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大哥,這跳與不跳既然如此難以決定,不如問問美人的意思,這樣不就都解決了?”
這聲音好熟悉!
黃曉謎轉眼望向坐在三王爺身後,存在感非常低的某男,如果她沒記錯,他就是當日在悠親王府借路時遇見的那個男子,能來這裏,看來他就是悠親王了。
隻是,他不會把那次借路的事說出來吧,她好不容易才和昊親王關系和諧點了,可千萬别再出什麽幺蛾子啊!
“五哥說的有理,愛妃,你怎麽看?”昊親王故意親昵的吻了吻她的纖手。
“嗯……嫔妾是王爺的人,自然都聽王爺的。”
她故作嬌羞的垂下頭,一副夫唱婦随的溫順模樣。
“既如此,那就聽太子的吧,進門就是客,若臣弟不讓愛妃獻舞,隻怕太子出門要說臣弟招呼不周了。”
納尼?繞了一圈還是讓她跳啊!不過現在再跳,太子想要挽回面子的初衷已然徹底破碎了。
太子惱恨的瞪了一眼悠親王,事已至此,隻得把怨氣都撒在他身上。
“呵……好吧!既然五弟做了這和事佬,那就出來給美人伴個曲子吧,這樣才更琴瑟和鳴,不是嗎?”
給個女支子奏樂?這根本就是侮辱貴爲王爺的悠親王,可悠親王倒是絲毫不在意,雲淡風輕的微微颌首,還細心的問了她要什麽曲子。
這是她最波瀾不驚的一次獻舞了,她跳的很順利,也可能因爲她選的是最簡單的曲子,良小魚記憶裏跳過無數次的。
舞完之後,黃曉謎便功成身退了。
悠哉哉的邁着步子向流雲院走着,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呆賊!近日怎麽不去我悠親王府借路了?”
黃曉謎身子一僵,慢慢轉回身來。悠親王正搖着折扇,滿臉笑意的望着她。
“嫔妾見過悠親王。”無視他的調侃,黃曉謎假裝沒聽懂他的話。
“不用緊張,本王隻是想告訴你,若還想出府,本王随時歡迎你再借路。”
黃曉謎詫異的擡首望向他,試圖想從他那挂滿笑意的臉上看出他的意圖,可直到他側身而過,她都沒能查出絲毫端倪。
……
前院的生辰宴生生折騰了整整一日,晚膳時候,昊親王終于再度出現在後院,不過不是流雲院,而是左側妃的良淑院。
良淑院?賢良淑惠,昊親王當真是信任左側妃啊。
“主子……主子……”柳絮兒小聲的輕喚着她,“該主子獻禮了。”
黃曉謎慌忙收回飄遠的思緒,緩緩起身走到昊親王近前,盈盈一福。
“嫔妾恭祝王爺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說罷,她自袖中輕輕取出那玉佩呈上,一旁的小厮上前接過,如接他人的生辰禮一般,并不呈給昊親王,而是直接放在一旁。
黃曉謎斜眼看了下,也不言語,再度福了福,轉身返回座位。
“這良妹妹如此得王爺寵愛,相必壽禮一定不俗,不如讓臣妾開開眼吧!”
說話的是右側妃,這被軟禁了半個月,好不容易借着昊親王生辰被解了禁,沒想到又開始不帶腦子出門了。
“是啊,王爺,讓嫔妾也開開眼吧!”
“是啊,是啊”
在座諸人紛紛附和。
除卻沒有位分不能參加宴會的女人,在場的有位分的妻妾,七七八八算起來,竟有二十九位之多,估計她們在下面早商量過了,知她身份卑賤,沒有母家撐腰,這是特地想讓她難堪。
昊親王撇了一眼衆人,又看了看坐在那裏有些無措的黃曉謎,輕輕一擺手。
“拿來。”
小厮趕忙捧着那玉佩交到昊親王手中。
昊親王本想,不管價值幾何,他隻要随意贊賞兩句也就罷了,誰知當那熟悉的玉佩映入眼簾時,他頓時一撮而起,心中瞬時掀起驚濤駭浪!
勉強壓制住即将破湧而出的怒意,他眯着幽深的黑瞳,緩緩舉起那塊雙魚戲珠,沖她森然冷笑:“這玉佩是哪來的!”
“是,是嫔妾無意間得來的。”黃曉謎低聲解釋。
“無意間得來的?”
昊親王一個大步,瞬間到她近前緊緊攥住她的手腕,深邃的眸子裏滿是戾氣,“你的傷口已經不疼了是吧!”
盡管黃曉謎早料到他會震怒,可還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這玉佩是,是在……”
黃曉謎剛想再解釋,昊親王撇了一眼豎着耳朵探頭探腦的衆人,一擰眉,長臂一攬,抱起她疾步向流雲院而去,丢下一院子爲了今夜期待了許久的女人……
“說吧!”
一進卧房,他直接把她丢在床上,兀自坐在桌邊瞪着她。
“司徒小姐香消玉殒之夜,嫔妾特意去了趟歆香閣,這玉佩就是在她的床榻上找到的。”
“胡說!這樣重要的物件,她怎會遺忘在歆香閣!”
昊親王沉着臉,渾身散發着陣陣戾寒,仿佛瞬間就能将人凍成冰柱。然而黃曉謎并不害怕,她早已想好應對之策。
“嫔妾猜想,定是她握着玉佩入睡,結果反而在匆忙之中遺落。人往往都是如此,越是在意,反而越容易出差錯。”
黃曉謎送玉佩的目的十分簡單,她要給他留個念想,讓他時刻惦念着司徒有緣,這樣他才更放不下身爲替身的良小魚,以便她更好的完成任務。
除此之外,她也有故意招後院女人恨的目的。
昊親王聽罷她的辯解,垂首細細摩挲着那雙魚戲珠玉佩,柔和的月光撒在他如墨的發絲上,籠着他隐在暗處的臉孔若隐若現,讓她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這玉佩是當年母妃嫁給父皇時,太後親賜給母妃的,這玉佩本有兩塊,這塊是雙魚戲珠,它的珠身繤刻的是花鳥蟲魚,珍禽異獸。而同時,太後賜給皇後的是另一塊幾乎一模一樣的雙魚搶珠,它的珠身繤刻着金山銀樹,珠寶如意。”
這又要講故事的節奏啊!不過他說的這些,她早就知道了啊!
“太後的用意顯而易見,她是告誡母妃,皇帝之位必是皇後之子的,要母妃想都不要想。母妃是何等聰慧之人,自然明白太後的意思,她從小就告誡本王,千萬不要觊觎皇位,要與太子兄友弟恭。”
黃曉謎一愣,他的臉龐似有一道水光劃過,她懷疑是她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