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整個屋子仔細搜了個遍,一無所獲,京兆尹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卻見紅袖一臉譏諷的瞥着他,還特意瞄了瞄他頭上的官帽,嗤笑出聲。
京兆尹頓覺一陣驚慌,“下官适才得罪了!都怪下官魯莽,還望紅袖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與下官計較!”
紅袖臉上嗤笑不減,狀似漫不經心的說道:“下官?剛剛還本官的,這麽快就降級了?沈大人可真是糊塗啊,紅袖就是個小女子,何談大人大量呢?”
京兆尹尴尬的縮了縮脖子,憂心着尋找梅妃之事,無心再與她周旋,又說了兩句客套話,便匆忙告辭離去。
紅袖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唇角笑意更濃。
半個時辰後,兩道人影自窗外翻進,不是别人,正是黃曉謎和賀廣運。
“如何?可在昊親王府?”紅袖一見她回來,趕緊上前詢問。
黃曉謎默默搖了搖頭,“王府裏隻有幾個暗哨,賀廣運帶着我都躲了過去。我也去暗室找過了,裏面沒有人。看來昊親王确實将人手都調去找我娘了,不是虛張聲勢。”
“哎……”紅袖失望的歎了口氣,“希望其他人可以帶回好消息。”
黃曉謎微微點頭,左右看了看問道:“京兆尹來過沒?”
紅袖一聽,立刻笑逐顔開,“家主果然聰明,京兆尹還是沒按捺住來了,我拖了他一會兒,省的他到處帶人瞎逛,影響咱們打探消息。隻是……”
黃曉謎挑眉,“隻是什麽?”
“隻是紅袖的衣裙俱是紅色,家主的衣裙卻多爲靛藍,險些被察覺。”
黃曉謎一拍額頭,“真是大意了,居然漏了這個……”
“不妨事,”紅袖妩媚一笑,“依我的聰明才智,此等小事自然輕松化解。”
黃曉謎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邪邪挑唇,“紅袖姑娘果然才貌雙全,若我是男子,必要将你娶回家去。”
紅袖“噗嗤”一聲笑道:“好啊,他日若家主爲男子,紅袖定然以身相許。”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
“對了,再回禀家主個可喜的事,司徒智出事了!”紅袖一副奸計得逞的得意模樣,沖她擠了擠眼。
“哦?出了何事?”
“待紅袖回禀完,家主可不要太高興了哦……”
說罷,紅袖伏在她的耳畔一陣嘀咕,隻聽得黃曉謎眉開眼笑,少頃,眼珠一轉,吩咐道:“馬上聯系文伯,讓他将此事散布出去,越快越好!”
……
血!
到處是血!
耳邊不斷傳來“呲呲”的蹭地聲,黃曉謎猛然回頭一看!
一個血人正拖着斷掉的雙腿一點點向她挪來……
不要!
黃曉謎猛然張開眼眸,大口粗喘着,滿頭是汗。
又沒看真切!
近幾日她總做這噩夢,每次都會吓醒,夢中她一直試圖想看清楚那人的臉,可總也看不清楚。
“你的警覺越來越差了!”昊親王的聲音突然響在耳畔,驚的她猛的向外一側身,險些摔到床下。
“你,你想幹什麽?”黃曉謎緊張的拽緊被角想要下床,卻被他死死拽住。
借着朦胧的月光,她隐約辨出昊親王斜斜躺在床榻内側,床幔陰影之中,她看不真切,隻能看到他的星目中閃着莫名的流光。
“你在怪本王!”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呵——”此話一出,黃曉謎莫名的鎮定了許多,“小女子怎敢責怪王爺?王爺不來抓拿小女子,小女子已然感恩戴德了!”
他似被噎住,少頃才再度開言:“本王也是才得到消息,是本王錯怪你了。”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不似平日的冷冽,許是近來爲了母親一事勞心勞力所緻吧。
“錯不錯怪,又有什麽要緊的?王爺隻需護好娘親便是,無需介懷小女子。”
輕輕拽了拽被角,拽不動,黃曉謎幹脆側身躺下,背對着他。
眼不見,心不煩!
“本王與梅姐并非你所想象那般,等本王找回她,定會跟你解釋的。”
他的聲音突然靠近,暧昧氣息的吐納在她的耳畔。她慌忙捂住耳朵,轉頭怒目而視。
“王爺!請自……唔……重……”
他猛然攫住她送到近前的嫣紅雙唇,長臂一伸将她深深納入懷中……
黃曉謎拼命掙紮,奈何雙臂被牢牢禁锢在他懷中,根本動彈不得,隻得任由他長驅直入,仿佛久旱逢雨一般不斷吮吻纏疊着她的丁香小舌……
周圍的氛圍越發熾烈,他的手也漸漸放肆,悄然探進她的襲衣。黃曉謎被吻的七葷八素,勉強撐起一絲精神攔住他的大掌。推阻之間,他竟猛的一扯,生生扯破她的襲衣!
皎潔的月光靜靜灑在床邊,灑在她赤果着的上身,巴掌大的嫩紅肚兜根本遮擋不住她那滿身的傷痕……
她如一個殘破的娃娃般躺在那裏,滿身的觸目驚心……
昊親王無比震驚的望着她殘破不堪的身子,眸中劃過無數的難以置信!
黃曉謎看着他似乎很是嫌棄的眼神,一陣莫名的哀戚,她倔強的瞪視着他,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掩蓋被他嫌棄的創傷。
昊親王始終不發一言的死死盯着她的傷疤,許久之後,猛的翻身将她緊緊摟在懷中。
“你幹什麽?”黃曉謎惱恨的掙紮着。
他卻始終不發一言,隻是把頭埋在她的頸窩,緊緊抱着她,仿佛要把她揉進他的體内一般,死死的,緊緊的,不肯放手……
不知過了多久……
月色西沉……
黃曉謎睡意朦胧之際,依稀仿佛聽到一聲暗啞哽咽……
對不起……
……
翌日,坊間傳出流言,左相府的嫡長子風流成性,居然強占府中丫鬟,甚至連絕了經的婆子都不放過!更有人繪聲繪色的描述,說有親戚在左相夫人近前當差,親見那司徒智爬上親生母親的床,還被左相大人抓了個當場,那場景真是……啧啧啧!
這流言傳的極快,但凡聽聞者皆不懷好意的竊笑不已,聯系之前左相府屢次三番傳出的醜事,一時間大街小巷到處嘲弄不斷,惡諷左相府爲東蒼最大的恥辱,哪是什麽堂堂一品大員的府邸,根本就是個青樓ji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