于看見了另外一道身影,這是一名老者,雪白的胡子都快垂到肚皮下了,一股谪仙的風味彌散開來,仿佛超凡脫俗了一般。
“不滅神教二教主!”有人小聲低語,整個場面很快便靜了下來。
而直到這一刻,楊天也終于邁過了長長的道路,來到了鎖妖塔下,昂首挺胸,靜靜的望着前方的那一道身影。
“此場比試,乃是天陽兄對三代高人前輩發出的挑戰,無論輸赢,我都回來主持這場決鬥,使之公平。”二教主緩緩走來,看上去隻是輕輕張了張嘴,話音卻傳入每一個修士的耳邊。
“那便多謝前輩了!”楊天轉過身來,拱手道。
下一刻,他再次望向三代高人,戲谑道:“前輩,你出手吧!”
“呵呵呵……和你這小家夥比試,若是以勝負論輸赢,豈不是我自降身份?”三代高人冷笑,“這樣吧,三個回合定勝負,無須你擊敗我,隻要能将我的陣紋化解了,我便算輸!”
楊天頓時心中一喜,這老家夥的确夠氣魄,不過這樣才能讓他最大限度的赢取勝利啊!
“三代高人說得有道理,那便三個回合定勝負,開始吧。”不滅神教二教主道。
“小子,别怪老夫說你大言不慚,先接下這一道小陣才說!”三代高人依舊是暴怒的情緒,翻手一招,整個天空頓時暗了下來。
“天罡暗世界!”
空間在爆裂,無數恐怖的氣流将整個鎖妖塔所籠罩,罡氣沖天,幾乎封死了整個鎖妖塔,将楊天困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