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功退步了呢!竟差點被雨沫發現。”
呃……原來他知道……
掂起她脖頸的小肉皮抱在懷裏,他翻身斜靠在床上,擡手順着她的脊背從頭到尾輕輕撫摸着。
黃曉謎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沒辦法,狗兒的本能啊,喜歡被順毛!
“她是我師妹。”
我知道!
“七歲時,師傅将奄奄一息的我帶到他府上,不僅救了我的性命,還教我讀書識字,習舞練劍,我這身技藝大都是師傅教我的。在我心中,他才是我真正的親人。”景三的聲音悠遠,桃花眸中滿是孺目。
“若沒有師傅,我肯定活不過十歲。是師傅讓我擁有了現在的一切,我很尊敬他。”
景三垂眸,靜靜的看着黃曉謎,“師傅希望我得到軍事圖。”
黃曉謎瞬間明白他想說什麽了。
她擡了擡右爪,景三将枕邊的炭筆給她帶上,她左右瞅了瞅,沒有可寫字的地方,剛想從他身上跳下,他卻抱緊她,指了指他的掌心。
黃曉謎怔住,随後一想,是他自己讓我寫的,那我爲何不寫?
沒有猶豫,她擡爪寫道:拿去。
反正他也知道軍事圖在哪,就算她想保也保不住的,何必做無謂的掙紮,直接給他反而顯得大氣。
景三笑了,那笑無比妖邪,直達他那雙熠動的桃花眸深處。
“那是姓蒼的東西,你舍得給我?”
拿起一旁的布巾擦掉掌心的字,他再度将掌心遞到她面前。
黃曉謎毫不遲疑的寫下兩個字:舍得。
舍不得也得舍得,她又鬥不過他。
這兩字顯然再度取悅了景三,他的桃花眸神采奕奕,笑的滿面粲光。
笑的這樣真實的景三,黃曉謎從未見過,一時竟有些看癡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花癡啊!
不不不,她不是花癡,欣賞美男是女子天生的本能!
她隻是欣賞,隻是欣賞……
“即便你舍得,可我舍不得。”景三心情大好的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你舍不得什麽?又不是你的東西!
完全意會錯的黃曉謎無語的望着景三,卻見他漸漸斂了笑意,伸手摸了摸她後腿的傷疤。
“今夜我不能陪你了,你老實呆在這裏,不想受傷的話,千萬莫再出去,待明日她走了你再出來。”
誰要你陪!陪你的小師妹去吧!
黃曉謎狠狠剜了他一眼,他再度邪邪一笑:“怎麽?吃醋了?隻一晚,别這麽小心眼。”
誰小心眼!誰吃醋了!
黃曉謎忿忿的在他掌心寫道:快去。
景三瞟了一眼那字,拿布巾使勁蹭掉,再度将手掌送到她面前。
“寫我的名字。”
不寫!
黃曉謎一扭脖子,翻了個小白眼。
你讓我寫我就寫?陪你的小師妹去吧!
景三将手掌又往前遞了遞,“寫。”
黃曉謎瞥了他一眼,再度扭頭,那臭屁的樣子,就差沒哼出聲了。
景三挑了挑眉,一抹壞笑爬上眉梢,“不寫是吧?那我就剃光你的毛!”
說着,他作勢要去取挂在床棂上的長劍。
黃曉謎趕緊咬住他的袖子!
臭狐狸!就會威脅她!要是真把毛剃了,那不就等于剝光她衣服嗎?
不就是寫個名字嗎?寫就寫!
黃曉謎忿忿的在他手掌歪七扭八的寫下:景三。
“你的字真不是一般的醜!”
景三一邊咋舌一邊收回手掌,随即親了她毛茸茸的頭頂一下,這才起身。
“記住我說的話,今夜老老實實呆在這裏,哪也别去,有事就喚驚心。”
說罷他轉頭離去,走到門口時,停住,轉身再度叮囑:“一定要記住!”
……
很久沒有一個人呆這樣久了,錯了,是一隻狗。
黃曉謎扒了扒腦袋,将腦海中想了無數遍的逃跑計劃再度重溫一遍。還是不行,無論哪種方法,隻要找不到離開懸崖的方法,她就出不去。
雨沫三番四次的突然來訪,已讓黃曉謎意識到一點,這懸崖絕對還有其他的出入口。
其實她早該想到的,這懸崖連她這天下第三的輕功都上下不得,隻怕除了景三,沒有人是靠輕功上來的。
況且,建造如此規模的黯影閣,無論是工匠還是建材,都不可能靠景三一人飛來飛去拉上來。還有這麽多美人,總不會是景三一個個抱上來的吧!雖然那馬蚤狐狸也不是沒可能那麽做。
還有,上次瑾兒出去抓狗,也沒見景三接她上來……
這重重迹象都表明,這裏确實還有其他出入口!
會在哪呢?
與其這樣毫無頭緒的瞎猜,不如悄悄跟着雨沫,反正雨沫離開之前景三大抵是不會再來找她了。
偷偷貓了一眼在門口守夜的驚心,黃曉謎此刻無比感謝瑾兒,正是因爲出了地牢一事,景三對她身邊的人才都帶着提防,任何人沒有命令都不得擅入她的卧房。
這樣剛好給了她可乘之機。
熟門熟路的躍上橫梁,她一路沿着房檐尋找雨沫的蹤迹。
剛走到西外廊,便見雨沫發梢帶水,衣襟半掩,穿着明顯過于寬大的绯衣走在廊下,每走一步,袍擺便會随着她的步子撩開一條長縫,露出裏面若隐若現的白嫩大腿。
竟然連襲衣襲褲都不穿!
真是風馬蚤女配馬蚤狐狸,絕配!
黃曉謎狠狠的吐槽,心裏酸溜溜的。
不管怎樣,找到雨沫就好辦了,她小心翼翼的沿着房檐的暗影一路跟着她。
轉過彎便是東外廊,遠遠的,黃曉謎便看見景三斜靠在扶欄邊喝酒,手裏執着的還是那熟悉的青玉酒壺。
“影哥哥……”雨沫看見景三,嬌羞的嗲喚。
這一聲也太過黏膩了,直接惡心的黃曉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怎麽穿我的衣袍?”景三噙着笑看了一眼雨沫。
“人家來的時候沒有帶換洗衣物嘛。”雨沫含羞帶怯的走到他身邊,輕輕靠在他的肩膀。
小女人的撒嬌,殺傷力媲美核武器吧!黃曉謎呲了呲兩排小狗牙。
“我這就讓瑾兒拿身女裝給你,你這樣穿很容易着涼。”景三擡手幫她拽了拽衣襟,那衣襟似穿非穿的挎在她的肩膀上,仿佛随時都會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