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是什麽意思?
景三見她渾身僵住,似是也發現不妥,又緊緊抱了她兩下,這才緩緩松開,臉上又恢複了往日的輕佻。
“聽說堡主父子雙雙遇害,本盟主還以爲你死了,你可是了然大師拼命救來的,大師臨行還特意囑咐本盟主,要本盟主好生照拂你,若你真死了,本盟主可怎麽跟大師交代。”
了然囑咐他照拂她?真的嗎?了然明明知曉她不想讓景三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爲何還特意叮囑景三照拂她?
難道是怕殺死萬青雲的兇手于她不利?所以,想讓景三在關鍵時刻幫着照拂一下?
若是了然的托付,景三自然是不會推脫的,難怪她屢次三番得罪景三,他都隻是小懲大誡。
黃曉謎恍然大悟!
不過,如此甚好!
“原來是了然大師将萬某托付與你,若是如此……”黃曉謎滞了一下,偷偷瞟了一下景三的神情,斟酌着下面的話究竟該如何出口。
“嗯?”景三垂眸睨着她,挑了挑眉。
黃曉謎咽了口口水,管他同意與否,先問了再說!
“既然血盟主已聽聞家父與家兄雙雙遇難,那……萬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景三聞聽,随即一勾唇角,輕漫的聲音随即出口,“不!當!講!”
呃?黃曉謎瞬間怔住,景三怎麽不按套路走!一般的話,應該回答“但講無妨”吧!即便不這樣講,起碼也會說的婉轉一點吧。這一字一頓的說出如此直白的拒絕……雖然不想承認,不過還真是景三的作風!
“那個,其實是這樣的,家父……”
黃曉謎刻意忽略掉他的拒絕,自顧的說着。還未說完,景三便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她的話!
“本盟主不是說了嗎?不!當!講!”
黃曉謎的腦袋頓時“嗡”的一聲巨響!本就突突狂跳的太陽穴更是疼的厲害!早知道方才就不要假裝客氣的問什麽“當講不當講”了!
“那個,此事多少和了然大師有關,還請血盟主聽在下說完。”無可奈何,黃曉謎隻得搬出了然。
“方才還自稱‘萬某’,轉眼就變成了‘在下’,啧啧啧——”景三誇張的上下打量着她,滿臉的調侃。
見景三再一次成功的繞開話題,黃曉謎悲催的發覺,無論她是人還是狗,是男還是女,她永遠都不是景三的對手啊!
然而,黃曉謎此時還不知道,數日之後,她對這句話的感悟将瞬間提升到難以想象的高度!
“那個,了然大師畢竟曾親手救過家父,若家父就此遭遇不測,那了然大師的努力豈不白費了,所以,在下有個不情……”黃曉謎頓住,客氣話說多了真是不好,她慌忙改口,“在下懇請血盟主屈尊,幫家父查驗下究竟中的何毒,可有解法?”
景三聞聽,瞬間輕笑出聲,且每笑一次便看一眼黃曉謎,笑的十分歡愉,胸口都随之微微震動。
“血,血盟主?”黃曉謎被他笑的渾身發毛,這,這是新學的轉移話題的方法?
景三看着她一臉茫然的模樣,又笑了一陣,這才勉強止住笑意,輕咳了兩聲,剛想開口,可一看黃曉謎茫然的模樣,再度噴笑出聲。黃曉謎已經被他笑麻木了,也懶得去想他爲何突然發笑,隻是無可奈何的再度喚道:“血盟主……”
“咳——”景三終于止住笑聲,輕咳一聲問道:“本盟主有個疑問,你若能回答本盟主,本盟主便答應幫萬堡主查看。”
望着笑的一臉奸猾的景三,黃曉謎忍不住頭皮一陣發麻。
“那個,血盟主請講。”
“本盟主很好奇……”
景三微微伏身,惑人的桃花眼神采奕奕,他們離的有些近,兩人身高又相差無幾,景三微一俯首,兩人的額頭便若有似無的碰在一起,彼此的呼吸吐納,瞬間打在對方的臉上。
黃曉謎頓時僵住,那溫熱的鼻息讓她覺得渾身都不自在,隻得向後退出一大步,慌張的問道:“好,好奇什麽?”
“少堡主爲何會知道呢?嗯?”
景三腳下未動,身子卻向前微傾,花瓣般潤滑的唇瓣毫無預警的闖入黃曉謎的視線,那唇一張一合,水潤的光澤仿佛剛剛洗過的嫩紅櫻桃,誘得她不禁喉頭發緊,若有似無的熱流緩緩而下,直奔身下某處而去!
這,這就是男人嗎?明明堡中發生了這麽多事,竟還能被美色誘的瞬間小頭充血!果然就如别人所說,像猴子一樣……真是可悲……
黃曉謎慌忙垂首移開視線,天馬行空的轉移着注意力,“什,什麽,知道什麽?”
景三似是察覺到了什麽,望着黃曉謎閃爍的眼神,躲避的視線,笑的像隻餍足的火狐。
他邪魅一笑,欺身上前,擡起一根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本盟主很好奇,少堡主是如何得知,本盟主懂醫術且擅毒的呢?”
“在,在下……”
被迫擡首的黃曉謎,望着景三蠱惑的雙眸,嗓子越發的幹啞難耐,嗫嚅了許久她才猛然反應過來,瞬間僵滞。
似乎,江湖隻傳言景三是個魔教大魔頭,一根绯銀鞭舞的出神入化,不僅陰狠毒辣,且殺人如麻。憶夢山一戰之後,傳聞又多了一項,影黯盟盟主是個姿容俊美,妖邪詭魅的美男子,但凡見過之人,無人不誇贊他的美貌,甚至這些日子在堡中,有些不怕死的還時不常的妄圖揭掉景三的面具,再次一窺美人姿容。
自然,那些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隻是,無論江湖如何将景三傳的沸沸揚揚,唯獨“醫、毒”二字從未有人提起。
糟了!
“那,那個……其實……其實在下是這樣想的!”黃曉謎停擺的腦子,終于想到一個理由,“先前血盟主被困憶夢山一月有餘,且衆多門人都中了雲坊主的毒,可山巅之戰時,你們竟全數醫好!可見,血盟主盟中定是有高人在,甚至可能就是血盟主本人!故而在下才敢冒昧相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