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裏走出來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人,手裏拿了一個油漆桶,目測,那裏面裝的就是狗血。
“小姐,接下來你要怎麽辦?”
殷勤的男人,殷勤的問着我。
“當然是報警了,這種事情,要是不報警,一定會發生第二次的。”
說完,我拿了電話很快報了警。
警察來得并不是很快,卻是很快找到了那個年輕人。
做筆錄的地方,我穿得中規中矩,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在正經不過的女人,隻是,僅僅隻是要比普通的女子美麗那麽一點點。
“我又沒有得罪過你,你爲什麽要往我門上潑狗血,還要罵我。”
“是别人拿錢讓我做事情的。”
警察看着那個年輕人,看起來很嚴厲:“是誰?”
“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鼻梁很高,瓜子臉,大眼睛。”
“我還有她的聯系方式。”
我看了那個聯系方式一眼。心中冷笑,這周彤語還真是智商下線了,即便是想要做壞事兒,最起碼,也應當将自己的尾巴藏起來,結果呢?
呵呵……
“警察同志,這件事我知道是誰做的了,我想自己去找他,不想報警了。”
我從的警局裏面出來的時候,是下午四點三十四分。
最近一旦看時間,就會發現,經常和四這個數字挂鈎呢。
四,這個數字,通常都會被人認爲不吉利。
四等于死。
拿起電話,我給周彤語敲了一個電話過去:“校花啊,我們見見,在我們學校門口的奶茶店裏。”
“你是誰?”
“裝什麽裝啊,連我住在什麽地方都已經查清楚了,你會不知道我的電話号碼?”
校花是有錢的,跟過那麽多的男人,又那麽會從男人身上詐錢,所以,想要知道我的電話号碼和地址,再找個人人來上門搗亂,簡直是輕松。
“我不想見你。”
電話那端,是校花有些慌亂的聲音。
“現在警察已經将往我門上潑狗血的人抓住了,你要是不想見我的話,就去牢裏面呆幾天,見見那個男人如何?”
威脅這種事情,以前是校花同志常常做的,我現在做起來,倒也是得心應手。
“好,我就去奶茶店等你。”
“真乖。”
挂掉電話,從包包裏面拿出墨鏡帶上,周圍一下子就黑暗了不少。
攔了一輛的士,目的地卻不是學校門口的那家奶茶店,而是我家。
倒躺在沙發上,吹着空調,吃着冰棒,将校花的電話号碼給拉黑:“耀哥哥,你有問題要問我,那就直接問嘛,不要一直不說話,憋着對身體不好。”
“哦,對魔體不好。”我連忙糾正。
這個惡魔,從回來開始,就感覺心裏似乎有事情一樣。
“你不是約了那個校花嗎?怎麽不過去?”
君耀也坐上了沙發,在我的另外一邊,仰躺着,漆黑柔軟的頭發垂落下來,側臉俊美得我可以打滿分。
“我現在将校花的電話号碼給拉黑了。她現在應該在奶茶店裏焦急的等待着。她不知道我要幹什麽,内心肯定慌張又惶恐,随時害怕着。在奶茶店等我的時間,分分鍾都是煎熬。”
“說得你好像是經曆過一樣。”
我坐正了身體:“大一那一年,她拿了我的日記本,也是這樣威脅我的。然後,用這個作爲威脅,讓我做這做那。後來,我實在是忍不了了,就有得她去了,她将我日記公開,我成了所有人的笑柄。人人都說我癞蛤蟆想吃天鵝肉,醜女還想榜上富二代。”
“以後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那仿佛誓言一樣的聲音響在我的耳邊,我有一種自己被極度重視的感覺。
我看不懂君耀。
真的,有時候對我冷淡如冰,有時候,卻讓我覺得,他一定是想要收我此生所有,免我此生無憂。
時鍾在牆上滴答滴答的走。
在我回到家裏一個一個半小時之後,有人在粗暴的敲我的門,砸門的聲音大極了,像跟我多大仇,多大怨一樣。
爲了避免樓下的人上來找我鬧,我将房門打開了。
校花滿頭大汗的站在那裏,氣的胸都一顫一顫的。
“陳鳳,你明明約了我,怎麽又失約?還有,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先進來說,外頭熱,你進來吹吹空調。”
周彤語走了進來,看了看我那或許并不大的房子:“你不是跟了王陽嗎?王陽還那麽喜歡你,你怎麽就住在這麽大點兒的地方,是不是失寵了。”
看她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我心裏就來氣,我給她倒了一杯冰水:“我跟陽陽之間的是愛情,自然不能夠用那些錢啊,房子啊,來橫量。”
“彤語啊,我們到底是同學一場,那天在同學會上之後,我原本就打算跟你一筆勾銷了,但是,你偏偏不知好歹的要來找死,你說,關于你往我門上潑血這件事情,我該怎麽處理?”
周彤語盯着我,惡狠狠的,像是一隻急了眼的狗。
“你想怎麽樣?”
半靠在沙發上:“我不想怎麽樣啊?你以前逼我在那麽多人面前給你下跪認錯,找個時間,也給我跪一下,在人多的時候啊。”
“你在做夢。陳鳳,你已經害得我跟男朋友分手了,還想要我給你下跪,不可能。”
“不可能就不可能。我有的是時間來讓你知道可能不可能。”
然後,我起來,找她的手機:“手機又錄音了,真是不懂事。”
啪,果六落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響,然後我在地上踩了踩:“童鞋,你現在已經沒有金主了,想要混得好一點兒,還是要稍微節約用錢,不然,你會開始過窮困潦倒的生活。”
“陳鳳,你tmd是個瘋子。”
“和你相比差遠了。”
然後,我開始搜她的身,在她身上找到了錄音筆丢進了垃圾桶。
“你……”
“方法是我教你的,套路你也是跟我學的。你覺得,我會不知道你會怎麽做。另外,不用找人來罵我了,你罵我的那些話,我都還是蠻喜歡聽的。”
拿出一把小剪刀,我将她身上好好的衣服剪了好多洞:“好了,你可以滾出去了。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到時候你再來有仇報仇。”
看着身上到處都是暴露的洞,周彤語想要罵我,都找不到用什麽詞彙罵我。
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把周彤語弄出去之後,我這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想着,這女人,應該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耀哥哥,我終于不用隻想着對付男人了,還可以偶爾陪那個女人玩兒上一玩。”
君耀扔給我一大杯冰淇淋甜筒,然後說:“你該不會是由恨生愛,對那個女人有了愛慕之心。”
“說個屁,老娘是直的,直得不能夠再直了,就算是我要彎,彎的對象也不是她啊。”
電話又響了。
我原本好好的心情,在看見電話上顯示的人,頓時又變得不好了。
“媽,怎麽了?有事情嗎?”
“沒什麽事情啊,就是打電話來問問你最近過得怎麽樣啊。”
“還好啊,都是老樣子啊。”
“你缺錢不。缺錢屋裏頭給你打。”
呵呵……每次聽到這裏的時候我都冷笑。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最佳演員不是我,是我媽。
“不缺啊。”
“你妹想要出去耍,你到時候給她打兩千塊錢。”
我心裏是嘔血的。
我大學開始就自己勤工儉學,連一件衣服都不敢問家裏要。我妹妹呢?什麽都問我要。出去玩兒,也問我要。
吸血鬼。
一群披着僞善人皮的吸血鬼。
我曾經病得快死了,也拖着不送我去醫院的父母,口口聲聲說愛我。
愛個屁。
以前從來不會主動給我打電話,從我開始賺錢了,就開始主動給我打電話了。
我這輩子,爲什麽會遇見他們?
不!不!不!他們到底還是生下了我,沒有在我出生的時候把我弄死。也出錢讓我把書讀完了。給他們錢,應該的。
應該的。
“好啊。”
然後,我挂了電話。
縮在沙發上,我的心情真的很糟糕。很糟糕。
在我們家裏,隻有我是可有可無的。在他們眼裏,我是一無所處的。隻有在要錢的時候,才會想起我。
“君耀,我已經有半年沒有回去了。你說,我回去看他們的時候,會不會大吃一驚。你說,我要是帶着王陽回家,他們會不會把我當成祖宗一樣供起來,然後,又想辦法從我身上要錢,給我哥買房,裝修,還貸款?”
君耀在一旁沒有說話。
我說:“我想喝酒。”
“那就去。”
“我一個人嗎?”
君耀:“你可以叫上王陽。”
“不,我怕,我怕到時候我會忍不住将我内心的牢騷和陰暗全部展現出來。”
“叫上你的朋友,那個叫丹丹的。”
我是真傷心,他看得出來。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還是算了。我一個人去喝酒就是了。”
“等晚上,我化成人形陪你去。”
現在的君耀,已經能夠在黑夜裏維持人形。
“耀哥哥,還是你對我好。我們會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對不對?”長長久久的,一起淪落進黑暗的深淵。~親,你可以在網上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