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謎的腦子還處于刑偵狀态,流蘇冷不防如此,她一時竟轉不過彎來,“嫌棄?嫌棄什麽?”
流蘇瞬間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道:“青雲哥哥失憶之後,真是與往日大不相同,竟,竟還問流蘇這些。”
黃曉謎瞬間滿頭黑線,她完全是有聽沒有懂啊,這流蘇到底在說什麽?算了,管她講的什麽,順着答便好。
“爲兄從未嫌棄過流蘇。”
“恩,有這句話,流蘇便放心了。那便等年後可好?”流蘇把頭埋在她的胸前,一隻手把玩着她腰間的玉佩,那玉佩玉質清透,色澤清冷,可觸手之下卻帶着絲絲暖意。
年後?黃曉謎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年後做什麽?”
流蘇瞬間手下頓住,小臉猛然擡起,原本就弱質纖纖的面容,幾日不見,竟更加細雨微雲,“方才青雲哥哥答的那樣快,難道是哄流蘇開心的嗎?”
“方才,方才爲兄正在思慮近日堡内之事,并未細聽……”黃曉謎望着她淚光盈盈的臉,瞬間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你,你就是嫌棄流蘇被人挾持!”
說着,流蘇的眼淚立時便滾落臉頰,看的黃曉謎一陣心浮氣躁,啊啊啊!女人怎麽這麽麻煩,動不動就會哭!
她已然忽略了,她自己就是個女人……
她有心想走,可忽而想起一句至理名言:女人需要你時,你不出現,那以後你都不用出現了。
唉,好不容易讓她動了心,如何能前功盡棄!罷了,再哄哄吧。
“爲兄說了,不嫌棄流蘇,流蘇不過是被人挾持。你我都是江湖兒女,被挾持算的了什麽?流蘇何須如此在意?”
“那,那你還陪流蘇去嗎?”流蘇有些不确定的問道。
“去哪?”不是讓她娶她啊!真是虛驚一場!
“逍遙派啊!”流蘇理所當然的回道。
“爲何要去逍遙派?”
黃曉謎腦中瞬間浮現了靈珊的身影,自趙靖出事之後,靈珊已被景三全面保護起來,幾乎寸步不離,與當日他與嘟嘟不相上下。黃曉謎隻随意出去走走,便會遇見景三攜靈珊在堡中遊玩,看的她心煩意亂。此後,若非必要,她連房門都不願踏出。
“青雲哥哥失憶了,許是不記得了,逍遙派曾是流蘇的家啊。流蘇的爹爹原是逍遙派的師叔祖,也就是你的小舅舅,十年前一場江湖争鬥中,爹爹和娘親遭人暗算而亡,此後,姨母便将流蘇接來萬家堡,一住便是十年。”
原來如此。
“那你爲何突然想起回去看看?”黃曉謎疑惑不解。
“每年年後都有回去省親,隻是青雲哥哥不記得了。”流蘇有些黯然,“往年都是青雲哥哥粘着流蘇,非要陪流蘇回去,今年,今年還要流蘇主動開口……”
“好了,好了,我陪流蘇去。”如此也好,說不定可以借此查出,萬青風究竟是不是殺害萬青雲的兇手。
好不容易安撫好流蘇,已是月上中天,黃曉謎長歎一聲,起身要走,剛邁出一步,衣袍一滞,竟是被流蘇扯住衣角。
“别走好嗎?”流蘇垂着頭,聲音帶着一絲哽咽,“這幾日,每每閉上眼睛,便覺得那女鬼就在床頭看着我,我好害怕……”
“不怕,院中有數名門人暗中守護,沒什麽好怕的。”黃曉謎臉上笑着,内心卻是萬分無奈。
“等流蘇睡了你再走,可好?”她的聲音委委屈屈的,雙眸帶着一絲哀求。
莫名的,黃曉謎恍忽看到了當日的景三。當日在那客棧中,景三羞怯的拉着她的衣角,也是這般帶着一絲哀求,求她哄他入睡。她相信那日的景三是真實的,他很寂寞,渴望被愛,也渴望去愛……
“好。”情不自禁的答下好,她陪在流蘇身邊,斜斜靠在床頭。
任流蘇安心的拉着她的手,她口中哼着《蝶戀花》的曲調,輕聲淺吟……
……
啪嗒——
一聲輕響瞬間驚醒黃曉謎,她猛地張開雙眼,卻見窗棂上影着一個巨大的黑影,那黑影若黑塔一般,聳立在窗前一動不動!
黃曉謎的心“噗通”一聲狂跳,她輕巧的翻身下床,緩緩抽出腰間的軟劍,一步步挪到窗前。
那黑影依然一動不動,仿佛泥塑一般。
黃曉謎眯了眯眼,輕咬薄唇,小心翼翼的将窗子推開一條縫隙……
窗外,漆黑的夜幕之下,沒有月光,沒有星光,隻有遠處小院隐隐的幾盞燈火,那燈火随着夜風飄飄遙遙,仿佛随時都會熄滅。
黃曉謎皺了皺眉,明明方才窗棂上還影着那樣大的黑影,怎的眨眼便不見了?她還在疑惑着,将窗子開的更大了一些,又四處望了望漆黑的小院,到處都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難道睡迷糊了,看錯了?
黃曉謎甩了甩頭,剛想關好窗子,一個毛茸茸的物件瞬間搭上她的手背!
黃曉謎大駭,慌忙向後撤去,剛跨出半步,一張毛茸茸的大長臉瞬間撲了過來,照着她的臉頰就是狠狠的一口!
哈喇子……
小,小哈!
黃曉謎踉跄了兩下,險些跌坐地上。
小哈渾然不覺她方才的驚恐,兀自高興的巴在她的肩頭,一陣狂舔!那一臉的口水,簡直跟剛洗過臉一樣!
黃曉謎無語的望着這頭蠢狼,真是掐死它的心都有了!
狼吓人可是會吓死人的!
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小哈一樣的隊友!
黃曉謎偷眼看了下床榻上的流蘇,許是近日一直沒能睡好,她并未驚醒。
黃曉謎長長舒了口氣,沖着小哈擺了擺手,一人一狼蹑手蹑腳的從屋内出來。
出來之後,黃曉謎還特意叮囑守院的門人仔細守護,這才帶着小哈,自由自在的漫步在着這寂靜的黑夜。
“你怎麽想起來找我了?死變态不管你嗎?”黃曉謎跟着小哈肆意遊走着,冬夜的風很涼,卻擋不住黃曉謎乍遇小哈的驚喜。
“哦嗚哦嗚——”死變态在忙,所以我就自由活動了。
“哦?大半夜的,忙什麽呢?”
話剛出口,黃曉謎腦中猛然一震,心中泛起難言的酸澀。
夜半三更,孤男寡女,能忙什麽……
:從淩晨三點到現在,終于寫完,真不容易……
ps白黑是感冒藥,不困的時候吃白片不困,困的時候吃什麽都不行啊
/(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