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表達什麽,後悔,愧疚?還是什麽?不管是什麽,不是都太晚了麽,夏子橙隻恨現在不能親手殺了他。
"奇怪,你爲何如此厭我?想來,你也未曾見過我,更何況,我還救了你,甚至給你回生丹,難道不應感激?"離洐回頭好奇的看着夏子橙,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個人對自己的厭惡,但是,卻不知道爲什麽。
"陛下多慮了。"夏子橙别過視線,不去看他,他怕看到這臉,自己會把持不住,把持不住殺了他。
"唔……希望如此。"離洐遲疑的看了他一眼。
正在此時,一個公公急沖沖的跑進來"陛下,出事了,出事了。"
"咋咋呼呼的做什麽!什麽事?"離洐轉身,又是那個威嚴至極的帝王。
"守衛抓到宮女行巫蠱之術,辰妃,皇後等都在禦書房等陛下主持公道。"太監趴在地上
"這後宮真是越發的烏煙瘴氣!備駕"離洐一甩袖子,又對夏子橙道"你跟着一起來。"
夏子橙對今晚的事也大概了解一點,實在不想摻和其中,但離洐如此說,又不得不在聖駕邊跟着。
"你一見我便說朕的後宮亂了,是否你今晚看見了什麽?"離洐慵懶的靠在聖駕上,桃花眼微眯着。看起來公子如玉,但夏子橙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危險。
他了解離洐,他表面人畜無害,實則狠毒至極。
"沒有。"夏子橙不想摻和後宮的事情,後宮的事一旦沾惹,就難以脫身。而他隻想安安全全在這裏待上五天,然後離開。
"是麽?"離洐也沒有追問。
"恭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衆人紛紛下跪,爲首的穿正紅色的皇後卻不需行大禮。
"起來吧,"離洐并沒有多看一眼匐圃在地上的人,坐上了高位。夏子橙也自覺地站在了離洐的身邊。
"陛下,這位是?怎麽有些眼生?"皇後準備在離洐身邊坐下,卻發現一旁還身着夜行衣的奇怪男子。
"哦?皇後對朕新晉的帶刀侍衛有興趣?"離洐微微眯起了眼睛。
"陛下哪裏的話,隻是看着眼生,有些好奇。"皇後依舊大方得體。
"是麽?"離洐對皇後道,又端起一起太監端進來的茶水,抿了一口,就将整個茶杯直接摔了出去,
"砰!"跪在地上的辰妃和被抓的宮女,守衛都震了一震"幾天不給朕找事就按耐不住了?"
"皇上,臣妾,臣妾冤枉啊……"辰妃捧着絲手絹,哭得梨花帶雨惹得人好不心疼,但皇帝卻毫不以爲意。
"陛下消消氣,别氣壞了身子"皇後連忙端過太監端來的第二杯茶,遞給皇帝"辰妃妹妹也是受害者,還求陛下主持公道。"
"受害?"離洐接過茶卻不喝,"你倒是說說,辰妃怎麽受害了?"
"陛下,是麗妃,麗妃想害我!"辰妃大哭出聲,連忙呈上紮着針,寫她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玩偶"陛下,麗妃居然指示這賤婢實行巫蠱之術,欲害臣妾,求陛下做主啊。"
離洐接過玩偶,卻細細把玩起來,把玩偶遞給夏子橙笑到"這玩偶還做得挺精緻的,你覺得呢?"
夏子橙不知道離洐究竟是什麽意思,隻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陛下……"皇後道
離洐取回玩偶,一把将其甩在了辰妃的臉上,尖銳的針瞬間劃出一條血痕,辰妃大聲尖叫起來,
"你們當朕是可以愚弄的傻子麽?"離洐指着宮女"你,說,誰指使你的?"
"皇,皇上……是,是麗妃……"
"還嘴硬。"離洐站了起來,走到了辰妃面前,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我若告訴你,麗妃回鄉省親,已一月不在宮裏。辰妃啊辰妃,請問,麗妃如何害你?"
辰妃漂亮的雙眼越睜越大,透着無盡的恐懼"怎,怎麽會?"
"是啊,怎麽會?爲了防止暗害,連回鄉省親都瞞得悄無聲息。這不正是拜你們所賜麽?"離洐看着她的眼睛"要不是因爲你這雙眼睛……"
離洐不再說,放開她,卻被辰妃抱住了大腿,"皇,皇上,饒命啊,皇上……"
離洐一腳踢開她,"奪其妃位,打入冷宮,終身不複出。"
"皇上,皇上……"
"皇上,辰妃……"
"閉嘴!朕将這後宮交給你,若你無法打理,隻需說一聲,朕會滿足你的。"
面對離洐**裸的威脅,皇後退了一步,沒想到,皇上竟真的如此無情。
"拖下去。她……"離洐指着宮女"亂棍打死。"
夏子橙面無表情的看着兩個哭天搶地的人,漸漸消失在黑夜中。原本以爲,麗妃是要被冤枉至死了,沒想到……
皇後更是恨的咬牙切齒。麗妃真的可以回鄉了麽?皇上一向袒護麗妃那個來曆不明的賤人!不僅免了她所有的規矩,還不允許其他人打擾,更是夜夜宿于她處……
"朕乏了,退下。"離洐對夏子橙道"跟我來。"
夏子橙突然撞上了皇後的敵視的視線……想起了那時,離洐與她喜結連理之時,那熱鬧喜慶的府邸,和那個涼亭之中,孤苦悲哀的自己……
"朕說話你聽不到?"離洐見夏子橙不動,回頭道
夏子橙移開視線跟了上去。
皇後重重抓住了椅子,恨恨道,"又一個來曆不明的賤人!回宮。"不過,辰妃死了……也甚合她意。
想當初,辰妃借着那雙和那人相似的眼睛深受寵愛,幾乎踩到了自己的頭上。呵,沾一個死人的光,能得意多久?出現一個更像的……舊得就隻好遺棄了。
不過可惜,一直未見麗妃真容,也不知究竟是長得怎樣一張狐媚臉。
"換上。"到了離洐的寝宮,離洐丢給夏子橙一套有些眼熟的衣服,讓他換上。
夏子橙也沒有多慮,畢竟穿着夜行衣确實很奇怪。當他換好了衣服走出來時,看到了離洐十分明顯的,失望的眼神。似乎和他要的感覺相差甚遠。
"名字。"離洐
"蕭橙"子橙随便編了個名字。
"你跟朕說說,你生了何病,需要這回生丹?"離洐問,"還有你這頭發?"
"不知,"夏子橙搖頭"瞧盡天下名醫,也未能看出其中緣故。隻是體弱,時常昏厥,頭發也無法蓄着,剪短些,好不妨礙身體。"
"又從何處聽得,回生丹?"
"江湖傳聞。"
"你如此體弱,還練得一身好功夫倒是難得。"離洐語氣和善,但夏子橙卻知道,這不過是離洐的試探。"既是如此,便讓禦醫給你瞧瞧。"
說着便招了禦醫進來。
"恭請聖安,吾皇萬歲萬歲……"
"行了,來給他瞧瞧。"離洐不耐煩的打斷他,
"是。"
禦醫走上前來替夏子橙把脈,臉上得疑惑越來越深。
"如何?"離洐問
"公子脈象虛浮,似有一股不正常的氣息遊蕩,但又不能具體說出是何病,隻能開着藥,養些日子再看。"
"大費周章!回生丹是否能救治?"離洐問
"回生丹能治百病,若有它,公子3日之内定能痊愈。"禦醫信誓旦旦。
"既如此……回生丹已被你取得,現在便服下吧,隻要信守一年之約。"離洐十分好心,
"服下?"夏子橙皺眉頭,道"此病已跟随我多年,無礙。一年期滿再服,亦不遲。"
"既能遵守一年之約,今日服與一年之後服又有何區别?何必拘泥。或者……蕭公子要這回生丹,有别得用處?"
"陛下多慮了。"
"既如此,倒水來。"離洐吩咐太監。夏子橙神色自若,但心裏十分糾結。離洐應該知道,自己既然能進得了皇宮,也定然攔不住他。若他服了回生丹,又怎麽能保證一年之約……離洐爲什麽非要他服下?
更何況,這回生丹,世間僅此一枚。隻是,看離洐這樣子,不服,恐怕也是不行的。
夏子橙眼底泛起精光,又很快暗淡下去。那就瞧瞧,離洐,究竟想做什麽好了。
"服吧。"離洐示意,
夏子橙掏出回生丹,泛着淺藍色的丹藥,接過水,一口服下。
夏子橙突然捂着胸,隻覺得體内一陣熱意襲來,渾身的經脈都被打開了似的。果然,這有仙力的大補丸就是不一樣。
離洐盯着夏子橙良久,突然大笑出聲"蕭公子啊蕭公子……混迹江湖多年,從不曾聽聞,皇宮的東西,别亂吃麽?哪怕……是皇帝禦賜之物……"
夏子橙瞬間明白過來,這回生丹想必不簡單"你,你給我吃了什麽?"
"太醫,你說呢?"離洐看想禦醫
"禀陛下,這丹藥名爲鎖魂蠱,必須七天服一次解藥,否則劇痛而亡,魂飛魄散。"
"你,你卑鄙!"夏子橙用力摳,想吐出來,卻怎麽也沒用。
"别掙紮了,這種蠱一旦進入體内,會立即和你的血脈連在一起。"禦醫見狀道。
"很好,你下去吧。"離洐滿意的揮手讓太醫退下。
"狗東西,竟敢設計害我!"夏子橙拔刀欲刺禦醫,卻被離洐攔下。太醫迅速退下,關上了門。
夏子橙似中毒般,渾身無力,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氣。諷刺道"原來君無戲言,一諾千金的本意是,卑鄙無恥。"夏子橙又急喘了幾口氣"一開始,你就在設計我!"