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能拔出來嗎?”夏慊急忙問
“禀公子,這箭雖然插得深,但所幸并未傷到骨頭。隻是,在下力氣不夠,隻怕由我并不能一次拔出,将軍得多受些苦了。在下慚愧。”
“你是該慚愧,一個堂堂七尺男兒,連箭也拔不出,還當軍醫?你,今天起,随軍訓練!”夏慊怒氣沖沖。
“阿慊,你别怪軍醫了。”夏子橙有氣無力的拍了拍暴跳如雷的夏慊的腦袋,又對軍醫道“先生莫怪,你隻管去備藥吧。拔箭之事,本将來便可。”
“将軍,自己拔隻怕會撕扯皮肉,疼痛更甚啊。”大夫立刻勸道,夏慊聽到此話還沒來得及阻止,夏子橙右手已經窩在了箭上。
“小橙!”
“撕拉!”
夏慊的叫聲和撕扯皮肉衣物的聲音同時響起,鮮血也從傷口處飛濺了出來,在夏慊小小的面龐潺潺落下。
夏慊伸出舌頭,一舔,腥甜的,是夏子橙的味道,嗜血的眼神透着冷咧的殺氣,“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還站着幹什麽,快給将軍包紮傷口!”夏慊見大夫愣愣的看着自己和夏子橙,非常想抽死他。要是現代醫生都像他們這樣,根本不需要擔心人口過多的問題!
“是是是。”大夫連忙點頭,這個将軍公子真的好可怕,他真的還是個嬰兒麽?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一定是幻覺!
“将軍這手臂雖未傷及筋骨,但這傷口頗深,隻怕得将息些時日了。不能碰水,提重物,防止傷口裂開。”
“知道了。”夏慊在夏子橙前開口,“你下去煎藥吧。”
“是。”軍醫作揖退了下去。
“你們也下去吧。”夏慊掃視了一眼站在周圍的士兵,道。
“是,公子。”士兵鞠躬,退下。
“還真把我當你兒子了啊。”夏子橙從凳子上爬到了桌子上,又小心翼翼的跳到了夏子橙的懷裏,小小的手摸摸他的下巴,心疼道“很疼麽?”
“皮肉傷而已,放心吧。”夏子橙微笑這低下頭,用頭蹭了蹭夏慊的小頭“真的不疼的。”
“騙人,”夏慊捏了捏近在眼前的鼻子,有些愧疚“都是我,不然你就能躲開了。”
“不是說好要保護你的麽?傻子。”夏子橙吸了吸鼻子,還想說什麽,唇上就傳來軟軟的溫熱感。夏慊抱着他的臉,閉着眼,虔誠的吻着眼前的男人。
“乒呤!乓啷!”劍,戟掉在了地上的聲音吓了兩人一跳,回頭一看,就見四将壓着一個傷痕累累的男人,手裏的武器都掉在了地上。
夏慊抱着手臂,打量了四人一眼,然後回頭看着夏子橙,極其戲谑的,奶聲奶氣的說“爹爹,親親就不疼了。”
“……”衆人。表情能不能掩飾一下。
“咳咳,”夏子橙輕咳了幾聲,看着衆将的眼神有些惱怒。四将連忙歪過頭,假裝啥也沒看到的樣子。
“說話啊,杵在那做什麽?”夏子橙好笑的看着他們。
“咳,禀告将軍,刺客已經抓到。”郝大膽狠狠的踢了刺客一腳,他便立刻嗷嗷的痛了起來“既然落在了你們手上,要殺要刮,随便你們。”
夏慊跳到了地上,慢悠悠的踱步到刺客面前,冷笑道“我會如你所願的。給我壓下去!”
“是,公子。”左将小心的将刺客從腳步往後拖,生怕不小心踩到了夏慊。
“禀公子,藥來了。”大夫端進來藥,卻先向夏慊禀告,但是視線轉了一圈,隻看見了在床上躺着休息的夏子橙,問“公子哪去了?”
夏子橙笑了笑,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又指了指自己的旁邊。就見那兒趴着一個小人,正睡得香甜。果然還是小孩啊。
大夫小聲的走到面前,“将軍,此藥,趁熱喝。”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大夫剛退下,夏慊便醒了,迷迷糊糊道“藥熬好了麽?”
“嗯,”夏子橙點點頭,正準備将其一飲而盡,就見夏慊大喊一聲“等一下。”
“怎麽了?”夏子橙迷茫
“我來試試有沒有毒。”說着硬是扒拉着手,在藥碗裏喝了一口,頓時苦得連眉頭都皺起來了。
“怎麽樣,有毒麽?”夏子橙好笑的看向他。
“有,苦毒。”夏子橙笑着,将藥一飲而盡。剛将空碗放到一邊,就見夏慊捏着自己的脖子似乎難以呼吸。“藥,藥,有毒。”
“來人!來人!快叫軍醫!”夏子橙抱着夏慊,連忙叫道。
“阿慊,阿慊,你再忍忍!”
“撕拉!”一陣,夏慊的衣服 瞬間全破了,窒息和灼熱感也通通都不見了,原本嬰兒大小的夏慊瞬間長大了,正坐在夏子橙的腿上,十分無辜。
大夫和幾個将軍闖進來的時候,就見耷拉着破爛衣服的公子正和将軍兩人大眼對小眼,場面十分好笑。
“咳咳,”夏慊輕咳幾聲“我在練縮骨功。其實本少爺的本體,嗯,比現在要大一點。對吧?爹~爹~”
“嗯,”夏子橙連忙點頭,卻莫名心虛。
“行了,爹~爹~你好好歇着,我去看看刺客。”夏慊指着中将,“你過來。”
中将莫名起來的走近,夏慊便爬到了他的手臂,穩穩的坐着,像夏子橙眨眨眼,才道“走,去牢房。”
幾人迅速退了出去,留下左将十分疑惑的和夏子橙對視了幾眼,也退了出去。
“刺客招供了麽?是誰派來的?”夏慊雖然穿着破爛的衣服,卻依舊氣勢十足。
“禀公子,打暈了過去,卻還是閉口不言。”右将禀告。
“這天下,就沒有撬不開的嘴巴。”夏慊冷笑一聲。
進了牢中,一股熏天的臭氣就傳了出來,夏慊卻連眉頭也不皺。那刺客正被綁在正中央,身上是條條鞭子抽出的血痕,頭正無力的垂着。
“把他給我潑醒!”夏慊命令。
就有人提來了一桶水潑到了那人之上,也不知道是被冷醒的還是被痛醒的,或者二者都有。那刺客虛弱道“要殺便殺,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當真什麽都不知道?”夏慊冷笑了一聲,問左将“你們古代不是有十大酷刑麽,怎麽就給他上了鞭刑呢?炮烙?哦,想必這炮烙也算不得什麽吧。我聽說這殘酷的刑罰是淩遲,在人身上活活剮下1000片肉……右将,你給他試試看吧,本公子好奇此種刑法已久了。”
“是”右将頭皮發麻,但還是拔出了腰間的薄劍,準備上前。
“等一下,”夏慊突然制止道“去拿盆辣椒水,給他泡上一泡,否則這剮下的肉片,又怎麽會又味道?”
“是!”右将奉命退下。
“你,你,瘋子!”刺客聲音有些顫抖,終于有些害怕起來。
“本公子對拒不合作之人,向來沒有耐性。”夏慊冷笑一聲,又道“你可以閉嘴不說,但從你被抓這一刻起,隻怕已經成爲棄子了吧?别妄想有人來救你,隻怕,若真有人來,也是送你上西天吧?”
“公子,辣椒水到!”右将沒一會便拎了一桶辣椒水進來,那味道刺激得人眼淚都下來了。夏慊也扛不住的打了個哈欠,捂着鼻子道“給他刷上一層,先嘗嘗這滋味如何。”
右将領命,在少處的傷口給他潑了一點辣椒水,刺客立刻哀嚎出聲,跟殺豬似的。
“才這樣就受不了了?”夏慊冷笑一聲,“你想想,若是把你浸泡在辣椒水中,底下慢慢加沸,會是什麽感覺?當然,我的副将都很溫柔,絕不會弄死你。下一個刑法。便,剝皮吧。你一下如何?再不濟,據說古代還有人彘酒這一說法,我也很好奇。若你想嘗試,我絕對會滿足你的。你意下如何?”
“不,不,不……”刺客風中淩亂,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你說,還是不說?本公子可沒什麽耐性!”夏慊突然放聲道“到底是誰指使你來的,有什麽目的?”
“是,是,吏部尚書。目,目的,我不知,似乎是怕,怕,有什麽把柄被抓到。其他的不知。公子,放過我吧,我也身不由已啊!”
“如果你傷得是别人,我自然不會與你爲難。可你傷的是他…….你該死。”夏慊冷靜道,看着他,像在看一個死人,“殺了他。”
說着,便和中将出了牢房,任身後的鮮血流的滿地都是。
“吏部尚書,和這軍營有何聯系?”夏慊不太清楚其中細節,便問中将。
“我們本都由孫尚書掌管,可他無能又懶,便都交由其心腹吏部尚書打理。”
“尚書,不都是同級嗎?”夏慊不解
“話雖如此,可孫尚書是孫皇後寶迪,孫國公最寵愛的小兒子。禮部尚書隻是個閑差使,實際是孫國公留在朝廷,打理人際的人選。”
“原來如此。”夏慊摸了摸下巴,“派人徹查有可能犯大罪的細節,如軍饷,糧饷,軍備,戰馬,士兵,等等,所有的都給我徹查一邊,有不妥之處,再小的細節也要向我彙報。”
“是!”左,右将和郝大膽立刻退了下去,中将将人送回了房間,便退下。夏子橙趴在夏子橙身邊,他眯着眼睛睡着了。眉頭皺的死緊,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夏慊小手撥平夏子橙的額頭,“我決不允許,别人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