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似乎是有些道理……”黃曉謎淺笑着,執起茶盞起身,緩緩向他走來,“可是,我雖沒有家族支持,卻有花滿樓這個後盾,哥哥不是也認爲花滿樓背後之人十分了得嗎?”
司徒智一驚,他本以爲黃曉謎已經失魂,根本不足爲懼,所以從未考慮過她本尊還會出來壞事。如今看來,若真讓她入宮,隻怕後患無窮。
正思慮着,黃曉謎已然移至近前。
“你,你想幹什麽?”司徒智陡然回神,驚疑不定的瞪着她似笑非笑的臉。
“怎麽?哥哥怕我?”
黃曉謎輕笑出聲,聽在司徒智耳中卻是滿滿的嘲諷。他不禁眸光一暗,一抹狠厲劃過眼底,執起匕首猛然一刺……
“我殺了你……”
話音未落,一道冷茶潑面而來,直接潑的他滿頭滿臉,連嘴裏都進了不少。
他頓然愣住,卻見黃曉謎已然輕巧閃到窗邊。
“哥哥!那百日陰陽蟲蠱的滋味确實不錯呢,身爲男子能日日笙歌,哥哥一定十分歡喜吧!不要太感謝妹妹了,這都是哥哥送妹妹的那些蠱蟲,妹妹隻是還之一二罷了。”說罷,她推開窗戶,飛身而去。
“司徒有緣!你這妖女!”
司徒智追到窗邊凄厲的呼号着,黃曉謎回眸冷笑,這可是她按照了然所述,摘了數枚梅子浸泡在那蠱蟲愛喝的毒藥裏,苦苦等了十五日才引的蠱蟲,可是特意爲他準備的……
了然可是說了,此蠱除了他,無人可解!
司徒智,你就好好感受感受吧!
自皇妃失蹤之日起,已連續閉城多日,城中百姓,想走的走不了,想出的出不去,怨聲載道。
皇上不顧民怨,派出大批官兵挨家挨戶搜索,依然一無所獲。
龍顔震怒!
京兆尹第一個受牽連,皇上責令他三日内必須找到皇妃,否則人頭落地。
京兆尹苦思良久,赫然想起花滿樓,這整個京城之中,唯有花滿樓不曾被搜,不是不想搜,而是花滿樓的後台非常厲害,凡是得罪它的人,爲官者丢官,爲商者丢客,爲佃者丢田,如今早被人們默認爲禁區,無人敢造次。
可如今事關項上人頭,橫豎都是一搏,不如一試。
“喲!這不是京兆尹沈大人嘛!許久不見,紅袖真是想念的緊呐!來,快樓上請!”紅袖見京兆尹帶兵闖入,也不惱,一甩帕子,嬌嗔着扭着腰肢,袅娜的擺出一個請。
京兆尹自是不敢打官腔,趕緊笑道:“能得紅袖姑娘記挂,着實讓本官受寵若驚,他日本官一定好好過來叨擾。隻是本官今日前來,實在是公事所迫,還望紅袖姑娘行個方便。”
“哦?”紅袖盈盈一笑,轉身望着他,“小女子聽聞梅妃被劫,皇上下令全城搜索,能這麽晚才來搜花滿樓,已然是沈大人看的起咱們了,小女子自當竭力配合。”
說罷,她轉身吩咐一旁清場。
客人們經過衙役嚴密檢查,依次離去。
見人已走光,京兆尹一揮手,手下衙役紛紛散去仔細搜查,不久挨個來報,均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可都一一查過了?”京兆尹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更加焦慮,長歎一聲。
“啓禀大人,尚有一處未得查找。”
“何處?”京兆尹一怔,急忙轉頭問道。
“是小女子的閨房。”紅袖妩媚一笑。
“小女子的閨房可不是什麽人都進得的,迄今爲止,也就當朝悠親王曾爲座上賓,其他人嘛……呵呵……”紅袖斜着眼瞄着他,神色中滿是輕蔑。
京兆尹一聽這話,腦門有些發虛,這悠親王是個閑散王爺,平日裏就喜歡風花雪月,吟詩作對,對朝政一律不感興趣,單就這悠親王而言,倒沒什麽可顧忌的。
隻是……
聽紅袖的語氣,若硬闖,隻怕必然得罪花滿樓,到時隻怕她身後的大人物不滿……
闖?還是不闖?
京兆尹猶豫了。
可他尤還記得姚平武被毒一案,梅妃司徒有緣似乎與花滿樓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事關他的項上人頭,他不能放過一絲一毫的可能……
思及此,他拱手說道:“請紅袖姑娘見諒!實在是皇命在身,本官不能放過任何地方。”
“哼!你這是想硬闖不成?“紅袖立刻翻臉,柳眉倒豎,怒目而睜。
京兆尹一咬牙,“得罪了!給我搜!”
“姓沈的!你好大的膽子!敢在我花滿樓撒野!”紅袖冷哼一聲,兩旁瞬間躍出數名暗衛,個個拔劍遙指,擋住京兆尹等人的去路。
如此,京兆尹反而疑窦叢生,更加堅定要搜屋。他一聲令下,雙方頓時戰在一處,一時間,打的是難分難舍,你來我往,竟纏鬥了近一個時辰。
見雙方都已精疲力盡,紅袖一招手,暗衛瞬間跳出圈外。
“罷了,與其這樣浪費精力争鬥,放你進去一看也并非不可,隻是,隻能你一人進去,其他阿貓阿狗的絕對不行!如若不然,紅袖隻得請咱們花滿樓正經的樓主出面了!”
說罷,紅袖斜了一眼京兆尹。
京兆尹本已有些後悔,見她讓步,自然喜不自勝,哪有不同意的道理,趕緊拱手答謝。
紅袖這才轉身帶路,京兆尹緊忙快走一步跟在她的身後。
“請吧!”紅袖一推門,京兆尹有些緊張的咽了口口水,腳下略一停頓,這才跨進屋門。
屋内淡香缭繞,美輪美奂,京兆尹突然竟有些臉紅心跳,他緊張的咬着牙,仔細搜索着屋内每一處。
不知不覺搜到一處櫃子前面,剛摸上那把手,紅袖依在門框輕咳一聲,“沈大人,那可是小女子的衣櫥,裏面擺放的不僅有平日所穿羅裙,還有私密裏衣之類……”
她越說聲音越小,說到最後竟帶着一絲難言的暧昧氣息……
京兆尹微微咽了咽口水,并未言語,輕輕一拉,打開那櫥子。
櫥子裏果然俱是衣物,摞在最上面的赫然就是一襲嫩紅的肚兜!
京兆尹登時老臉一紅,眼睛不知該往哪處放,隻得假裝滿不在乎的清了清嗓子,随手關上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